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浅喘着气,这猪栏也不大,先前确实养过一两头猪,可已过一年之久,之所以没整理,是因为这钱家还打算再养猪。
江浅舔了舔起皮的唇,不再剧烈挣扎,而是慢慢的用草绳在身后的木桩上磨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浅手腕上的草绳磨断,院中的月光愈发的明朗些,解开脚腕上的绳子,刚动一下,江浅就疼得直咧牙。
这钱家人下手可真狠,打的时候没一处重复的,估摸着这身体上青青紫紫的伤痕布满了整个身子,却都是皮肉伤。
钱家人可不敢下狠手,好歹也花了三十块钱。
不过也怨不得钱家人,都是原主自己做的孽。
还得她来受着,江浅抬头看着夜空星斗,硬生生的把眼泪给憋了回去,她这是做得什么孽,别人重生豪门千金,官家大小姐,她重生——八十年代儿媳妇,还是个不守妇道的村妇。
不过那是原主,她来了,此‘江浅’非彼‘江浅’!
好在这个时候原主还没把钱家的房屋地契给偷出去,事情还有扭转的余地,如果她没记错,原主和那胡彪相约在两天后,也就是后天的山上,准备私奔。
看着半人高的猪门,江浅目光炽热的盯着墙角的水缸,东西她可以不吃,可水她不能不喝,再不喝口水,她可能真的会被渴死。
小心翼翼的越过半人高的门,江浅踉跄了下,险些摔倒,顾不得站稳,腿脚发软的朝水缸赶去,也不管里面是什么水,双手伸进水缸里,捧着水就一口口的急饮着。
直到被呛到,江浅这才缓下来动作,捂着嘴小声的咳着,声音不敢太大,生怕吵醒屋里面的人。
吐出一口浊气,江浅又弯身捧了几口水喝,擦了擦脸上的水渍,轻手轻脚的朝屋里走去。
院子门锁得紧紧的,生怕她逃走,这堂屋门倒是敞得大开,许许夜风吹进,散去些热气。
江浅进了最边上的一间房,也就是离猪栏最近的那间房。
一进屋,江浅就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同时,又是一阵馊味儿掺杂着猪栏的恶臭袭来,好在胃里啥也没有,也吐不出什么东西。
闻习惯就好了,江浅又深深的吸了口气,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淡道:“我饿了,有东西吃吗?”
这个男人就是钱渊,老钱家大儿子,也就是花钱买她的男人。
钱渊是被院中的簌簌声吵醒的,本以为是进了贼,没想是她,钱渊看了眼门口模糊的小人影儿,握紧的拳头松开来:“箱里——箱里有糕——糕点……”
一句话断断续续的说完,就喘着大气,仿佛用尽全身力气。
翻找着糕点,几下子在箱底找到,江浅不禁多看钱渊一眼,仅一眼,就低头狂吃着手中的糕,硬邦邦的,味道也怪怪的,应该是放久了。
不过这个时候也没得挑,有得吃就不错了。
“你明天走吧,爸妈那边——那边我来说。”
江浅手顿了顿。
自是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一股脑坐在地上,江浅三两下解决手上的最后一点儿糕,拍着胸口硬生生的咽了下去,有点像压缩饼干,应该是变质后的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