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歌蹙眉,杏眸里不自觉的带了狠色,她低声吩咐:“你们先走。”
“主上,这不成的。长锦世子武功高,你一人不是他的对手。”玉悠连忙道,若主上死了,整个簪缨殿存在都没有意义了。
“呵,玉悠,怎么,我的话你都不听了,要不这簪缨殿主之位给你?”
这话说的狠心。
玉悠和折安都是衷心的,孟长歌没办法,只能这么说,不然她们是不会丢下她先走的。
玉悠咬牙,“主上,若实在不行,您便来软的,这长锦世子说到底也是个男子。”
等到玉悠和折安离开视线,孟长歌冷冷的盯住谢止,两个人都穿着黑衣,一人谪仙,一人冷淡,怎么看都是一对神仙眷侣。
只是可惜了,她孟长歌的事情,从来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就算这个人武功再厉害,就算这个人地位再高,也断然没有从她手下逃脱的可能。
上一世孟长歌在皇宫是为了家,不过此时就算杀了谢止,也没人知道是她干的。
在后宫摸爬打滚那么多年的孟明妃,怎么可能还是个心慈手软的人?
“谢世子,”孟长歌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轻笑道:“您该知道吧,偷窥了别人的秘密,是要被灭口的。”
谢止勾唇,腰间的白玉佩熠熠发光,就如他的星眸,深邃到似潭水,永远也让人望不到底。这样的少年,绝代风华,本该在历史上留下厚重的一笔,奈何他偏偏闯了她的缨香阁。
“只是,要看姑娘有没有这个本事,夺我性命了。”他笑。
孟长歌抽出衣裳上的腰带,一把黑色剑柄的软剑簌然掉出,这把软剑极锋利,且不沾血,一看就不是凡品。
谢止脸色微变:“残雪软剑?你是……云九的弟子?”
云九,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武功不必多说,就算是一幅字画都是值千金的。
可师父的字画,从不卖与皇家人,所以那日孟长歌才答应了谢止。
谁知谢止调戏她,刹那,她浑身的不爽都溢出来,转身而走。
也不知为什么,每次遇到他,都会像个小孩子一样把脾气流露,现在想来,那日还真是可笑。
“世子好眼力,可是你没机会了。”
孟长歌微微一动,残雪软剑随着她的步子划过空气,在快要指到谢止脖颈的时候,谢止头轻轻一偏,躲过去了。
他没带武器。
也是因为这个,孟长歌才敢一人对着他。
“你该知道,我也不是普通人。”
孟长歌手一顿,扬眉:“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在你面前那么早摊牌,你说可对?”
谢止轻轻一笑,忽然起身将她压在墙上,到底是男子,又打小习武练功,孟长歌脱不开身,有些懊恼刚才与他搭话。
“放弃吧。”
他说:“我不是你能动的人,孟国公府,我不屑,簪缨殿,我不惧。”
“既然如此,你还有底牌吗?”
孟长歌冷着脸,“谢世子说笑,您不过是个王府的世子,又有什么本事与我簪缨殿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