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星光绚烂,10年后再难在繁华美丽的都市遇见。
如行尸走肉般的后世里,无数次想象着再次相见,会如何坦诚或惶恐面对这段支离破碎的情感。
吱呀一声。
盥洗室的门打开,弥漫的热气扑腾而出,一道粉红色的身影立于雾气之中宛如梦中踏云而来的仙子。
湿润的头发绞缠在一起,滴答水汽的发丝下是林稚瓜子尖弧般的容貌,清澈的眸子透过雾气望向沙发上略显呆滞的张言,随后她的脸红如桃花。
一件粉色毛绒的睡衣下是林稚娇弱的身子,腰间束起的丝带,衬托着已初显婀娜的身姿。
“你不洗澡吗?”梳理着湿润的头发,林稚轻灵的声音响起,朦胧的眼神如盥洗室弥漫的雾气。
呼吸有些凝滞的张言愣了愣,“今晚可以留宿在这里吗?”
“爸妈留给我的生活费已经用在了看病上,明早你还要继续做饭哦。”脚步轻缓,林稚抱着一件睡衣扔在张言身上,“这是我爸的衣服,你快去洗吧。”
感谢这场有惊无险的病!
林稚家的盥洗室格外大气,浴室的角落摆放有用来清新空气的固体香料,空气中飘散这薰衣草的气味,热水淋下,浸湿整个身子,一天的疲惫劳累都被一扫而空。
以最快的速度洗完,披着睡衣,轻手轻脚走过已经陷入黑暗的客厅,唯有林稚的闺房依旧亮堂。
林稚的房间不是张言以为的粉色格调,而是简约的白色墙体搭配着天蓝色的床铺。
张言伸手指了指大床,试探性问道:“我是睡这儿吗?”
林稚莞尔,“你要是不怕再生病,沙发地上都可以睡。”说完这话,林稚迅速红了耳根。
深呼一口气,张言轻轻游上林稚空余出来的位置,这一刻,张言承认自己已经紧张到发抖了,身旁是穿着单薄衣服,呼气如兰的林稚。张言之间轻碰到林芝裸露在睡衣外的肌肤。
他能感觉到林稚原先颤抖的身子一下子紧绷起来,张言愣了愣,脑海中的天使和恶魔并没有再次出来为张言做抉择,也是,这也不需要抉择,机械的关了灯,
适应黑暗后,两人的眼瞳是唯一映射窗外星辰发亮的光源。
这样的黑夜,已经不知道一个人度过了多少次,唯有一遍又一遍的吟唱在耳边陪伴着自己。
两人在静谧的环境中慢慢平复了紧张颤抖的身子。
“班级里一开始那么紧张,是担心得的是你从手机上看到的那种病吗?”林稚清冷的声音响起。
她是看到了自己在手机上搜索的疫情
“是啊,那种病是会死人的,死亡真的很可怕。”张言幽幽的说道。“更可怕的是死去的不是自己..”
黑暗中,一只冰凉的小手捂住张言的手,林稚好听的声音再度于黑夜中响起。
“我们睡觉吧。”
一夜就这么安静的过去,昨夜张言是听到林稚睡去后均匀的呼吸声,至于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他也没个影响。
只是再醒来时,张言身边已经没了林稚的身影,只听到洗漱间有吹风机的声响。
张言走出去,林稚正蹲在洗漱间刷牙,白沫粘在林稚的唇沿,清晨第一抹阳光踏过窗子照射在林稚莹白如玉的长腿上泛着微光,见着张言出来,林稚快速漱了口,弯着眼睛笑道:“早上好,你起早了哦。”
有那么一瞬间,张言知道这副场景是今年初始最难忘的一幕。
利用昨晚余下的剩饭,张言炒了个什锦炒饭两人吃的满嘴油腻。
并排走出大院,门口大爷用一种极度狐疑的眼光望向张言和林稚,林稚平静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而张言则是无视这种眼光,坦然地拉着林稚走出大院。
“你的脸皮真的好厚!”走出粮站,清晨的光线在香樟树下斑驳分离,林稚嘴角荡漾着浅笑。
“呃,这叫临危不乱好不”张言扯了扯嘴角。
两人先一起去了学校,虽然医院吩咐还要连续挂两天水,不过中午去也不是不可。
学校如蒋笛昨天说的一样,上午暂时还没有恢复正常上课,整个教学楼都是空无一人并且窗户和们都被打开,隔很远就可以闻到浓烈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张言带着林稚来到自己的寝室,蒋笛王鸣还有赵小军跟姜红都在这。原本三人居住的房屋因为几人的到来变得有些拥挤。
雏鹰班现在也在消毒中,所以蒋笛就做主让姜红和赵小军都来自己寝室学习,而且有王鸣和自己帮衬,复习的进度应该不会受到影响。
看到施施然与林稚并排走进来的张言,挤在房子里帮衬复习的蒋笛一愣,瞅了瞅林稚又瞅了瞅张言,蒋笛内心有了个不敢相信的想法 。
“你俩一起来的?”
“嗯。”张言点点头,已经知道蒋笛这小子想问什么了。
在林稚狐疑的眼神中,蒋笛将张言拉到葡萄架旁小声且急促的问道:“你昨晚没回来!”
“嗯。”张言眨了眨眼。
“你去送林稚回家的。”蒋笛接着问。
“对啊。”
“而且你跟我说过你在长黎是没有认识的亲戚朋友的!”看着张言无动于衷的模样,蒋笛感觉自己要崩溃了。
“我说过。”
“那你昨晚去哪了!你不会跟林稚”蒋笛紧盯着张言的每一个神态和动作的小细节,似乎要看出什么端倪。
张言做了个佯恐装,面色不改的捂着蒋笛的嘴巴说道:“你在说什么呢!你不怕被林稚打死吗?昨晚我感觉病好了差不多了就去网吧玩了会,再后来就睡在网吧了。”
张言说的这个谎话可谓破绽百出,不过料想以蒋笛现在的智慧应该看不出什么来。
果然,听到这话,蒋笛一声卧槽!
“你去网吧不喊我们!我都好久没去打cf和qq飞车了!太过分了!”自从初三后,这几个网瘾少年就彻底没去过镇上那家黑网吧了,不过昨天的确是个好机会!
张言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看着蒋笛幽怨的眼神,表情沉痛,惋惜道。
“可惜了,下次一定下次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