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尚未到比试的时间,武场上已经聚满了人,显然大家对于今天的比试非常的期待。
云想衣和石山陪着抱月退往一旁,这丫头浑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慕容尘和席松缘仍然是和昨天一样的装束,席松缘见所有的选手都到齐了,遂上前道:「昨日已经角逐出进入第二轮试剑的人选,再经过今日三场比赛之后,将产生最终进入明日的第三轮的人选,现在进行第二轮的抽签决定六名选手各自的对手。」
慕容尘将写有六个人名单的竹筒放到我们面前。
我随意抽出其中一个,拆开一看,上面写的正是孟卿环三个字,我下意识地向贺雄峰看过去,正好看见他向我微微点头示意。
另外的四个人当中,明月抽中的对手是龙青青,张以元的对手是齐青山。
第一场由我对孟卿环。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面对孟卿环,她那张秀美绝伦的脸上,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樱唇微启,贝齿细露,细黑秀发分披在肩后,水汪闪亮的双眸闪着羞涩而又似乎有些喜悦的辉芒,浑身上下泛着纯洁优雅的气质。
若不是知道她的底细,几乎很轻易的就会被她那娇羞的模样所迷惑。
我向她微微笑道:「孟教主,请!」
孟卿环讶然道:「妹子生的好标志呀!看妹子的模样应该是初入江湖不久吧?」
我淡淡道:「姐姐好眼力,青瑶的确是初入江湖,所以待会儿还请姐姐手下留情!」这句话原本是她昨日对红绸说的,现在我原封不动地还给她。
孟卿环娇笑道:「妹妹你客气了,请!」
无名剑握在手中的时候,有一种震颤感,如同有生命一般,幻出一道人眼难辩的残影,快速向孟卿环飞去。
孟卿环嫣然一笑,如云的秀发散发出奇异的光泽,她那原本很合体的衣裙仿佛突然之间就掩不住她那婀娜美妙的曲线,凹凸胴体若隐若现,背后的飞剑挟着红芒疾驰而出。
无名似乎能感觉到孟卿环的飞剑发出的气息,变得更加活跃起来,几欲脱手而出,朝着孟卿环的飞剑追逐过去。
无名在空中留一段黑色的波纹,犹如墨迹一般久久不散,慢慢的这团黑色的波纹越漾越大,隐隐的有将孟卿环的飞剑围住的趋势。
孟卿环眼中露出一丝惊讶之色,忙指挥飞剑撕开无名剑的光幕,满天红色剑光在空中飞舞不停。
接着我就感觉到一缕温香,从鼻端袭来,使人欲醉欲睡,登时觉得周身绵软,动转不得,连飞剑也无从施展。
我心中一紧,她分明是用了某种类似迷香的东西或者是迷魂大法之类的功法。如此一来我更加肯定她是假冒的孟卿环无疑。
可惜我自小修习姹女心经,媚惑人的心志于无影无形之间,这区区迷魂之法自然不会对我有太大的影响。
不过既然她施展出如此下流的招术,我也不用对她客气了。我双眼睁圆,看着她的眼睛道:「没想到堂堂阴阳教的教主竟然用这样无耻的招术?不过可惜你的功力似乎还不到家!」
孟卿环瞳孔紧缩道:「你竟然不惧我的夺迫迷魂香!」
我微笑道:「看来传言不假,阴阳教主果然走火入魔了,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假冒孟卿环?」
假孟卿环没想到自己的身份会被我识破,一惊之下,心神立即失守,空中的飞剑受到影响,剑芒骤减。
无名立即发出一道火雾,斩击她的飞剑。
刹那间,好似凭空多出一个太阳一般,将我的眼睛都晃的花了。
假的孟卿环花容失色道:「你究竟是谁?为何会知道我们教中机密?」
我忽然有一个很好主意,遂微笑道:「这就要回去问邓云了,是他托咐香云姐姐来告诉我的,不然我怎么会知道?」
她脸色大变道:「你胡说,不可能,邓云他不会这样做的?」
我娇笑道:「是么?你回去问问就知道了。」
说着手中的无名越舞越快,化做一道金色光幕将她团团围住。
她的双眼再次闪过奇异的光芒,原本暗淡下来的剑芒再次暴涨,随即她的双目一合,眼前突然盛开一朵妖艳的红花,映照得天空的飞剑饿光芒再次涨大数倍,将无名的剑光迫的节节败退。
我心中一阵叹息,她为了能击退我竟不惜耗散本身的精血开出血莲花,就算她能赢我,可能要经过一年的修炼才能恢复到耗散精血前的功力。
我随即收灵归真,阴阳和合化为一气,将无名收回,免得和她硬碰之下两败俱伤。
经过修持后的法宝往往能与主人灵心相通,法宝若是受创,持宝之主人也会等同身受,经过昨日与梅花岭一剑屠龙郑云一战之后,我已经和无名之间有了默契,虽然还没有到达心意相通的地步,但它若是突然受创也同样会对我有影响。
假的孟卿环以精血催动的飞剑,竟然渐渐敛去痕迹,化做道道水波似的光芒荡漾了开来,顿时面前一片深蓝,那光芒犹如潮起水涌,无边无际。
我本不想与她硬碰,收回到手中的无名却发出二声欢快的低鸣,似有心要与之一较高下!无名剑刃上的星光一闪即灭,而后一束束柔和的光芒凝聚成形,光幕越来越亮,我一时不知所措,只得任由它施为了。
无名的剑芒虽然并不夺目,却散发出一种极为奇特的吸引力。一闪,刺入深蓝的水波光芒中。
在无名进入蓝色水波中的那一刻,我突然有种非常难受的感觉,似有人扯着我的咽喉往外带,不过石火电光之间已然恢复过来。
假孟卿环的可能比我还难受,脸上显过一抹嫣红,瞬即转白。
我忽然对她产生了怜悯,无论如何,她和我都有相似之处,特别是那种为了达到目标不惜一切的神情,让我不禁动了恻隐之心。
一道乌光闪过,疾风劲起,无名剑身之上光芒大作,带着滚滚风雷之声,在蓝色光中穿梭往来,如入无物之阵!
终于「咣」的一声,无名和她的飞剑撞击后发出极大的冲劲,狂风四起,吹的我差点站不稳脚跟。
她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显然是在无名剑的全力施为下受了内伤。
然而她的脸上却仍然巧笑嫣然,娇艳如花。
我忽然觉得有一些不忍,大家都是女子,我有些理解她现在的处境,在这一刻我甚至想就此放弃,但是以她目前的状态,想要赢明月或是张以元中的任何一个人都非常困难,而如果最终的赢家是张以元,那么我们这么多人为姹女谷所做的一切就全部白费了。
孟卿环有如狂风骤雨般的攻势转瞬又至,浅蓝色的光芒逐渐凝聚成一道道细小的光圈,孟卿环手一抬,飞剑前端射出一道粗如手臂的闪电,我吃了一惊,正在担心无名能否承受这一击,却突然发现那道闪电并没有冲向无名,而是直奔我而来。
那闪电来势极快,躲是来不及了,急中生智,我将缠在手臂上的丝带脱手而出,迎面向闪电撞过去,一阵「兹兹」作响后,丝带掉落在在地上,仍然响个不停,一阵阵难闻的焦臭味顿时弥漫开来。
我那条丝带上镶有金丝,故而可以当作引电之物。
无名越发兴奋起来,原本乌黑的剑光越来越亮,犹如灵蛇一般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瞬间将整个武场都笼罩起来。
孟卿环却是脸色大变,因为她的蓝色波光已经完全被无名的剑光洞穿了,一股宛若千军万马厮杀般惨烈无比的杀气,令人打心底里升起一种无法与之匹敌的感觉。
「轰」的一声巨响后,孟卿环踉踉跄跄地连退三步,眼中闪过绝望之色,我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我不忍道:「孟教主……」
孟卿环捂着胸口,招回已经伤痕累累的飞剑,向场中的主持和评判微一颔首道:「卿环认输了!」一说完就呕出一口鲜血。
席松缘和慕容尘忙上前道:「孟教主贵体无恙吧?」
孟卿环虚弱道:「卿环没事,谢谢二位前辈关心。」说完勉力架起剑光飞遁而去。
席松缘随即宣布道:「第一场由易青瑶姑娘获胜。」
抱月和云想衣他们的眼中都露出欣喜之色,我们离目标又近了一步。
武当明月仍然保持着武当高手的风范,举手投足间仍显得谦逊而有风度,只见他向龙青青抱拳道:「龙姑娘请!」
谁料龙青青竟不答话,剑已飞出,直奔明月的前胸,场上顿时罡风凛冽,吹人欲化,红光如潮,冰雪蔽空。
明月又惊又怒,这龙青青竟一声不吭地放出飞剑来偷袭,饶是他武当派的法力高强,仙机微妙,却因为被龙青青占了先机,一时措手不及,竟被龙青青的飞剑将左手小指毁去一截,伤了不少元气。
场下众人也是一阵欢呼,龙青青此女的确胆大灵慧,经过昨日的比试后深知自己实力逊于明月,故而一上来就先偷袭,伤了明月一指。
痛定之后,明月立即指挥剑光拼命迎敌。
场中立即现出玲珑宝光,宝光内,似有一幢时碧时红的血光,似一口极大的钟,将龙青青连人带剑一齐笼罩在内。
云想衣道:「看来明月那小道士是动了真怒了,竟然以飞剑化作伏魔圈来对付龙青青!」
抱月奇怪道:「武当派的伏魔圈很厉害吗?那龙青青不是很危险?」
云想衣道:「伏魔圈是武当派的镇派之法,法不轻施,可一旦施展开必然要见血光才会停!」
龙青青似乎也知道情况不妙,忙将飞剑撤回,却不知怎么回事,一阵心旌摇晃,忙运玄功镇摄。
随即明月的剑光中分出一圈淡淡的金光将龙青青当头罩住,龙青青眉头紧皱,咬牙切齿,娇脸布满痛苦之容,赶忙一纵遁光,离场飞起。
这么看来,龙青青的修为明显比明月低了不止一个层次。
明月的伏魔圈内天水混茫,黑压压好似天连水,水连天,光景黑暗异常,几乎看不清他的身影。
龙青青见避无可避,一咬银牙,将手中飞剑映出异彩,霞辉片片,向明月的伏魔圈全力反攻过来,在暗影中不住闪动,奇丽夺目。
烟雾越发浓烈起来,在伏魔圈的黑影里,现出两根冲天火柱,一大一小。大的是明月的剑芒,小的是龙青青的。
两跟火柱相撞,光色却是鲜明已极。
在伏魔圈的天水混茫中,涌起万丈洪波,无边恶浪,除了那两根火柱以外,外人几乎看不到一点亮光。
终于,红芒一闪,龙青青带着火柱冲出伏魔圈外,一个转身,鲤跃龙门,反刺随后而来的明月,眼见一剑击实,龙青青大喜。
剑芒将明月透体穿破。
龙青青却笑不出来,因为很明显她并没有丝毫刺到实处的感觉。
她击中的只是明月高速动动而幻化出的有形而无质的虚影,当她面露惊容的时候,淡淡的一抹寒芒已经掠至她的腰际。
龙青青明显地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仓皇和无助,竟呆在原地不动,直似引颈就戮一般。
正在众人皆以为龙青青必将饮恨于明月的剑下时,场上突发异变。
一张似乎是用丝织成的网子,细软光滑,薄如蝉翼。陡然横隔在龙青青和明月之间,明月速度太快,一时不察,竟连人带剑撞入网中,乱作一团。
一道白光闪过,一个庞眉皓首,鹤发童颜,却分不清男女性别来的人怡然出现在武场内。
只见他(她)盘膝而坐,双手互扣,一动不动,一双眼睛中不时的划过异彩。
盯着明月露出鄙夷之色道:「欺负女人么?你们男人也就这点本事!」
遭此异变,慕容尘和席松缘的老脸自然挂不住,刚欲上前,却听颜月的洪亮的声音呵斥道:「阁下何人,缘何无故来试剑大会捣乱?莫非不把我天师派放在眼内么?」慕容尘请他天师派来护法,遇事他自然要上前叱问。
谁知那那鹤发童颜之人看都没看没看他一眼,锐利的眼中闪出阵阵杀机道:「江波亭,见到我来了,你仍要龟缩着不动么?」
江波亭是谁?我诧异地望向云想衣,只见他也露出同样迷惑之色。
凌烟阁方向走出一个衣着极普通的下人,一声朗笑:「袁师妹别来无恙?此处乃是试剑山庄,请恕师兄我不能尽地主之谊了!」
我心头一震,难道说这怪人竟是那日我和石山在凌烟阁池心亭内看到的女子?可是那日我们见到的明明是个年轻女子,而眼前的却是个庞眉皓首,鹤发童颜的老人!
那怪人的声音冷漠道:「不用叫的那么亲热,自从你害死我的孩儿的那一天起,我袁星榭就和你们所有人不共戴天!」
颜月忍不住冲到袁星榭面前喝道:「有什么事,请你们去旁边说,不要破坏其它选手比试!」
袁星榭眼中厉芒一闪而逝,左右手心喷出两股白气,绕体盘旋,渐渐在头顶凝聚,婉若一朵莲花,然后再慢慢将白雾吸入体内,只见她雪白的头发渐渐转黑、变长,肌肤的色泽越来越艳,直到化作二十许俏佳人的模样。
就连身上的衣服也渐渐发生了奇异的变化,让人瞠目结舌,她胸前两座高耸坚实的乳峰高高挺起,两颗淡红色的蓓蕾,在薄如蝉翼的衣衫内若隐若现,呈现出淡淡的粉红色,不细看还看不出来,再加上那纤细的柳腰,只堪一握,玲珑小巧的肚脐眼,一双宛如春笋般嫩白的修长美腿,浑圆挺翘的美臀,全身上下找不到任何瑕疵,两腿交界处门户若隐若现,玉润珠圆,轻张微合,颜月哪曾见过如此诡异的功法,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下人装扮的江波亭走上前来道:「不论如何,你我始终份属师兄妹,只要你愿意回来,我可以禀明师尊他老人家,以往的一切全部一笔勾销!」
「一笔勾销!哼!」袁星榭冷笑道,「除非你们都死光了!」
张以元突然上前道:「二师姐……」
还没说完,一股无比猛烈的杀气从四面八方向他汹涌而来,地面上草木土石无风而动,周围的树木如被一股狂风掠过般摇晃不已。
袁星榭冷若冰霜地道:「今天我只想和江波亭算帐,并不想杀你,所以你最好给我闪到一边,免得我无意之间向你出手。」
颜月和天师派的两名弟子纵身拦在袁星榭和张以元之间,颜月脸上仍然带着中年文士的面具,我忽然有种再看看颜月面具下真实面容的冲动。
天师派的一名弟子道:「几位如有过节,不妨去外面了结……」
突然之间一抹闪芒闪过,有如来自地狱的诅咒般,就这么从天师派的这两个弟子的颈项间掠过。两颗张大了嘴的头颅离体飞出,无头的尸体上鲜血如喷泉般急涌而出,洒出了两篷腥红血雾。
场下众人一阵惊呼!很多人甚至没有看清楚是谁出的手。
颜月脸色惨白,他大概也不曾想到对方出手会如此狠辣,促不及防之下,两名师弟竟已身首异处!
我看到慕容尘和席松缘的眼中都露出骇然之色,而江波亭的瞳孔也在不断收缩。
「看来你是成心和天师派过不去了,就算在下不是你的对手,说不得也要跟你一拼到底!」颜月自觉天师派丢不起这个人,开口向袁星榭挑战。
「凭你?」袁星榭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回去叫张继先那个老杂毛亲自来找我吧!我还有一笔旧帐没和他算呢,哼,别说是杀他几个弟子,就算是我把他千刀万剐,他也绝不敢说半个字!」
颜月一愣,这怪人竟与天师派有仇,看样子似乎与张天师的关系非比寻常!如此一来,他倒反而有点不知所措了,不知道是动手好还是不动手好,一时之间尴尬地愣在原地。
贺雄峰忽然朗声道:「既然她与令师有旧,那颜贤侄不妨先将眼前的事放在一边,我等且将场地借与他们,待他们处理完事务之后我们再行算帐也还不迟!」
颜月向贺雄峰投去感激的一瞥,从敌人的出手情况而言,他自己绝对不是人家的对手,虽然袁星榭可能与师尊有旧,但若是他将师弟之死置之不理的话,今后他又如何在江湖上立足?贺雄峰这段话正好给了他一个台阶下,颜月遂侧身让到一边。
袁星榭正眼都没看他一眼,直盯着江波亭道:「如果你自废武功以谢我孩儿的在天之灵的话,我可以饶你不死。」
江波亭一怔道:「你还在为那魔婴之事耿耿于怀?」
袁星榭俏脸含霜道:「住口,不许你污蔑我的孩儿!」
一股无形的气流瞬间向他席卷过来。
江波亭伸手隔挡,在气流的冲击下被迫后退了半步,张以元露出焦虑之色,只见他嘴唇微动,却没有发出声音,显然是在用传音之术提醒江波亭小心。
果然,江波亭脸色接连变化,半晌才道:「师妹你避开尘世这么多年苦练消骨蚀魂手和如意迷魂音,就是为了今日回来找师尊他老人家和我报仇?」
袁星榭满面凄楚之色道:「我的孩儿生下来不过三个月,你们竟然狠心将他杀死?」随即神色变的极为恶毒道:「我一定要将你们全部杀光?你们不是说我的孩儿是魔婴,会给傲天教带来灾祸吗?我的孩儿已经死了,就让我来给傲天教送终吧!」
场下一片哗然,傲天教虽然恶迹不显,但也始终是为正道人士所不齿的魔教,众人都没想到在江湖中素有小孟尝之称的张以元竟然是傲天教的人,而此次竟然还将高手扮作下人隐藏在身边,铁定是有不轨的企图!
慕容尘见今日之事势必难以善罢甘休,和席松缘一合计,遂道:「今次试剑大会,凌烟阁欺诈试剑大会在先,为试剑大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在后,老夫和席庄主决定取消凌烟阁主张以元的比赛资格!」
江波亭见事已败露,也顾不得许多,化做一阵狂风,一道剑光也不知道从何处冒出,直奔袁星榭而去,飞剑绽起万千闪电,在刹那间充斥了整个空间,纵横交织成绵密剑网向着袁星榭周围笼罩而去。
袁星榭突然发出阵阵悦耳动听的笑声。
我赶紧对云想衣和羡儿他们道:「小心,这如意迷魂音有摄魂的功效!」
如意迷魂音无形无相,一旦全面展开,其笑声勾魂夺魄,摄人心神。场中百余人心境动荡,功力弱的已目迷神亡。
江波亭的飞剑似乎也被如意迷魂音所惑,速度明显降了下来,江波亭赶忙收回飞剑,脚踏奇步,飞剑再次幻起一片朦胧光影,一剑横扫,立即生出一股宛若千军万马厮杀般惨烈无比的杀气,向袁星榭反扑过去。
这一招果然令袁星榭的笑声为之一滞,然而她却全然不在意,伸出纤纤玉手就往迫来的飞剑抓去,她的玉手所到之处,整个空间就像是被拉出了一处处光怪陆离的凹陷,并且不断地飞速后退,撞上从江波亭的飞剑上散发出来的无边的杀机后,将飞剑的闪烁的寒芒往两侧逼得狂泻而出。
江波亭不敢轻易冒险,立即撤回飞剑,避开袁星榭的消骨蚀魂手。他的瞳孔不断收缩道:「消骨蚀魂手果然厉害!」随即江波亭眼中神光暴现,无比冷峻的面容更令他的气势上不断上升,直到一个无以复加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