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噎一下,江浅垂眸看着自己黑污污的鸡爪子,苦闷不已,光看看这手,她就知道自己现在是个啥模样,蓬头垢面的,肯定和屋里的那个男人好不到哪去,不然怎么会是‘夫妻’呢。
“你有这个时间不如去把饭做了,送屋里去,钱大还没吃呢!”老钱厉声道。
“要吃自己做去,俺今天就看着这个死女人,她要是敢偷俺家地契,俺就……反正她要是敢偷俺家一点儿东西,俺就打断她的腿,抓她报官去!”说得时候,钱老太饶实激动,唾沫飞溅,目光一直落在江浅身上,像颗钉子定住了般。
“随你。”老钱哼了一身,拿着烟杆子负手朝外走。
“爸,别打草惊蛇,这件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江浅提醒着。
“老钱,你去哪儿啊?这还没吃呢。”钱老太着急喊道
晃晃手,老钱拿起门口的锄头,闷气说:“去村长家,然后下地,饭你自己吃吧,哼。”
“这好歹也吃点儿啊,这……”话还没说完,人影就消失在门口,钱老太越发的气闷,瞪了江浅一眼,“都怪你,霉星!”
江浅无辜的摸摸鼻尖,没准儿是福星呢。
刚动一下,钱老太的目光就刷了过来,堪比飞镖,生怕她拿了家里的东西跑了。
“妈,这胡彪是必须得抓的,人犯的是诈骗罪,和偷窃没什么两样儿,这抓起来,可是得坐牢,关黑屋子一辈子的,没准还得枪毙!”
钱老太不懂这些,可听到关黑屋子,枪毙就有些胆颤,这些她虽然没见过,可也听说过不少。
“这咱家要是带头把人抓了,那立得可是头等功!”江浅又继续道。
果然,钱老太脸色缓和些,连搓着麻绳的手都慢了下来:“这些事儿交给老钱去做就成,你……你干啥??”
回过神来,看见那个死女人要进厨房,连忙出声呵斥,顿时浑身的毛炸裂开来,上前就是死死的挡住门口,钱老太恶道:“俺告诉你,有俺在你休想打俺家注意!”
她只是单纯的想做个饭吃,真的。
这副身体就昨晚喝了点儿水,吃了点糕,又不是铁打得身子哪儿受得了,可这个钱老太也是个厉害的主儿,瞧这防贼的模样,武力值怕是不低。
江浅饿得发昏,低眸打量着钱老太手中的小板凳,估算着如果打了过来,她需要几秒的时间避开,避不开,落在哪儿才不疼。
随手抄起一个东西变成武器的,估摸着就只有钱老太。江浅秉承着‘能动口就别动手’的原则,语重心长的保证道:“妈,我真的不跑,也不会拿家里一分一毫私奔啥的,您就放心吧。”
“这心是放不了的,你到底要干啥?”钱老太了解这个婆娘,闹腾那么久,就这么停歇完事儿了?咋可能,除非是做梦。
江浅虚弱道:“妈,俺就想拿点东西吃。”
“这不还是要‘拿’嘛?!”钱老太咋呼着,上下扫了江浅几眼,蓬头乌面,这副鬼模样实在不讨人喜,先前确实饿了她几天,再饿几天,要是饿出个好歹来,老钱又准得说她了。
反正不管咋样,多少也花了三十块钱,老钱家孙辈的还没一个呢,钱老太放下小板凳,转身进了厨房,再出来,手中端着一小碗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