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潮乍暖还寒。沿街香樟正抽新芽。
远方的金色的太阳缓缓升起,城市的影子由长变短,阳光透过云层透过弥漫而起的水雾,氤氲起金色的碎汞。
凌晨5点的桑夏街道上行人稀少,城市间起的最早的永远是那群为子女奔波忙碌的讨生活的生意人。
包子铺里蒸汽笼罩看永远也不清那对中年男女的脸。
豆浆油条的移动摊位万年不变的停靠在那颗年老的香樟树下,边走边打着哈气困意连连的是彻夜失眠的上班一族。
靠在窗口的张言,轻轻在冰冷的玻璃上哈了一口热气,水雾瞬间模糊了外界的风景,张言嘴角噙着笑意,走了。
拉着行李箱,滚轮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在清晨格外刺耳。
“老板,一杯豆浆两个肉包。”
回长黎的人不多,一如张言从长黎来桑夏的时景,张言坐在最后排的座位上,包子豆浆已经在来车站的路上吃完了。
时间还早张言从黑色卫衣的兜里掏出昨天新买的手机,想了想给顾甜姐发了个信息。
10年点触式智能手机还未普及,市面上几乎还全是按键式的直板或者翻盖手机,翻盖手机的寿命普遍没有直板的使用寿命高,所以张言选择了一个直板的手机。
当然这里诺基亚翻盖手机除外。
“走了。”言简意赅如张言初到桑夏时的性子。
张言以为这个时候顾甜姐应该还没醒,没想到信息发过去不到1分钟,手机就有了接受到短信的提示音。张言打开一看。
“一路顺风。”后面跟着一个坏笑的表情。
张言莞尔。汽车启动,摇摇晃晃的车厢里,张言戴着耳机,耳机里响着的是许嵩新发布的歌曲《灰色头像》..
司机在张言的提醒下,路过长黎中学的时候就将张言放了下去。拖着沉重的行李箱,看着校门口熟悉的铁闸门,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
门卫大爷万年如一日的坐在门口的传达室里,看到张言便打了个招呼,“开学还有两天呢,你也来这么早啊。”
“还有其他人也来到学校了?”张言有些好奇,他自己是没回家结束在桑夏的工作后,在长黎是没有亲戚朋友提供住宿所以直接回学校。
“有啊,是一个小姑娘,说早点来打扫打扫房间。”门卫大爷如是说道。
张言也是了然,也回道自己也是想先来学校把房间打扫一下。
寂静无人的长黎中学,通往宿舍红楼的路上落满了杂草落叶,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宿舍小院的葡萄架落满了别处飘来的落叶,许久未住人的屋子里也积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将行李箱放好后,打开东西窗户让新鲜空气流淌进来,张言从院中石井中接了些许的水,将屋子里打扫清理了一番,最后把被褥被套整理好后,张言这才神清气爽的躺倒在床铺上。
休息了会儿,张言用手机打了个电话。
原本深呼吸准备好迎接和思考如何应对的话语,在那声慵懒似猫儿的语气下,张言心神微微荡漾,很侥幸接听电话的不是林稚的父母而是林稚本人。
张言嘴角微微扬起,“我在学校,有东西送你。方便出来嘛?”
粮站大院装修布置不凡的一栋屋子里,午睡被铃声吵醒的林稚,简单套着睡衣。屋外裹挟春寒的风掠过中堂拂过林稚低垂迷糊的长睫毛,一时间清醒了许多。
“好啊,等我。”
长黎中学操场跑道边有一棵建校自初就存在的一棵红枫树,张言站在红枫树下,零碎的阳光铺洒在张言的身上。
不一会校园正前方的花坛长廊处,林稚修长的身影出现,与寒假前相比,已经15岁的林稚的外表出落的愈加靓丽动人。
原本没耳的短发现在已经长到雪白的脖颈,雪白宽松的针织衫使得身材清瘦的林稚显得很小个,宽口的牛仔裤遮住林稚修长的双腿。
林稚小手背在身后微笑着向红枫树下怔怔望着自己的张言走去。
“咦,你是不是长个了?”檀唇轻启,林稚驻足在张言面前,伸出小手摸到张言凌乱柔软的头发,比了比身高。
只有在意某人时才会注意到他身体上的细微变化吧。
“可能因为吃好喝好加上睡得香,所以长得比较快吧。”
林稚盯着已经高自己半个头的张言,扑哧笑道:“你是猪嘛?”红枫叶子随风轻轻刷动。
张言凝视着林稚青涩,稚嫩的目光,弧光淡淡的抹在林稚深褐色的瞳上。
有那么的时间在秒表上停驻的一瞬间,张言呼吸慢了半拍,跨越时间和空间的束缚,我来到你的面前,脑海里浮现山海沉浮,光影明灭的景象,心脏不自主的跳快起来。
张言清澈平稳的目光令林稚脸色微微发红,侧开头来“不是说要送东西给我吗?是什么啊?”
脸皮已经厚实的张言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移回灼人的目光将手伸在林稚面前,摊开,那根古镇老板赠送的红线安静的躺在张言手心中。
“送你的。”
“红绳?”张言眸子里窜动着好奇的光芒。
张言点点头。
“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嘛?”林稚问道。
面对林稚清澈的目光,张言眼光有些躲闪:“就是普通的红绳。”
林稚狐疑地看着张言的脸,不太相信张言说的话,“真的?”
“真的!”
看着张言不似说谎的神情,林稚迟疑道:“那好吧,收下你的心意啦。”
“等下!”在林稚柔嫩的手指触碰到张言手心的刹那,张言出声道“可不可以让我来帮你系上?”
原本就将信将疑的林稚,这下心中确定,肯定还有其他意义!不过既然他不愿意说,那就不强求了。“行啊。”林稚露出白皙如玉的手腕。
红枫树下男孩小心翼翼地用笨拙的手法在女孩的右手腕上系上了那根红绳——被男孩自己赋予特殊寓意的红绳,亦是在此时此刻希望愿望成真。
面对着阳光,林稚晃动腕上红绳,轻笑道:“你动作那么谨慎干嘛?”
张言笑而不语,仿佛完成了神圣的使命,席地靠坐在红枫树根下,“秘密!”
林稚也照着张言的样子在红枫树下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两个人默不作声的享受此时的惬意微风,树叶婆娑,暖洋洋的阳光透过枫叶的间隙照射在张言的眼皮上催人入睡。
林稚是在树的另一边,张言探了探头,微风吹动林稚柔顺的短发,侧颜下眼眸紧闭好像睡着了。
一片枫叶幽幽落在林稚的头发上,张言愣了愣,睡着了?三月春风裹斜阳的确令人安逸。
张言轻轻挪动身子,将林稚头发上的落叶丢开,近距离的接触,林稚身上若有若无的淡淡清香入鼻,斜阳下,张言保持着身子前倾的趋势,微风助劲,睡梦中的女孩体香令人沉醉。
脑子里有个恶魔语言诱惑的对张言说道:“天时地利人和,一亲芳泽!”
至于天使,扑闪着翅膀点了点头:“恶魔说得对,我觉得ok!”
我靠,我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嘛?然后张言以实际行动回应了脑海中的天使和恶魔。
张言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式轻轻啄在林稚的侧脸,然后迅速拉开,整张脸迅速变得通红发烫,一种燥热羞耻感充斥全身。
恶魔:“怂货。”天使:“耻辱!”然后砰的一声天使恶魔消散在张言脑海里。微风拂来,脸上的燥热感才微微消散点。
而在张言迅速拉开身子后,原本睡着的林稚,睫毛微微悸动,白净的脸上抹上一丝红晕,而这些张言并没有看到
而在红楼墙角处楚不舞身子紧贴在墙上,微微喘息,瞪大的眼眸中闪过落寞,一种失落感在心中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