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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霜依旧笑华芳 第1章 初入江湖

春天,到处飘散着树脂的清香。

而祖师婆婆却在这个春天的早晨不甘心地死去。她虽然是一个好胜的女人,但始终没有能练成姹女心经最至高无上的心法,所以她才会因为没能将我们姹女谷变成江湖上的第一大门派而悔恨不已。

更让她伤心的是她的那几个徒弟——也就是我的师傅和师叔们——竟然没有一个能继承她的衣钵,将姹女心经练到第九重的至高境界。

师傅她们在经历了第八重的修炼以后再也不愿意修炼最后一重,甚至不惜为此而与从小收养她们的祖师婆婆反目成仇。

其实这也要怪姹女心经太过于古怪,凡是修炼的女子必须是处子之身,但在修炼到第八重飞天艳舞的时候却必须要破去处子之身,然后才能继续修炼最后一重姹女临凡,但是修炼这最后一重时却不能再有男欢女爱,否则必然受内火焚身而死。

然而师傅和师叔们都在与男人交媾并修炼了第八重飞天艳舞之后,再也不愿意继续修炼下去。

肉体的爱,似乎使得师傅和师叔们从心理到肉体都发生了奇异而微妙的变化。她们的心理别人无从猜测,但她们身体上的变化却让我惊讶不已。

她们在与男人交合以后显得更加艳丽了,并且明显地丰满起来,她们少女时代的粗糙几乎全部消失不见,甚至连她们的肩膀和臀部也再不象从前那么僵硬,而她们的脸上更不时地流露出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渴望神情。

随后她们开始说姹女心经是这个世界上最灭绝人性的功夫,并从此拒绝修炼。

正好这时候的祖师婆婆因为自己已经无法炼成姹女心经,而不得不将自己不能完成的心愿寄托在她们身上,根本就没有料到这些徒弟们竟会因为一个仅仅交合过一次的男人而背叛了她。

祖师婆婆在她临死前的一刻,将我唤到床前。

这时的她已经完全绝望,所以把她毕生的功力以灌顶大法全部输入我的体内。

祖师婆婆对我说:「丫头,婆婆再也不希望你像你的师傅那样,因为受到情欲的煎熬而无法自拔,所以以后你还是忘记姹女谷的一切,离开这里吧。」她的面庞上洋溢着一种活生生、温柔的美,就象柔和的夕阳一样在不停地闪烁,然后渐渐归于平和。

祖师婆婆就这样含恨而终。

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从那一刻起,我却下定决心一定要完成祖师婆婆的遗愿——我一定要将姹女谷变成天下第一大门派。

因为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师傅她们会突然之间发生那么大的改变,甚至不惜那么绝情地对待养育她们那么多年的祖师婆婆,难道就是因为那些个丑陋无比的男人么?

在师傅准备修炼第八重飞天艳舞的那天晚上,我偷了祖师婆婆的隐幻兜,隐身躲在师傅的床前。

师傅的乳房显得有点瘦小,象梨似的垂着,好象没有成熟,但她的肉体却保持得像一个脆嫩的瓷器一般,浑身绽放出动人的光辉。

与师傅合体的那个男人据说是独尊堡的少堡主齐青山,在我看来他长的非常奇怪,甚至可以说非常丑陋。当他向侧躺着的师傅注视,一束光线照在他的下体上时,他的整个人却突然散发出一种象牙般的光泽,他的眼珠突了出来,浓厚的眉毛奇异地弯曲着,嘴角则因为紧张而微微的颤动。

在我的眼里,这个男人分明就是一只脾气温和、不时微笑着的幼狼。从他看着师傅的眼神和他优雅的举止中,我几乎能看到他隐藏于其中的凶狠而可怕的野性。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师傅会选择这样一个人作为她的交合对象?

齐青山伸出贪婪的手,开始触摸师傅的身体,探索着她柔滑的脸颊,那只手温柔地爱抚着她,一步步滑向欲望的深渊。最后,齐青山在她的脸颊上深深地吻了下去。

师傅的身体好象受了重击,她那纯洁、白晰而细弱的腰肢,竟微微地颤抖起来。

当她渐渐陷入一种梦幻的状态中时,我不忍心再看下去,偷偷地溜了出来。

直到此刻,我仍然不能理解师傅究竟是怎么能忍受像齐青山那么一个丑陋而且阴柔的男人的,何况那男人的身体还那么丑陋!

男人的肉体,令我有一种莫名的恶心。

在祖师婆婆死后不久,师傅和师叔们就先后跟随着她们的男人离开了姹女谷。

师傅甚至没有多看我一眼,就跟着那个不知所谓的丑男人走了。很快谷中就只剩下我和抱月两个人。

抱月和我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她是我的丫鬟,但我从来没有把她当作下人看待,师傅传授我的所有绝艺,我都暗中传给了她。她的悟性也非常高,若不是祖师婆婆临死前将她近一甲子的功力传给我,我现在根本就打不赢她。

我们两个人在谷中继续住了近半年,直到我将祖师婆婆传给我的功力全部消化吸收掉。

离开姹女谷时,我放了一把火,把谷中所有的屋子全部烧掉。

抱月奇怪地问我:「青瑶姐,你为什么要把房子烧掉呢?我们以后不回来了么?」我的名字叫易青瑶。

我摇摇头道:「我还会回来的,但是当我们再次回来的时候,我要把这里变成武林中的圣地,我要在这里建造世上最漂亮的房子。」

然后我们离开了姹女谷,那一天正好是我十六岁的生日。

*************

祖师婆婆真的很会选地方,姹女谷的位置虽然非常隐蔽,但出谷不到五十里就是眉州城。

所以姹女谷才能维持正常的生活,一切的生活必须品都可以在这座充满了书卷味的小城里买到。

二月的早晨,地上还有淡淡的霜花。

但是当我和抱月一起走进眉州城的时候,我却感觉到所有人的眼睛都对这寒冷的天气熟视无睹,每个人的眼神中都蕴藏着极大的能量——当然,那些男人眼睛里的能量与女人是截然不同的,男人的眼神充满侵略性,而女人的眼神则充满防御性。

蜉蝣居似乎已经是眉州最大的酒楼了,它位于街市的中心,在南墙外有一条清澈的小溪蜿蜒流向城外。

我和抱月都觉得有些累了,所以决定在这里休息一下。

走进蜉蝣居,原本喧闹无比的声音立刻安静下来,我甚至可以听见我和抱月轻盈的脚步声。

一个小厮儿,生得眉清目秀,伶俐乖觉,上前道:「两位仙女小姐楼上请。」

我们选了一个靠窗的座位,正好可以看到楼外繁华的景致。

板凳还没坐热,就有两个地痞模样的家伙靠过来搭讪,还动起手脚来。

抱月的脸刚变了颜色,准备好好教训他们的时候,一个丰采照人的男子冲了过来,三两下将那地痞打跑了。

那男子谦虚地道:「请问小姐,在下能坐下来么?」他的五官长的倒还端正,不过面目虽然清秀,却不时流露出如肉食动物般贪婪的神气和傲慢的表情。

抱月娇声道:「真是感激不尽!公子您贵姓呀?」这小妮子居然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施展媚功,一时之间媚态毕露。

看来抱月早就发现刚才那两个混混是在这家伙的授意下才过来捣乱的。不过这丫头的功力确实有精进了不少,差点连我都被她迷住了。

果然,那男子失魂落魄地盯着抱月道:「在下眉州苏暮云。」

抱月戏耍他道:「天哪,眉州苏家的?那不是和东坡学士……」

苏暮云立即面露自豪之色道:「东坡先生正是在下的堂叔。」

正在这时,旁边不远处的角落里,一人冷哼道:「可惜却没有学到苏子瞻半点文才。」

苏暮云大怒,朝那人喝道:「童野,你说什么?」

童野看都没看他一眼,淡然道:「我是说真是可惜了你们家远方亲戚东坡学士的名声,除了养养马、欺骗良家妇女外,你有哪一点像你那堂叔?」

苏暮云阴沉道:「童野,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竟敢三番两次破坏少爷的好事。」说着拎起桌上的筷子朝童野射了过去。

筷子发出强烈的破空声。

童野眼看躲避不及,却鬼使神差地站了起来,刚刚好躲开那根筷子。

筷子「噗」的一声插入墙壁,只露出半截在外面,显示出精湛的内力。

苏暮云得意洋洋地暗中朝我瞥了一眼,发现我微微露出惊讶之色,更是得意不凡。

童野装作刚发现的样子,变色道:「苏放马,你敢下此毒手?就不怕你师傅废了你的武功。」

苏暮云似乎对他师傅颇为忌惮,略微收敛道:「本少爷只是想吓唬吓唬你而已,若是想杀你,你小子早就活不到今天了。」说完不理童野,装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向抱月颔首道:「尚未请教两位小姐的芳名!」

不料抱月却忽然变脸骂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问姑奶奶的芳名?」

苏暮云被骂的一怔,一时摸不着头脑,根本就没弄清楚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这小妮子。看是当他看见抱月的眼神一直看着童野的时候,立即认定抱月是受了童野的挑拨,遂冲着童野吼道:「你小子给我记住了,本少爷跟你没完。」说完带着人扬长而去。

童野在远处微微稽首道:「两位小姐如若没事,请早些离开,苏放马那厮定然不肯就此放手。童野先行告辞。」这时我才看清楚他的脸,童野长得并不俊秀,也谈不上英气逼人,但却给人一种很柔和静谧的感觉。

抱月这丫头似乎也对童野非常感兴趣,只听她轻声道:「童公子可以送我们一程吗?我们对这眉州城很陌生,也没地方可去。」

童野怔了一下,微微皱眉道:「以童某的力量只怕尚不足以保护两位小姐。」

抱月道:「我们不会拖累公子的,我们只要在眉州住一夜就行了,明天一早我们就会离开。」

童野犹豫片刻终于点头道:「好吧,既然如此,就请二位随我来。」

童野将我们带到位于城北靠近城墙的一座宅院内。

莆一入门,我和抱月就被眼前的景致吓了一跳。

在姹女谷那阵子,我们住的房舍与一般的殷实人家相比,已经相当不错了,但童野的家与姹女谷比起来更不啻有天壤之别。

放眼望去,但凡能看得到的每座建筑四周都以楼,殿,亭,阁簇拥,景中有景。

这栋宅院的主阁坐落于正南方,双层木构,朱户丹窗,飞檐列瓦,典雅高拙,气势非凡。

我和抱月经长廊游走于主阁西面的园林,直抵一座水池。

接连池心亭台的是一座联拱石桥,造型颇为奇特,大拱与小拱相连,两头的小拱与大拱成联拱之势,充满节奏感和韵律感。桥面两侧各置望柱十五根,雕刻十分精细,全桥直探湖心,仿如通抵彼岸仙境的虹道。

湖面上碧波倒映着树影,花影,云影,接喋游鱼击起的涟漪,形成似真似幻的迷离画面。

整个楼阁烟池,因为廊桥的接连而成为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

抱月惊奇地道:「童公子,原来你家这么有钱,难怪刚才那家伙不敢惹你了。」

童野摇头道:「他倒不是因为这个缘故才不敢惹我的,而是因为他害怕被他师尊责罚的缘故,家父与他师尊烈火老怪相交多年,颇为相合。」

走过一片假山石后,我们抵达了东侧的偏厅。

童野正在吩咐丫鬟为我们准备好房间的时候,忽然一股奇异的气场从身后传来,竟与我体内的姹女心经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惊讶地转过头,正好看到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女子。

此女身长玉立,不算美貌却别有一股风情,颧骨略嫌稍高,然而丰厚的红唇和阔润的嘴巴却又令人感到:若非如此,恐怕反而会破坏她脸部的整体搭配。

只听那女子娇声道:「二弟,你回来了。」说着眼睛向我和抱月一瞟而过,假装惊讶道:「呦,这两位小姐是谁呀?」从她的眼神中我知道她已经看出抱月也身怀媚功。

童野面无表情地道:「这两位是我的朋友,要在家里住一宿。」既而转向我和抱月道,「这是我大嫂柳卿。」

我们简单的见过礼后,童野问道:「大哥好些了吗?」

柳卿伤感道:「没有什么起色,仍是卧床不起。」

从抱月的眼中,我看到了与我心中同样的困惑,这女人一身的媚功极其高明,而且掩藏的非常巧妙,如不是我和抱月所学与她相同,即便是武功修为比她好的人只怕也很难发现。

只是我们不太明白她怎么会出现在童野的家中,而且是以童家媳妇的身份出现。

不过随即我就想到了师傅和师叔,我也就马上释然了,柳卿说不准也是一个相类似的人。

但是很快我就发现这种想法是错误的。

因为她居然趁着转过身、童野看不见的空当,用眼睛向我施展迷魂之术,发出异样的光芒。她竟然妄想要试探我,真是自不量力。

我假装避开她的眼神,走向抱月,抓住她的手。

看见我的反应后,她很满意地向我笑了笑:「两位姑娘请安心坐一会,柳卿这就去叫厨房准备饭菜。」说完袅袅而去,体态之婀娜让人怦然心动。

但是童野却露出鄙夷的神色,竟没有多看一眼。

抱月奇怪地道:「童公子似乎很讨厌你的嫂子呀,她这么漂亮又很温柔,你怎么会讨厌她呢?」

童野想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自从她进我童家的门以后,我们家就没有安生过,而且她和我大哥结婚后不到一个月,我大哥就病倒在床,一直无法正常行动。不知道是不是我太过疑神疑鬼,但我总觉得此事与她有关。」

抱月以肯定的神色向我暗示:一定是柳卿的媚功所致。

不过我们并没有说出来,毕竟我们没有证据,住在人家家里却无端怀疑女主人怎么也说不过去。

不过想起柳卿刚才离去时的诡异眼神,我决定给她一点教训。

于是我假装关切道:「童公子,我可以见见你大哥么,我小时曾得异人传授过几年医术,说不定可以治好你大哥的病。

童野微微有些惊讶,随即喜道:「那自然很好,大哥自从病倒以后,我几乎把蜀中的名医全部请遍了,仍然不见起色。」

我嫣然笑道:「我可没说一定能治好他,一切还要等见到你大哥以后才能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