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双手摩挲在她脖颈渐渐收紧的时候,鲤九才发现自己玩大了,不该耗尽耐心的。
这不是卫九霄。
宫内的焚香即将燃尽,最后一缕青烟消失在空气中也没见平日那个宫人来添。
“卫九霄!”趁他看向自己,鲤九摸到了那株长明灯,狠狠向对方砸了过去!
只是还未近身,就被拍飞了,自己手上还被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那人却意味深长地笑着:“脾性,倒是依旧。”
她知道,无论如何活下来,才是现下最重要的。
却不知为何自己的身体,竟会对他的亲近如此排斥,当他的唇将要触碰到自己的,理智回笼的时候,已经使劲全力向他撞了上去。
见那人离远了些,胳膊也剧烈挣扎了起来,刺目的血和她挣扎的样子,仿若一根扎进肉里的倒刺。
“卫九霄,你这样对我你会后悔的!”
“师傅从前也如此对我,当时徒儿就说过,将来师傅会后悔的。”
那人说完,不顾鲤九的挣扎,悠然自得地自剑璏抽刀,冰冷的触感自脖颈而起。
见她乖了,这才冷笑着收了刀。
那次来卫的路上,在大火里,卫九霄向自己跑来的那一刻,也叫过自己师傅。
许是被她此时元气不足的柔弱和紧咬下唇的模样撩拨了心弦,就算硬如铁石的心肠,也轻轻一颤。
揽起人朝床榻走了过去,伸手执起她的下巴,轻轻一吻抬起头,“之前的问题,还没回答。”
说着便将她扯进了怀里,而后动作甚是熟稔地褪去她身上的凤尾裙。
鲤九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她向来耳力敏于常人,他来前,明显就已有了打算。侍卫被撤了,不知那时他说了什么,宫人也并未像往常一样守在宫外。
当下只能侧着脸躲开他的亲近,捏了手心故作冷静道:“二十有三。”
床榻本是卫九霄让人布置的黄白色,如今因为她腕上的伤口和二人之间的耳鬓厮磨,一道道红,显得夺目极了。
他似乎也是受伤的,手上,脖子上,凡是衣物难以遮掩的地方,都是青紫,有些地方的伤口,甚至还未结痂。
听她说完,他抬眸瞧了瞧她,似是嘲讽一笑,“那时,也是。”
接着突而垂下头,毫不客气地将她方才答完话微张的唇再次含在了嘴里,以一种跋扈恣睢的霸道与蛮横席卷着她的唇舌,似乎饥渴了许久一般。
鲤九浑身变得生硬,积压在内心的恐惧再次淹没了仅存的清明。
记忆里,自己似是惹怒了他,那些枕塌间唇齿相依的温存让人胆寒,仅是一些零星的片段,也让人痛心入骨。
待那人除了外衣,略显火热的肌肤贴上她时,鲤九回过神来,眼角的泪砸在枕上。
感受到怀中女人身体的僵硬,那人直接点了她的穴位,是以肆意掠夺。一双大掌四处游走,犹如浅海的鲸。
鲤九浑身发软,只能羞恼地从嗓子里喊出声,“……不要……”确是覆水难收,根本无济于事。
情到浓时,朦朦胧胧里,有人在她耳边说了句话。
师傅,其实今日,是你的生辰。
卫九霄清醒的时候,已是满目的凌乱,她的身上是难以入目的伤痕,青青紫紫布满全身。
为了不让他出来控制自己,每年都将自己困在地牢里,用铁链一条条拴住,他没想到自己会挣脱,还找上了她。
她的手腕被什么东西划伤了,留下一道深深的疤。从药匣拿了布条包扎的时候,她醒了过来,看着他的动作。
两人一直无言。直到卫九霄包好,打了个蝴蝶结,才故作轻松地看向她。
“皇后昨夜辛苦了。”
“昨晚不是你,对吗?”
卫九霄皱了皱眉角,低头,将她受了伤的手轻轻放在被子里,未答话,只拍了拍她,转身下床,向往常一样去早朝。
扛着浑身的酸痛和不适,叫人打了水来,出来后见宫人已收拾妥当,连昨夜不知被扔去哪里的灯都好好地放在床头,于是,又补觉补到自然醒。
没有心思见那教坊乐女来习音律,一整个上午,就剩闲的给蚂蚁数腿毛了。
周围没了卫九霄的气息,系统才略显惭愧地出现。
“要不,你不乐意的话,再把他给睡回去?”
之那系统德行,便未计较。一边拿了一根木棍玩弄着一只来来回回找出路的蚂蚁,一边道,“他们是一个人?”
系统便秘一般抿了抿实际并不存在的唇,这是为难我龙傲天了。
“是他,也不是他。”
看着鲤九又要质疑自己的智商了,便提前开口,“姑奶奶,你可以质疑我的身体是不是妖,但能不能不要总是质疑我的业务能力?”
“总之,他是他,但活成了他和原本的她。”
鲤九懒得再听那不靠谱的妖胡言乱语,直接禁了言。
是他,不是旁的人就好。
宫人昨日午后走了一部分,今早又走了一部分,未离开的都是些无家无室的,所以留下来的很少。宫里也比平日,安静了很多。
据说昨夜宫里死了几个宫人,都是在地牢附近。所以,卫九霄比平时来得晚些。褪了昨夜的暴戾与晨起的无措,是那副熟悉的模样。
看到她在门口,极其熟练地牵了她的衣袖走进来,待两人坐定,侍从退了下去,才开口道:“皇后用完午膳再治理我如何?”
“今日是我的生辰,都不说些好话的吗?”
正想接了梗怼他一句,现下一想,他也没有一个亲近的人,便就着他的话,道了声生辰快乐。
而后开口:“你喜欢你师父?”
卫九霄哽了哽,昨夜自己好像又脑海里一片混乱,只零星地记了些关于她的片段。
一想起,耳尖不知不觉又红了。为了掩饰过去,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嗓子,这才回答道:“在卫宫长大,我从未有过女师傅。”
见鲤九席间无言,知她是因昨夜之事懊恼。
鲤九: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要不我叫太医过来,给你瞧瞧身子?”
卫九霄还未言语,一只鸡腿直直顺命门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