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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与反派互撩日常 第二十一章:误解

本不想理睬,听到女医官二字,不由止了步子。

“我与你说过多少次,叫你不要与他厮混,那人实非良人,你不听,现下如何收场!”

是个男子的低喝声。

那女子却是低声哭泣了起来,“我也不知真的就有了身孕,若是被贵妃娘娘发现,我难逃一死,哥哥救我。”

断断续续一阵,那女子又道:“我已找了交好的女医官,只要哥哥莫要让那人知道,我绝对将自己藏的好好的,此生再不与他相见!”

“若是我未发现你叫了那女医官,逼着她交代你要落胎一事,你是不是还打算瞒着……”

落胎?

那日的场景再次浮现眼前,太医说有了喜脉,她是丝毫未信的,当被告知确已有孕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而且,她又是那样一个爱恨分明的人。

孟伯雍舍了她,也杀了她两次未得手。为了与他不再瓜葛,甚至答应千里来和亲,嫁给自己。

难道是,被迫的?所以,才叫了女官?

鲤九为了以防自己又分裂在梦里被那“妖物”不敢睡着,干脆披上衣物开门,一出门就被卫九霄吓得差点送走。

你……

两人吓得后退几步,两人同时开口,鲤九想到水下一幕带了愧疚的语气,卫九霄是因为想到这些日子,自己对她有孕一事的嘲讽带了愧疚的语气。

见她衣着单薄,见他有话,他走了进来关上门,她后退几步让了路。

那株小长明灯灯光很暗,鲤九未见守夜宫女,正要拿了火折子点灯,被那人拉了袖子。

“其实,我,我也不是很在意。”

卫九霄摸了摸鼻尖,“只要是你,我们可以一,一起面对也未尝不可。”

鲤九手里的火折子掉在了地上,真被自己捏,坏了?

见她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卫九霄心中更是自责。从前说了那么多暗指她不检点的话,从前她是旁人的死侍,应是严肃的,一定是将话听去了心里,自责了。

继而开口:“所以,别叫女医官了。”

天知道他方才做了一个怎样的决定。论是做梦也未料到,自己竟有一日,会帮孟伯雍养孩子。

鲤九突然悟了。将火折子捡起来放回原地,裹了裹披风,这一定是,怕人说出去折了尊严。那说不得女医官,太医,自己也不好意思开口啊。

也是,此等大事,又是事关男人尊严的事情,他又惯来好那些,真想扇晕那个水里慌不择路的自己。

人家平白无故被推下了五层的酒楼,不进没怪自己,甚至后来还下水来救,又是被道德绑架的难以自拔的一天,真是乱来。

第二日,卫九霄去上早朝,鲤九派人去唤了教坊的乐官过来。埙是她最熟悉的乐器,吹法本就了然于胸,只是近来在那乐人的指导下,学会了看乐谱。

送走乐官,正要合了放在桌角的那本有些眼生的乐谱,一张纸条露了出来。

灯坏了,妹妹还要吗。

鲤九拿着纸条一摸腰间,长明灯还在。依旧是原来的样子,放在阳光下,却是与普通灯毫无二致了。

“拦下她!”

令下,鲤九也赶了出去,乐官也是入宫不到三月,以为自己惹了贵人气不顺,一时胆寒,跪在了地上,恳求地看向那个一句话,就可以决定自己生死的六宫之主。

“娘娘,奴方才可是说了令您不悦的话,若是的话,奴向您赔罪!”

那乐人本就长得柔美,如今一跪,战战兢兢,泫然欲泣的模样,更是人见人怜。

鲤九走到她面前,盯了许久,才故作生气地挥退了侍卫,“还不收了剑,吓着乐官了。”

说完便将乐谱摆在了她面前,“乐官把书落在了本宫的桌上。”

见她一脸迷惑地看向自己时,鲤九心知抓错了人,这间隙想来真正的幕后之人早已离去了。

那乐官翻了翻手中的书:才发现真的少了一本,拿过那本书来,擦了擦眼角的泪,道声谢这才松了口气。

都说上头的主子,一句话可以让你一步登天,也可以一句话把你踩进泥土里,如今看来也不是不无道理。

找到昔日高高在上,谁也不放眼里的贵妃时,那人正披头散发地坐在枯井边。

听到有人靠近,也未曾抬头。

“你倒是聪明。”鲤九走到她身边,将井旁的灯拿了,正面看着她。

“皇后曾说过许多次。”那人嗤笑一声,“就像我骂过你是蠢货的次数一样多。”

鲤九无语,扶了扶额,“叫我来,只是陪你打打嘴仗?”

自那日开始,她只知江忠远倒台了,其他消息一律不说不问不听,就像自来卫后,刻意不与任何人有交集,连侍候的宫人都未曾去问过名姓一样。

仿佛看穿她的想法一样,那人站起了身,在她面前一晃:“落魄吗?”

那头秀发披散着绕了死结,甚至还有泥粘在上面,面容亦不复从前,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睛更显老态,嘴唇苍白,仿若一位老妪,

鲤九打量了她几眼,如实点了点头。

江清清仿佛听了个极大的笑话一样,笑到最后才看向她:“我不可怜!那几年虽过得漂泊,王公将相败在我的石榴裙下的,不在少数!为我一掷千金,甚至家破人亡的都不在少数。”

“然后呢,想让我给你颁个奖吗?”鲤九退了几步,看着摇摇晃晃疯了一般的人,往井口另一边站了站,如此也不至于这个疯子跌下去或者把自己给推下去。

“只是想告诉你,可怜的是你!”那人仿若喝醉了酒般,直直向鲤九扑来。

“被心心念念十多年的公子屡次下毒手的感觉不好吧,像一只丧家犬一样慌不择道跑来卫国嫁作他人妇!故意不问不听也不看,看似洒脱,却是自欺欺人,趁乱跑出了宫,现在呢?简直自取其辱,哈哈哈……”

鲤九被她掐的肩膀极痛,一时也挣不开,只得听着那些字字诛心的话,不得言语。

“鲤九,你这生都一事无成,一败涂地!”

……

那夜,挂在那人腰间那株长明灯的光,比以往暗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