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叫唤了句,众人让路,钱老太挤了进去,江浅才到跟前,圈子就又围了起来,叽叽喳喳的。
江浅只好在圈外着急的垫脚瞧着,这才知道,不止老钱一人受了伤,只不过老钱年纪大,其他人只是轻伤,老钱伤到了脚。
而伤他们的,正是野性极大的野猪,时常来祸害庄稼,尤其喜欢祸害红薯地,恰好红薯好种活,村里几乎每家都会种点红薯过活。
“哎,这不是钱家媳妇吗??”
有人注意到她,江浅缩回脖子,看向那个大婶,磕着瓜子,一脸看戏的模样,村里很多都是这样,发生点儿大大小小的事儿就一窝蜂的跑来,也是饭后乐趣。
所以围在这儿树下的,一半是受伤人的家里人,一半是来看看田里地有没有被拱,更有甚者是来看热闹,瞧瞧啥子情况。
“钱家媳妇,这老钱受伤了你也不着急?”那大婶说着,立即有人接话附和。
“是啊,果然是买来的,不值当,这心也这么歹毒!”一人不屑,鄙夷的视线尽落在江浅身上。
“钱大婶,要俺说啊,这人没准就是扫把星转世,你们老钱家就不该买她,一来,钱大就出事儿,现在老钱这脚也废了!”
说着,大婶吐出瓜子壳,又道:“还留着她干啥,你们老钱家又不缺这儿点钱~”
阴阳怪气的,随即有人破笑出声,钱老太红着眼看着老钱的脚,气得发抖,扭头冲那人骂道:
“李桂花,你是吃饱了没事儿干还是咋滴,嘴痒就在地上磨,吃撑了就蹲粪坑去!!”
“钱大婶,你这说的啥话,俺可是好心提醒你来着,”李桂花瞄了江浅,又恼火,“你可别好心当成驴肝肺,你问问大家伙,俺说得话哪里错了,是不是她一来,你们老钱家一个腿断,一个脚残??”
以前的老钱家也算是村里有钱的户,遭不少人红眼,现在钱家不如从前,这些人就开始落井下石,看笑话了。
钱老太狠狠瞪了江浅一眼,又转而阴沉沉的看向磕着瓜子的李桂花,咬牙:“那你的‘好心’俺可就领了!”
一个眼神,江浅就知道这一笔又算在她的头上了,江浅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上辈子,乃至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看热闹也就算了,还尽说一些风凉话。
“这才对嘛,”李桂花摸着手中的瓜子磕着,又对江浅左右指点着,“这买来的媳妇不干净,俺可听说,这咒人的,浑身上下都是霉运,沾染了可不好!”
这话落下,周围一群人皆是下意识的后退三四步,生怕沾染霉运,眼神极其让人难受。
江浅眼神瞬间阴冷:“我哪里不干净了?说话可是要讲究证据!”
没由的,李桂花心惊了下,这人以前看见她,唯唯诺诺的,一直低着头,闷声不吭,啥时候有这种眼神,像寒冰一样。
不过也只是一瞬,她李桂花还没怕过谁,更是指着江浅鼻子恶心道:“你看看你浑身上下哪里干净了?这身体脏心也脏,还证据,你咒钱家的那些事儿村里谁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