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歌抿唇,大大方方坐下来,拿着筷子夹面前的鱼肉。
孟香茗轻飘飘看了她一眼。
“三妹妹最近可听到过一些市井流言蜚语?”孟流云像是不经意间问道,抬眸笑得温和。
“流言蜚语?”孟长歌默默放下筷子,摇摇头:“不曾听过。这两日妹妹都是在闺房中弄着刺绣,并无空闲。”
孟流云眼眸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试探,声音意味深长,听起来及其容易惹人遐想:“刺绣?也不知这刺绣,是给谁的。”
“大姐说什么呢。”
孟长歌终于面上浮现了淡淡的不悦,是属于那种小姑娘的微恼,却没有情窦初开应有的羞涩表情,正色道:“闺房女儿刺绣,分明是正常之事,姐姐倒是把妹妹说成什么了。”
“可…”
孟流云还想要说下去,冷不防的,被一旁沉默寡言的孟香茗打断。
“大姐…三妹根本未曾听过那些话,是情理之中的事,你这样,倒是显得有些突兀了。”孟香茗慢有调理的拿着帕子擦嘴,眼神轻轻瞥了瞥凉棠郡主,警告她还有客人。
孟流云皱眉,到底还是没再继续说下去。毕竟凉棠郡主也是讨厌。
“郡主,是流云不分场合胡乱说话,您别介意。”孟流云讪讪的笑。
“怎会。”
凉棠郡主笑容更甚:“这是你们姐妹三人的家常之事,本郡主一个外人,是不好插嘴的。”
孟长歌捧起酒盏,虽面上不动声色,可却是死死盯住凉棠郡主看,忽然莞尔一笑:“如今郡主在国公府住下,也算是国公府的姊妹了,没什么不好插嘴的。”
她看了一眼孟流云,笑的天真:“大姐,你说对吧?”
“自然是…对的。”
孟长歌将酒水一饮而尽,这酒也不知是不是孟流云故意的,备下的有些辣,很容易就醉倒,大抵是想趁着她醉了好套话。
“那姐姐便告诉妹妹,市井上,有什么话呀?”孟长歌笑意很浓,带了点逼迫和好奇,也不知道为什么,让人没办法拒绝。
这些都是她身为明妃的时候学出来的,冷言冷语会让人不舒服,一定要笑,你笑的越浓,对方就越没法子拒绝。
孟长歌撑着肠子讪笑:“都是闲言碎语,没什么好说的。怎么,三妹妹何时对那些个事情感兴趣了?”
“这不是大姐要问妹妹的吗?”
孟长歌立刻道,字字深入骨髓,一改往日怯懦形象,语气听起来竟然有些不易察觉的强硬。
“是大姐疏忽了。”孟流云心下一恼,坚硬的装出笑容:“大姐自罚一杯。”
孟香茗脸色暗了暗,蹙起眉看孟长歌,虽然语气强硬,可是看不出一丝的不一样,也对,哪有人能装那么久,是她多虑了。
孟香茗举起酒杯,对着对面的孟长歌晃了晃,一饮而尽。
“三妹,我记得春蒐前几日,谢世子邀你去了王府,此事可是真?”孟香茗不经意的问,夹杂着几分试探的心。
孟长歌这个草包不会说假话,若没邀请,那说不定三房还可以与大房结盟,一起对付最受宠的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