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放亮,山神庙外面已经充满清晨的生气。
虽说云想衣和花想容暂时归附了我,但我知道他们绝对不会就这样心甘情愿地臣服于我们这样两个小女子的。
抱月正在梳洗。
亵衣被水临湿以后,她那足以令所有男人神魂颠倒的双峰再次毫无保留暴露在阳光的透射下,比那即将盛放的花蕾还要娇艳百倍。而她紧靠在一起的双腿更是浑圆结实,修长优美。
云想衣和花想容被眼前的美妙景致惹的直咽口水,却不敢上前一步。
正在此刻,山神庙外附近的旷野上突然喧闹起来,一个声音道:「前面不远处有个废弃的山神庙,我们过去找找看。说不定那两个淫贼在里面。我们一定要把两位姑娘救出来。」
数十人应诺道:「好,大家快一点。」
看来竟是童家的人找到此处。
很快,小小的山神庙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花想容色变道:「大哥,这可如何是好?」
云想衣看了我一眼,以商量的口吻道:「姑娘,不如我们兄弟出去看看。」
我盯他们看了一会,淡淡道:「好吧,千万不要和他们正面起冲突。」
他们两个打开信道,跃入庙中。
抱月奇怪地问道:「青瑶姐,你就这样让他们走了,不怕他们一走不回来么?」
我嫣然笑道:「他们走不了!」
我可以感觉到在庙周围有三个高手的气息正在靠近,而且其中有一个正是我们所熟悉的童野。
我取出隐幻兜,对抱月道:「我们也出去吧,好戏就要上演了。」
我和抱月在隐幻兜的掩藏下,亲而易举地避开了所有的包围圈,安然无恙地走出了山神庙。
云想衣和花想容自然不会有我们运气这么好,或者不如说他们没有隐幻兜这样的如意法宝。
他们遇上的是从正北方搜索过来的高手,此人是个中等身材,面容古朴的红脸老道,与云想衣、花想容一见面就动起手来,可见此老性格极为刚强暴烈,一定是一个疾恶如仇之人。
云想衣急道:「烈火老怪,我兄弟二人与你素无冤仇,今日何故一见面就下此毒手!」
红脸的烈火老道边打边骂:「我呸,你们这两个不知死活的淫贼,童家的儿媳你们也敢掳,简直不把我老烈火放在眼里。」
我听的一怔,我们什么时候成了童家的儿媳了?回头看抱月也抿嘴直笑。看来应该是童家在请人帮忙的时候的说辞,说是自家的儿媳,自然要好过说她们两个是刚认识的陌生人。
花想容骂道:「你这老杂毛少在这儿摆你的臭谱,别人当你是人物,咱兄弟可不怕你。」
烈火老怪怒气冲天道:「好,好!老夫还从来没想过要做好事,今天就破破例,也为武林除你们这一害。」
花想容嗤之以鼻道:「为武林除害,就凭你那样,也配!」
烈火老怪气的七窍生烟,出手便是两道极细红丝,光焰闪闪,直往花想容身上要穴飞去。
云想衣知道厉害,将花想容一拉,施展轻功纵出十丈远近。还是慢了一些,花想容的头上被红丝扫着一点,头顶的束发被削下一片。
花想容这才记起这老怪的法宝厉害,不禁又惊又怒。
烈火老怪见自己的法宝被他躲过,也颇为意外。发出一声怒吼,又扑上前来。
云想衣听见吼声后神色大变,显然已经意识到这附近必然还另有其它人,立即下定决心对花想容道:「花老二,事情不妙,外面有埋伏,快离开。」
没等他说完,东南和西南各传来一声清啸,从啸声来判断离此处不到三里。
两人大惊,知道危机渐近,顾不得许多,全力攻向烈火老怪。
老怪被他们二人的凌厉攻势迫得后退了三步,正待要反击,却见两人掉头就往西北和东北方向逃去。
老怪一时不知该追哪一个,只得气呼呼地站在原地等待援兵。
片刻之后,空中破空声传来。
空中飞下一道五彩金光,金光中一个浑厚的声音道:「烈火施主,可是遇到那两个淫贼了?」
烈火老怪怒气不减道:「你这头陀,如何来的这般缓慢,让这两个龟孙分头逃走了。」
那头陀笑道:「莫急,屠龙尊者正在东北方等候,必然能抓到一个。」
烈火老怪奇道:「刚才老夫明明听见那老鬼的声音从东南传来,怎么会跑到西北去?」
头陀道:「东南方是童家二公子的啸声。」
烈火老怪更奇怪,「童野这小子会功夫?什么时候学的,怎么我一点都不知道?」
那头陀道:「不瞒你说,老衲也是刚才搜索途中刚刚得知的,从他飞奔时的气度来看,他一身的修为可比你那个不争气的徒弟强多了。」
烈火老怪羞愧道:「你这死头陀,提那个没用的东西做什么!我老烈火这一辈子唯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收了那个臭小子做徒弟。」
正说着,童野也赶了过来,见两人在争论,忙上前请安,随即道:「两位前辈可曾见到那两位姑娘?」
在隐欢兜下,抱月朝我直扮鬼脸,在我耳边轻声道:「青瑶姐,看来那呆子真的看上你了」。
我啐了她一口道:「死丫头,我看是喜欢你吧,你别以为暗中向他使媚功的时候我没发现。」
这小妮子的脸立即红了。
可能是她的功力越来越精纯的缘故,那红扑扑的娇羞表情看的我都心动了。
烈火老怪哼了一声道:「你小子学了功夫也不透露,若不是看在你爹的老脸上,今儿个非好好打你一顿屁股。」
童野脸一红,急道:「实在是师尊他老人家不让小侄透露,并非有意要欺瞒几位前辈。」
那头陀解围道:「有事回去再说,现在抓那两个淫贼要紧。」
童野兴奋道:「前辈发现那两个家伙的踪迹了,我们快追。」说着就要往前冲出去。
那头陀忙一把拉着道:「别急,有屠龙尊者在前面候着他们呢,跑不了。」
童野道:「可是……」
那头陀呵呵笑道:「看你急的,这样吧,老衲送你一程如何。」说完拉起童野的手顷刻间化成一幢五色彩云,从地上电闪星驰般升起,眨眨眼飞去。
烈火老怪一怔后骂道:「死头陀,跑那么快干什么!」也展开轻功飞快追过去。
我和抱月跟着烈火老怪奋起直追,一直追出去有十数里才听到前方隐隐地传来打斗声。
老怪听见打斗声后,立即停下来,从身上取出一个黄口袋,口中念念有词,往外一抖,立刻阴云四起一团黑气,风驰云涌般朝打斗声传来的方向罩过去。
只听得「哎呀」一声,打斗声停止。
我和抱月赶上前一看,果然是花想容被捆到在地,他嘴中骂骂咧咧道:「无耻鼠辈,暗箭伤人!」
那头陀笑道:「对付施主这样的人,又何须管使用什么手段!」
童野冲上前道:「快说你们把那两位姑娘怎么样了?」
花想容豁出去了,昂头道:「那两个小妞已经被我们兄弟先奸后杀了,你以后再也别想见到她们了!」
童野浑身一震,眼中露出摄人的光芒,一脚踢下去,直将花想容踢出去两丈远。
花想容满脸都是尘土,嘴角溢出鲜血。
童野怒道:「再不说实话,就把你碎尸万段!」
花想容「嘿嘿」笑道:「早就被大爷我毁尸灭迹了,臭小子你就慢慢找吧。」
童野怒不可扼,「呛」地一声拔出佩剑朝着花想容当头就斩下去。
一个龟形鹤骨,大耳圆目老者将童野拦了下来,想必就是那头陀口中的屠龙尊者,只见他身长七尺余,修髯如戟,顶作一髻,头戴偃月冠,确有入海屠龙的气概。
屠龙尊者微笑道:「童贤侄,先别着急。」说完转身朝着密林深处喝道:「云想衣,你若再不现身的话,令弟可就没命了。」
云想衣一脸漠然,缓缓走出密林。
花想容一惊道:「大哥,你回来做什么?」
云想衣惨然一笑道:「我到了咱们相约碰头的地方没见二弟你过来,便知道肯定出事了,所以回来找你。」
花想容咬牙切齿道:「大哥你怎么这么傻,你我功力相当,我若出事,你回来岂非白白送命?」
云想衣淡淡道:「你我兄弟一场,当年一起反出花间派,这些年一直相依相携,虽然不是亲兄弟,却胜过亲兄弟。试问我又怎么忍心丢下二弟你一个人忍辱偷生呢。」
花想容急道:「大哥,你怎么这么胡涂呢,快走,以后找机会给我报仇!」
听到此处,我忽然对这两个淫贼充满好感,至少他们也不像想象中那么可恶!抱月这丫头也是紧张地抓着我的手不放。
那头陀颂了声佛号道:「两位施主还是说出被两位掳走的女施主的下落为好,老衲可以放两位一条生路。」
烈火老怪怒道:「虎面头陀,你疯了,竟然要放他们一条活路?」
那虎面头陀道:「老烈火你别急,如能救回那两位女施主,放他们一条生路又有何不可呢?总好过两方僵持,白白害了两位姑娘的性命。」
烈火老怪沉吟半晌,发狠道:「好!放他们一条活路可以,不过要废了他们的武功。」
花想容闻言骂道:「放你奶奶的屁,死红脸怪物,废你爷爷的武功,还不如直接杀了爷爷呢!」
云想衣道:「我说了你们也不信,不过那两位姑娘并不在我们手上,我们离开山神庙的时候她们应该在里面,不过现在我不敢保证。」
烈火老怪吼道:「胡说八道,我老烈火亲自进那破庙去查看过,里面空空荡荡的,连个人影也没见到。」
童野一听急了,忙拉着花想容的衣领道:「淫贼!快说,你们究竟把那两个姑娘怎么样了!」
花想容不理他,翻了个白眼道:「你既然叫我们淫贼,你说我们能把那两个臭小妞怎么样!」
这个死矮子,居然敢在背后骂我,待会一定要让他好看。
云想衣道:「现在我们是百口难辩,不管我们说什么你们都不会相信的!」
烈火老怪冷笑道:「好,待老夫把你拿下,老夫就不信在你们能在老夫的毗那魔火焚烧下能不开口说真话。」
说罢就朝云想衣一拳打过去,拳风带起青荧荧的一片寒光,直奔云想衣的面门。
云想衣见他来势汹汹,气焰逼人,不敢硬接,侧身闪过。
花想容眼中布满血丝,发出野兽般的厉吼:「大哥你别管我了,快走啊!」
烈火老怪的攻势越来越凌厉,双拳上渐渐透出淡蓝色的火焰,果然不愧是烈火老怪,其火功之独特的确让人瞠目。
云想容渐渐不敌,周身渐渐被白雾笼罩,看来他的功力已经施展到极限了,照这样的速度下去,他接不了烈火老怪二十招就要落败了。
我看时间不多,拉着抱月走向密林的灌木内,直到外面的人看不到为止才扯下隐幻兜。
我和抱月这才冲出来道:「住手!放开他们两个。」
所有人的眼睛被我和抱月吸引过来,因为我们两个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衣服换上,所以还是只有亵衣。
我因为吸收了祖婆婆的功力,已经可以神光内敛,所以单从外表起来,抱月这小妮子要比我更具有诱惑力。
她的秀发披拂于两肩,双瞳剪水,隐蕴精芒。全身上下只穿著一身薄如蝉翼的短袖亵衣,玉肤如雪,隐约可见。臂、腿俱都赤裸着一半在外,下面一双丰妍的白足紧贴地上,越显纤柔妩媚,让人的眼光欲罢而不能。
童野最先反应过来,急忙冲上前道:「两位小姐没事了,那真是太好了,这两个淫……,他们没对你们怎么样吧?」
我含笑道:「让童公子费心了,其实整件事跟他们两个无关,」我用手指了指云想衣和花想容,「而且若不是他们两个人突然出现在破庙里惊走了原来那两个淫贼的话,我和抱月可能已经被贼人污辱了。」
众人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云想衣和花想容也没想到我们会突然出现,还帮他们开脱,一时不明所以,楞着不动。
屠龙尊者奇怪道:「姑娘是说掳走你们二人的不是云想衣和花想容?而是另有他人?」
我和抱月点点头。
烈火老怪愤愤道:「这不可能,方圆数十里之内,我们详细排查过了,根本没有其它可疑之人。」
我冲着烈火老怪嫣然一笑道:「那前辈的意思是说我在替他们两个开脱喽!」
烈火老怪讪讪道:「事实就是附近只有他们两个人。」
虎面头陀笑道:「既然如此,此事该是一场误会。老烈火你把冷焰锁魂环收起来吧。」
屠龙尊者疑虑道:「他们两个……」
抱月突然道:「他们两个虽然有些劣迹,但此次真的不是他们做的,我们也不能因此就不给别人改过的机会吧,」说着又对虎面头陀眨眼道:「大师,我说的对吧?」
虎面头陀颔首称道:「善哉,女施主所言极是,放下屠刀即可立地成佛,只盼云、花两位施主今后能改过自新。阿弥陀佛!」随即走到童野身边道:「既然人已经找到,老衲也就会寺静修了,请贤侄回去和令尊说一声,恕老衲不再当面请辞了。」
屠龙尊者突然也哈哈笑道:「头陀,我随你一道,你那寺中藏着的几斤茶叶也该取出来享用了,不然怕是要长虫子了。」
说完两人联袂化作一道五彩金光离去。
我看了云想衣和花想容一眼,发出微微的叹息道:「你们两个走吧!」当然这声叹息是故意让他二人听到的。
云想衣惨然一笑道:「小姐若不嫌弃,我兄弟二人愿意永远追随小姐左右。」
童野一听就急了,「他们两个……」
抱月将手指轻放在嘴唇上,吐字清晰道:「先别管他们两个了,你可以帮我们找几件衣服来吗?」说着刻意动了一下腰,周围的人立时感到她丰满胴体上散发出来的诱惑力,尤其是靠的最近的童野,几乎立即产生了男人不需任何理由的最原始的冲动。
童野尴尬的脸都红了,从身上脱下藏青色的长袍递给抱月,待要再脱,发现里面也没有衣服了,云想衣走过来,递上自己的外袍给我道:「小姐若不嫌弃,先暂时披上云某的这件外袍。」
我静静地看着童野道:「童公子为了我们姐妹的事费心了,多谢公子。」
童野道:「没什么,你们治好了我大哥的病,我还没有来的及致谢呢。」
抱月这小妮子淘气道:「童公子,原来你的武功也这么好啊?害得我那一天在蚍蜉居还为你担心呢,真是的!」
童野尴尬道:「不是的,实在是师命难违,所以……」
抱月瞪着他,眼睛一眨不眨地道:「哦!那为什么今天又敢因为我们姐妹而违背你师傅的话了?」这丫头总是这么调皮。
看着童野脸红的模样,我笑道:「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们也该离开眉州城了。」
童野失望道:「这么快就要走了?」随即又恢复正常道:「那……一路小心。」同时警惕地看了一直不吭声的云想衣和花想容一眼。
我们和他挥手作别。童野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抱月道:「青瑶姐,你觉得这家伙怎么样?」
我假装胡涂道:「什么怎么样?」
抱月做个鬼脸道:「我是说,你以后准备修炼第八重姹女心经的时候会不会来找他啊?」
我虎着脸道:「当然不会,因为我准备把他留给你了,呵呵。」
抱月追着我打了一阵,才安分下来,指着云想衣和花想容道:「他们两个怎么办?」
我回复平日里的冷静,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道:「随便他们自己。」
花想容嚷道:「我们兄弟欠你一份情。」
我冷冷道:「你们不欠我什么,我本来不打算救你们,因为你们出尔反尔,想扔下我们姐妹独自溜走,我之所以会救你们只不过是看在你们还算是比较有血性也义气的面子上。现在你们滚吧。」
我身上散发的气质让他们不敢正脸看我,连抱月受到我的感染也自然焕发出一种奇异的光泽,秀丽的容貌有一种说不出的高贵清华气质,看来我的姹女心经已经快要接近第八重境界了。
云想衣道:「若姑娘不收容我们兄弟,我们将再无面目苟活在这世上。」
我冷笑道:「笑话,采花贼会因为欠人情债而寻死,这可真是奇怪了。那你们当初又何必要做采花贼。」
云想衣道:「不瞒姑娘,当日我和二弟在花间派也算是年轻有为,江湖上也对我们兄弟也非常看好。可是自从我们的掌门看中我弟妹以后,他便故意让我们练有破绽的内功心法,想让我们走火而死。」
花想容骂道:「大哥,你还叫那龟孙子掌门!」
云想衣继续道:「我们闭关练功以后,那畜生以为我们兄弟必死无疑,竟连夜将我那弟妹奸杀了。」
我和抱月听他说的可怜,均露出不忍之色。
云想衣道:「谁曾想我们大难不死,反而练出一种奇怪的武功来,这种武功虽然不太实用,却对于轻功的修炼有很大的功用。那畜生见我们没死,怕我们发觉他的丑事,连夜杀了自己的一个小妾,对外宣称是我们兄弟二人见色起意,做出禽兽之举。江湖中人因此而追杀我们兄弟。整整两年的时间我们都在恐惧的逃避追杀中度过。幸好我们练成了那不知名的轻功,才每次能得以逃生。在后来,我们兄弟索性破罐破摔,专找那些道貌岸然之人,掳走他们妻女。我兄弟二人正式更名为云想衣裳花想容。」
我正色道:「你们为什么不去找花间派的掌门报仇,却掳劫无辜的妇女呢?」
花想容颓唐道:「我们去找过,但那狗贼做贼心虚,将花间派的防卫布置的像铁桶一般。我和大哥去了五次,每次都是无功而返,有几次甚至险些送命。」
我忽然道:「我有个问题要问你们。」
云想衣诚恳地道:「姑娘请问。」
「你们究竟是自愿的,还是出于无奈才想要跟随我的。」
他们两个人都沉默不语。
我看了他们一眼,继续道:「如果我能帮你们把花间派的掌门杀了呢?」
两人浑身一震,花想容难以置信地盯着我道:「姑娘若可以办到,我大哥那边我不能替他保证什么,但我花想容愿为姑娘一生做牛做马。」
云想衣也毅然道:「我兄弟二人一条心,二弟的话就是我的话。」
我点点头道:「带我去花间派总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