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数日的细雨在周一终是停歇，树叶上的水珠透着阳光闪闪发光。

每一次月考结束后开始的第一个早读，班里的同学都是在叽叽喳喳讨论着考试情况。

“早上我在楼梯口碰到老李，以前哪次考试成绩出来他不都板着脸，今天破天荒的竟然满面春光地冲着我笑，我敢保证这次咱们班的成绩肯定很好。”

用书挡着自己脸的蒋笛悄悄跟张言说道“这次我绝对是进步了，进步还不小，不然老李可从来没在考试后给我好脸色看的。你别说，这次考试的题目竟然有两道题型跟你给我出的题目差不多，咱姐姐的笔记还真是厉害。”

蒋笛不厌其烦地炫耀自己考试的超水平发挥，张言掏了掏耳朵，哥，你这都讲了一晚上了，不得不说蒋笛的话唠属性真的是让人无奈。

“班主任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原本吵闹的班级瞬间安静了下来，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如蒋笛所说的一样，即使老李像掩饰自己的喜悦之情表露出自己身为班主任的威严，但是任谁都是能看出来老李今个儿心情不错。

咳咳。

“考试成绩已经都出来了，可以看出来大家最近学习都很努力，成绩都有所进步，这次月考平均分最高是我们班，前十和前二十的占比我们班也是最多的，终于看着你们争气回了！”

顶着大大黑眼圈的老李单手压着试卷和月考成绩表格，脸上难掩愉悦之情，统计成绩时，李春晓几度以为是统计错了，连续确认了三次才确定下来此次平均分最高是自己班的，前十前二十占比也是自己班的，按照长黎一直以来的升学经验，年纪前十五都是稳进一中的成绩。前二十也是有着较大的机会，所以前二十的占比也是班主任们用来衡量学生潜力最直观有力的方式。

张言这小子这次可真是让自己叹为观止，巨大的进步可谓是教师圈子里讨论的本年度最大黑马了，此时月考总结老李的眼光也是不时望向张言的方向。

“你看你看，老李从进门开始到现在已经眼神关注我不下十次了！这次我必一鸣惊人。”蒋笛激动地对张言说道。

张言敷衍道“是是是，你一鸣惊人。”

“这次学校最高分一班的薛子豪721分..”

“靠，我就知道还是那个怪胎，我见过他几次给人的感觉都读书读傻了似的。”明显感觉出来蒋笛对这个学霸不太感冒。

张言不会因为蒋笛的两句评价就真的把这个薛子豪当成死读书读死书的书呆子，后世这个叫薛子豪的可是考上了最高学府，理科学子的最高殿堂清华大学。

“第二名是我们班的林稚709分。”说到自己班的学生时，老李笑的脸上都要起褶子了。

张言带头鼓起了掌，巨大的掌声下同学窃窃私语，真厉害。

面对巨大的掌声林稚面色含蓄地笑了笑。

“第三名也是我们班的，是姜敏700分。”老李接着说“咱们班怎么阴盛阳衰，班级前两名没一个男生？”

“年纪第七是王鸣691分。”

“老王可以啊！”蒋笛听到自己兄弟的名字更加卖力的鼓掌！

听到蒋笛喊王鸣老王张言险些笑出声，还好现在没有以后那么污，一个老王能让人瞬间联想到绿色的大草原，张言拍了拍蒋笛的肩旁，希望以后老王不是住在你的隔壁.

“第十名是杨影..

第十二名王宇，

第十五名蒋笛。

”

终于听到自己的名字了，还是自己从来没有进过的第十五名，王鸣和张言听到蒋笛进了前十五名也是由衷的为蒋笛鼓掌，虽然张言给他找了些不少资料，但是这个跟他自身的努力也是分不开的。

“谢谢。”真听到自己的成绩时，蒋笛反而没有一开始的那种溢于言表的激动了，而是认真的看着张言说了句谢谢。

老李也是咂舌，没想到蒋笛一直半死不活的在前二十名当着守门员，这次竟然老树开花再进一步了。

“继续保持。”老李勉励了一句。

“第十六名是张言..”老李点完张言的名字后，满怀深意地望着张言，这次黑的不能再黑的黑马啊。

认真听着老师报成绩的林稚，回头望向张言，眼底有光一闪而过，眸子里除去与其他人一样的不敢相信更多的是对张言似是幡然醒悟，梦醒斩龙般的祝贺欣喜。

同桌的姜敏注意到林稚望向张言的眼神，身体上生出一丝不舒服的感觉，之前先入为主的观念让姜敏总是以最坏的情况去看待张言，林稚是自己初中最好的朋友宛如自己亲妹妹般，林稚跟张言这些天走的很近她是看在眼里本来准备这次成绩出来后，让她看清楚张言再怎么努力只能在二中而进不去一中的，自己好去劝说让她看清张言与她的差距，没想到张言这次竟然以黑马姿态硬生生闯入进来并打破姜敏固有的一套说辞。

蒋笛张了张嘴巴，惊叹于张言的披荆斩棘移交踏进一中门槛！原来真正的黑马是你啊，老李一直看的也是你，我还以为看我的呢，蒋笛连鼓掌都未来的及反应过来。

第一次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还是以正面现象，张言有些小小的不适，迎上林稚诧异的眼神，张言轻微一笑，心中坦荡，迎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总结的话说完后，老李又开始分发自己的语文科目试卷。得知张言语文单科是全年级最高分时，又是引起了班里一阵波澜。

“你是吃了药吗？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猛了？”蒋笛忽然感觉张言变了个人。

轮到蒋笛拿试卷时，老李忽的神情一变，蒋笛立马缩了缩脖子，扯了扯自己的试卷发现扯不动。

蒋笛露了一个尴尬的笑容“老师，我应该考的还不错吧”蒋笛不晓得老李怎么突然换了画风。

“是不错，这个指的表扬，但是你能告诉我尼古拉奥斯托尔斯泰是哪位吗？”老李眯着眼睛冷笑看着蒋笛，蒋笛这次的进步应该是除了张言外最让自己惊讶的了，当然如果不是自己信誓旦旦的说写出这么离谱的答案的肯定不是自己班学生，然后被打脸之前。

蒋笛脸色一变然后苦笑着说“可能是尼古拉奥斯图洛夫斯基和托尔斯泰两个人”

“哦呵，你还知道啊，隔壁班还有个写成尼古丁奥斯图洛夫斯基的，我真怀疑你俩是不是亲兄弟，考试的时候脑子里再想什么。”

班里同学听明白后也是一阵哄笑。

看着哭丧着脸回来的蒋笛，张言也是忍俊不禁，调侃了句“命途多舛~”

每一个学生的上台拿试卷老李都适当的评价和点评几句给些建议。

“姜红。”

一个个子高高的但是十分内向的扎着马尾辫的女孩低着头走到讲台。

老李手里压着的成绩单上，姜红的成绩除了自己教的语文其他各科一路唱红，他也找过姜红谈过几次心但是受益不大，阴郁和内向的性格让老李无从下手，自己对待女生也是说不出什么重话，只是叹了口气勉励了句“下次努力，你可以的。”

姜红低着头看不清脸，只听到一声嗯。

张言皱了皱眉，关于姜红这个名字，张言觉得自己好像有一个很重要的事件记不起来。

人的大脑会在某个时刻某个地点会忽然忘记某个重要的事情，像是零碎的记忆过于斑驳，因为缺少某个关键性的按钮而无法清晰记起当时的情节。

“你在发什么呆？”蒋笛看着怔住神游的张言出言问道。

“没事。”张言摇了摇头。

今天张言可谓出尽风头，各科老师分发试卷时都点名表扬了张言的进步，也有老师好奇张言有的难题做出来了简单的题目却答错了，张言搪塞甩锅给自己粗心大意导致的。

彻底沦为背景板的蒋笛则是幽怨的盯着张言，张言羞涩一笑，然后吐出一句“劳资不gao基哦。”

“我要加大题量，咱姐的题目再给我出几十道！我要化悲愤为力量啊！”

呃，行。上一世的蒋笛按照正常的步骤是搭着一中的分数线考上的，为此家里还花了不少钱让他进了个不错的班级，但是因为花钱才进入的班级，面上没有表现出来的蒋笛内心却是极其要强和自卑。

原本得过且过的怠惰性子因为张言在成绩上的忽然暴起开始给蒋笛带来紧迫感和动力，对于蒋笛的改变张言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