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身后人没动静,她抬手举了举手中的烤兔子,试探着说:“大哥,您吃兔子不。”
那人不说话,霍谨理用余光瞥过去,瞧见那人伸出了只手。
虽然心下里紧张,可外科大夫敏感的神经与职业病却让她一眼便看到那人有六个指头,心下里不由得更慌了几分。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大难不死后患无穷!
一般电视剧里看到主角一些异于常人的地方的小虾米都会被直接炮灰掉,现下里莫不是轮上了自己?!
霍谨理吞了口口水看了眼手中的兔子,和命比起来,还是命重要些!
思及此,霍谨理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烤兔子向后抛去,脖颈上的长剑一阵抖动向前移了半寸,霍谨理吓得失声尖叫,紧闭上了眼睛一幅英勇就义的模样。
烤兔子稳稳当当的落在身后人的手中,那人的声音冷冷清清:“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是不知道顾师叔这个有多骄傲!平时我们都只敢仰慕不敢靠近,你居然敢支使他!”明月向着面前的人竖起两个大拇指,一双桃花眸子里写满了佩服,看得霍谨理蓦地害羞,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鼻子,假意潇洒的挥挥手,而后又十分臭屁的道:“还不是因为他不如我?”
想到之前每次自己背不出中医知识时顾休思就挑着眉昂着脖子的模样,霍谨理十分开怀,学着他的样子,骄傲得像只大白鹅。
“霍师妹真厉害!”
“霍师妹医术高超!”
周围人吵吵嚷嚷,让霍谨理有种众星捧月的错觉。
其虽然穿越之前本身就是西医界天才般的存在,受的追捧多了便也习惯了,可这古代里的赞美还是第一次,想起自己之前二十一次被惨拒门外的经历,霍谨理还是有些飘飘然的,可就当她即将飘上天想好好享受一番时,周围的赞美声戛然而止。
霍谨理狐疑的转过头去,便见顾休思一身白衣走了出来。只一瞬间,似乎所有的光都聚集在那人的身上,让霍谨理猝不及防。
那人抬眸瞥向因夸奖而飘飘然的霍谨理,棱角分明的薄唇吐出一句冰冷的话来:“十八反会背了么,还打不打算出诊了?还是,你打算当个兽医?”
一句话,将霍谨理从天堂打下了地狱。
她的脚下突的一阵踉跄,只恨得牙根痒痒,便见那人扬长而去,背影里写满了嘲讽。
……
霍谨理回了静室,手中捧着本砖头书,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她抬眸看向天花板,心里头啧啧直叹。
按照以往穿越言情小说的惯例,女主独自一人在屋里时为了触发主线剧情,肯定会从天而降些什么,而那个东西大多数情况都会是一个美男——浑身浴血的刺客啊,微服私访的皇帝啊,风度翩翩的王爷啊一类。
可却什么也没有。
霍谨理不由重重叹了口气。
突然“咣当”一声响。
霍谨理以为自己心想事成了,连忙十分兴奋的转过头去。
地板上的东西油汪汪的,烤焦了的外皮打远了瞧都让人觉得外焦里嫩,使人忍不住想要大快朵颐。霍谨理眨巴了下眸子,别人都是掉美男,到她这儿变成掉烤兔子了?
霍谨理吞了口口水,提了裙摆上前一把抓起了地上的兔子,感叹了一句:“兔兔这么可爱你怎么能忍心吃兔兔呢。”说罢,顾不得别的,霍谨理一把扯下只兔腿儿,刚要送进嘴里便觉脖子旁突然起了一片的凉意,使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霍谨理连吞几口口水试图稳住心神却丝毫也不敢动弹,垂下眸子盯着脖颈上的剑刃。
她不敢回头去看持剑的人。
“那,那个,大哥你可千万别手抖啊。”
见身后人没动静,她抬手举了举手中的烤兔子,试探着说:“大哥,您吃兔子不。”
那人不说话,霍谨理用余光瞥过去,瞧见那人伸出了只手。
虽然心下里紧张,可外科大夫敏感的神经与职业病却让她一眼便看到那人有六个指头,心下里不由得更慌了几分。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大难不死后患无穷!
一般电视剧里看到主角一些异于常人的地方的小虾米都会被直接炮灰掉,现下里莫不是轮上了自己?!
霍谨理吞了口口水看了眼手中的兔子,和命比起来,还是命重要些!
思及此,霍谨理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烤兔子向后抛去,脖颈上的长剑一阵抖动向前移了半寸,霍谨理吓得失声尖叫,紧闭上了眼睛一幅英勇就义的模样。
烤兔子稳稳当当的落在身后人的手中,那人的声音冷冷清清:“你怎么会在这里。”
霍谨理一愣。
是个女人?
一双眉头紧皱,霍谨理却不敢含糊,开口道:“我,我是这儿的学生,在静室里背书的。”
“顾休思在哪。”
“顾休思?”霍谨理挑眉,想到初见顾休思时的盛况,心里便摸清了十之八九,忙道,“我知道他在哪,他此刻应该在藏书楼里。”
“你怎么知道。”
“这,整个回春堂的人都知道。”
“你是他什么人。”
“我,我什么也不是,就是回春堂一个……一个抓药的。”
身后的人似是不信,犹豫了片刻这才缓缓的将那长剑从霍谨理的脖颈处抽走,某人长吐了一口气,只觉得后背被冷汗弄得湿漉漉的,一颗小心脏还卡在嗓子眼里怦怦直跳。她不敢回头,也不敢多问,生怕多说一句便会身首异处。
眼前突然一晃,之前的烤兔子便平平稳稳的落到了她身前,只闻一片衣摆哗哗声,紧接着便再无声响,霍谨理这才松下一口气,跌坐在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抬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脖子,在心底暗叹自己机灵。那女人明显暗恋顾休思,若是透露自己其实是顾休思的关门弟子的事儿,凭借女人的嫉妒心现在掉在地上的大概就不是烤兔子,而是她的脑袋了。
霍谨理在心底骂娘,现在的女人真可怕。
她刚想拿起烤兔子啃,眼前便‘当当当’落下三枚整齐的飞镖,霍谨理倒吸了一口凉气,便听那人嗤笑了一声,道:“抓药的不会背十八反?”
霍谨理的心凉了半截。
“我,我其实……”霍谨理的脑子转啊转,咬牙眼巴巴的瞅向地上的烤兔子脑补出一堆可爱兔兔被杀前的悲惨画面,好不容易挤出来几滴眼泪,旋即悲戚苦雨的叫嚣道,“其实,其实是我欠了他钱,他逼我用苦力来还债啊!”
“呵,那厮那么穷,还有人欠他的钱?”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好笑的笑话,那女人冷笑了两声,让霍谨理又是一怔。
静室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地上的三枚飞镖以一种神奇的角度向着窗子外飞去,便见明月双手一推门儿,肩上挎着只大药箱,急急的走了进来。
“阿谨,快收拾收拾,顾师叔要带你去出诊。”
……
霍谨理整个人还处于恍惚的状态,背着药箱,寸步不离的跟着身前一袭白衣的人往前走,一幅试图寻求保护的模样让顾休思将其好好嘲讽了一通。霍谨理不想多讲,生怕讲错了什么小命不保,她狐疑得看向周围,发现他们的去处是一座镖局。
那镖局修葺得威风堂堂,烫金的匾额上大笔一挥,写下‘九门镖局’四个大字,门口立着两只石狮子,大红的柱子,镶嵌了一百二十八颗石钉的大门,都将整个镖局衬得极其威严。
从镖局里走出一个身着黑色短上书捕快样式服装的男人,冲着顾休思一扬手,模样上带着三分恭敬:“真没想到能请您来跑这一遭。”
“捕头过誉了。”
“这九门镖局成立至今在荣安已是赫赫有名,自九门由张家少爷张邪接手后便无人敢打其主意。昨个九门镖局出城运镖,竟被歹人所劫,伤一死一。”
顾休思点点头,表明自己已明白了现下里的状况。
在荣安,仵作并不是什么受人尊重的职业,酬金少的可怜,因而荣安里大部分的仵作都是大夫出身。不少达官贵人忌讳,不愿让当过仵作的大夫给自己看病,唯独到了顾休思这儿成了例外。
据说是因其医术出神入化,这才让不少人争着抢着让他医治。可名医大多有怪癖,顾休思的三不救让他至今穷困潦倒,需到衙门里接几分仵作的工作方才能糊口。
走进镖局,迎面见的便是两张床,其中一个躺着活人,另一个则躺着具尸体。
“你治活的,我去看看那个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