和林炎挂断电话之后,谢言酌想了想还是驱车去了趟医院。
京广人民医院内。
宋泊的头上缠着几层纱布绷带,眉弓骨那里贴着创可贴。
忽略那张臭脸,依旧帅气逼人。
林炎站他面前,弯腰检查他头上的伤,“还好没砸在你脸上,这要砸在脸上,你估计就得毁容了。”
宋泊脸色青白交加,烦躁地拍开他的手,“别看了,真他妈够倒霉的。”
林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确实倒霉,不过你怎么想的,去工地不戴帽儿?”
虽说工地的危险都是排查过的,但就怕有个万一,还真让宋泊中了个大奖。
宋泊舌头顶了下腮边的肉,拧眉愤道:“我就站在那边上,谁知道这也能被砸到,我真的是..”
“叩叩叩——”
宋泊的话戛然而止,和林炎一直望向门口的方向。
谢言酌推门,迈着缓慢的步子走进来。
宋泊瞪着眼睛,“你怎么来了?”旋即看向林炎问:“你叫他来的?”
林炎点头,“我给言酌打电话了。”
宋泊狠狠地剐了他一眼,谁让你打电话的?
林炎摸了摸鼻子,从椅子上起来,“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
说完,脚底抹了油似的跑了。
病房里忽然安静下来,谢言酌站在那里看他头上的伤。
“医生怎么说?”
宋泊轻咳了一声,“没什么事,注意休息就行。”
谢言酌轻嗯了声便没再说话。
又是一阵沉默。
“你怎么不坐下?”宋泊指着刚才林炎坐的那张椅子问。
谢言酌摇头,“不坐了,我还要回去上班。”
宋泊不悦,“我受伤了,你还去上班?”
谢言酌反问:“你刚才不是说没什么事。”
宋泊脸色又是一沉,“我说了你就信?我痛死了,你试试被人用砖头砸一下。”
小学生行为,谢言酌不想和他理论了,转移话题,“饿了吗?”
宋泊点头,刚想问他吃什么,“海鲜粥。”
谢言酌心里想,宋泊真的很奇怪,他腻了和自己共度五年的自己,却没吃腻他做的海鲜粥。
“我去买。”
宋泊叫住他,“让林炎去买就好了,反正又不是你做的,谁买都一样。”
谢言酌眼皮颤了颤,“还是我去吧,别麻烦人家了。”
走出病房,看到林炎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打游戏。
他抬起头,“你怎么出来了?”退出游戏,朝谢言酌走过去。
“他想吃海鲜粥。”
林炎把手机揣回裤兜里,“我去买我去买就行了,你陪他。”
“没事,我去买吧。”林炎还想说什么,谢言酌转身就走了。
林炎在原地站了几秒又进了病房。
宋泊的脸色还算正常,林炎默默在心里说了句:安全。
“你刚才怎么不叫我去买?”林炎问他。
宋泊玩着手机半靠在床头,“他自己乐意去的。”
又不是他非逼着去的。
“好吧,工地那边我还得过去回个信,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嗯。”
林炎走后,没几分钟谢言酌就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份打包好刚出锅的海鲜粥。
谢言酌把东西放在宋泊面前的桌板上,盛了一碗给他,“烫。”
宋泊端着粥吹了几下,拿着勺子吃。
谢言酌看着他喝粥,比平时横眉冷竖的样子顺眼很多。
他是真的饿了,不到几分钟,那热滚滚的粥就被喝完了,只剩下一些海鲜。
谢言酌本想买白粥,特意去问了医生说海鲜可以吃。
看宋泊这吃法,还不如买白粥。
叹了口气,默默拿起宋泊用过的筷子,把剩下的海鲜吃了。
他小时候经常吃不饱,半夜肚子饿是常有的事,长大出去兼职吃的也是客人们剩下的。
浪费粮食真的很可耻。
宋泊就这么安静地看着他吃,手机也不玩了。
谢言酌的吃相很好,小口小口的很斯文,以前校队那几个痞子经常说娘娘腔才这样吃。
宋泊还颇为赞同,后来看谢言酌吃饭的样子,再也没信过那几个人的鬼话了。
明明就很好看,尤其是他塞得满满一嘴的时候,像只进食的小仓鼠。
谢言酌吃完最后一只虾,抬头看到宋泊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你看什么?”
宋泊回神,拿起黑屏的手机,“我在看手机。”
谢言酌看向他手里的手机,黑屏了。
宋泊有些尴尬,硬邦邦地解释了一句:“刚才还有电的,关机了。”
谢言酌起身,走了出去,没一会儿又回来了。
“给。”他把在前台护士借来的充电器扔给他。
宋泊把充电器插上,谢言酌收拾了一下桌上的东西。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下一秒门就被打开。
谢言酌抬眸望过去,是一身白大褂的裴准。
宋泊:“.....”
裴准停住不动。
他的办公室在三楼,出去上洗手间听到姚丽说在二楼住院部看到了谢言酌。
还以为他出什么事儿了。
“裴医生,你怎么来了?”谢言酌走过去问道。
裴准解释了一遍自己来的原因。
两人若无旁人的交谈让宋泊不断释放出冰碴子。
“喂,说够了没有。”宋泊大声打断两人。
心里在骂了八百遍那个送他来医院的人,去哪个医院不好来裴准这。
谢言酌知道两人不对付,于是便对他说:“我先回公司了,你好好休息。”
裴准本想解释,触及看满面怒色的宋泊,最终还是把话咽回肚里。
回回他俩一碰面就是针锋相对的场面,宋泊无非就是怕他抢走谢言酌。
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裴准虽嫉妒宋泊但也是个讲君子之道的,卑鄙的事他也做不出来。
他勾唇露出无声的讥笑。
知道自己不适合再继续待在这儿,声音温和对谢言酌说:“我先走了。”
谢言酌微颔首。
裴准走后,谢言酌把垃圾打包好也准备走,
宋泊冷着脸,“现在是中午十二点,你们公司不需要午休的吗?”
还是说他急着去找裴准那个伪君子,每天像苍蝇一样围着谢言酌打转,跟个狗皮膏药似的,
看到他就烦,一想到他不在家的时候谢言酌和裴准待在一块他就鬼火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