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雪迟迟没有来，记忆里这场雪会在平安夜来临，因此让人记忆犹新，不知为何本该按部就班的世界线开始出现偏移一如读者杂志社总部地址的变化，望着窗外漆黑如墨的天幕，张言沉默不已，这个世界还是原来的世界吗

“想什么呢？平安夜快乐啊。”

林稚着这米白色的羽绒服，羽绒服帽子上雪白的绒毛与林稚编起的短辫交衬相映，额头上一根呆毛孤傲而立，这个可爱至极的女孩捧着一颗红彤彤的苹果弯着水盈的眼眸红唇轻启“收了苹果就会平平安安啦。”

平安夜的传统，苹果苹果取其平安的谐音，在平安夜赠送给好友苹果可以保佑他余生平平安安不遇艰难与困苦。除此之外还有一张贺卡，可以在上面写上自己对朋友的寄语。

“细水长流煮红豆，声色犬马走天涯？”落款——林稚，精美的森系风格灰蓝色卡片上赫然刻印着林稚娟秀工整的字迹。

深黑色的瞳孔对上浅棕色的眼眸，张言心中笑叹“我欲细水长流煮红豆， 也愿陪你声色犬马走天涯。”

林稚伸出小手摆在空中，眼中满怀期待。

张言一拍脑袋，焕然道：“啊？我忘记买礼物了！”

虚假的演技换来的是林稚鄙视的目光，“你兜里的苹果和贺卡马上就要掉出来了！”

“好吧，平安夜快乐。”

“旅途漫长，浮生若梦，醒时是你，梦中是你”落款——张言。

“林小稚，卡片里写着啥，给我们也看看啊。”蒋笛搭着赵小军的肩旁，从门外走进，姜红和姜敏也探着头看着林稚手中精美绝伦的浅粉色卡片。

林稚连忙收好，笑着回道“没写什么，平安夜快乐！”随即从桌洞里又拿出四个苹果分给四人，还有四张贺卡。

“看在苹果的份上就不追究了。平安夜快乐！”蒋笛笑眯眯地收起林稚的苹果，然后回礼，蒋笛的贺卡寄语十分通俗且质朴

“祝林稚越来越好看越来越聪明。”

“小红加油，来年考上心仪的高中，希望你一生平安，身体健康，每天开心！”

“小言子啊，虽然你现在成绩比我好，但是我一定会超过你的，等着吧，最后祝你平安夜平平安安”

“小军，咱两就不多说什么了，能一起没心没肺没有烦恼打打闹闹就好了、”

张言：“”

林稚：“”

赵小军：“”

姜红：“”

“怎么样，写的不错吧，我可是想了好久，哎，平安夜送送苹果不就行了吗，还非要写什么贺卡，一天都在想怎么写，不知道死了多少脑细胞！”蒋笛捂着脑袋有些头疼道。

这就是你想了一天写出来的东西，赵小军歪着嘴默不作声的跟蒋笛分开了点距离，对着目瞪口呆的众人摆手“我不认识他，别看我。”

张言：“咳咳，心意到了就行，写不写无所谓的，我本来也不打算写的，结果别人都送我才写的。”

“班长，我们也要苹果和卡片哦。”姜红红色的棉袄下脸蛋有些微红。一瞬间，张言的桌子上就堆了七八个苹果，蒋笛姜红和赵小军还有姜敏齐声贺道“平安夜快乐！”

然后全部伸着手，眼神炯炯看着张言，我们可买不起那么名贵的贺卡，这下我们心意到了，财大气粗的你总不能在乎这点小钱吧“我们也要卡片！”

林稚在一旁爱莫能助，槐安岚任职教导主任后就已经跟张言沟通过了，将雏鹰金卷按照0.5元一张的价格在全年级实行了，张言现在的存款少说也破千了。

看着这群人整齐划一铁定要剥削自己这个资本家了，还好张言早有准备，施施然从桌洞里拿出早准备好的卡片一一发给几人。

“做一个明媚的女子，不倾国，不倾城，以优雅的姿态去摸爬滚打。”

“做一个丰盈的男子，不虚化，不浮躁，以先锋之资去奋斗拼搏！”

这两句话出自后世浙大勉励学生的语录，张言借用赠给为未知未来奋斗努力的姜红和赵小军，再合适不过了。

“人呐，总要努力一下的，就算破茧不能成蝶，也一定要变成幺蛾子晃花世人的眼！”这是蒋笛受到的寄语，蒋笛抽了抽嘴，什么叫晃花人眼的幺蛾子，劳资要变也是帝皇蝶！

看完自己的蒋笛偷偷移动脚步往赵小军那边凑去，还好赵小军有所防备，迅速将自己的卡片收起，“去去去，不给看。”

蒋笛目光有望向姜敏和姜红，两个女生默契地将卡片收藏起来，想看？没门。转向望着张言，平凡的皮囊下隐藏着怎样的灵魂呢。做一个明媚的女子，这句话在后来姜红家里遭遇剧变时依然受用终生，并督促她勇敢微笑着面对不堪的生活。

切，不看就不看呗。“操场上有人放孔明灯去看看吗？”

操场上，邂逅6班的槐雨晨和高海竟然在一起放孔明灯，两人轻笑和谐的场景实在让人难以想象这还是拒人千里对自班学生不屑一顾的高冷女神，球场一事后高海剪了短飒的碎发，不端着架子的高海在6班男生集体中话语权水涨船高。偶尔两人相见槐雨晨也不会如之前那般刻意疏离。

看到张言高海招手打了个招呼，语气轻松的道“这次考试一定要超过你！”

张言能够感受到高海的真情实意，笑着回道“好，那看你本事了。”

槐雨晨扎着清爽的马尾对张言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张言也不在意槐雨晨的清冷性子，同样也是回之得体的微笑。

张言和林稚合力放飞了一盏孔明灯，远望着孔明灯越飞越高，最后火焰燎上白纸，绽放最后一丝灼热和绚丽后，化作尘埃飘散在茫茫世界中，天气预报说今夜有雪，过了零点，天空依旧如墨洗一般了无星辰也无白雪。

躺在操场的草地上，围成了一个圈，闹腾了一晚的蒋笛轻声问道。

“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吗，不会因为环境的变化而不得不变成幺蛾子或者，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