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说来都巧,就比如董开元的再一次出现,然而我并没有觉得奇怪,在农户邀请董开元坐下是,我还为为他倒了杯酒,给他递了双筷子,董开元看了看那个农户,没有太多的客气话语,草草几句便开始吃了起来,从而也看的出他这几天日子也没那么好过。
我的饭量小,很快便离开了饭桌,挑了些饭菜去给石头送过去,留下董开元和那个农户还在那里边吃边聊,他们之间很快便没有了之前的陌生感,而且他们是有很多的共同话题的,比如说打猎,种地。
石头躺在农户家的炕上,眼睛看着门口挂着的门帘,似乎是在想着什么事情,他想的已经入了神,以至于我都走进了屋子他还没有发觉,我“嗯”了一声,石头一个惊慌的动作代表着他并不是随意的发呆。
我问他在想什么。
石头微微笑了笑,说到:“我在想美玲,在想她冲我笑的样子,在想我开她玩笑时她脸红害羞的样子。”
我并不是一个很会安慰人的人,为了扯开这个尴尬的气氛我晃了晃手中的饭菜,说到:“先吃点,吃完了才有力气想美玲,康复了才有力气报仇。”
这是我随意的一句话,但也是我发自内心的一句话,不过石头抓住了重点,他看着我说到:“对,报仇。”
其实在这时我想说杀害董美玲的人已经死了,但话到嘴边又停止了,我不想打破他现在的心境,因为只有这样他才会努力恢复。
我们在这里住了三天,石头将就能下地走路的时候我们便向那个农户道别离开,农户为我们找来了村中的农用三轮车,车厢里铺了些麦秸,我们三人就坐在上面,跟着司机大叔向大山外的世界出发。
那个大叔是准备进城去办点年货,那辆三轮车也是他们村中唯一的一辆机动车,也是村中集资买的,为的也是村中的农户们生活便利些。
三轮车一路颠颠簸簸,石头与司机大叔一路互相调调侃侃,两人更是乐的开怀大笑,我与董开元各自沉闷,都有自己内心的小世界。
董开元看着周围的环境时不时的会瞪大眼睛去看,还会轻轻发出“哇”的声音,就像是个没成年的孩子,看到所有自己没见过的东西都很好奇,而我,则是沉溺在在这之前的发生的所有事情,虽然我的表面看似已经放开了,但实则内心还是不断的在发出疑问,就比如说王璇,比如说道观中的大火。
对于王璇我觉得并没有那么简单,或许他说的都是真的,最起码我相信他与他的战友不是虚构的,但我怀疑的是他之后说的话,不腐的道士尸体和他的实际年龄。
先说他的年龄,他们是一九五一年接到的命令,按最小的娃娃兵算起也应该是在十九岁左右,而现在是一九九六年,算起来他应该是六十一岁左右,的确,他的面容是苍老,不过他的身体却看似强壮,就算是个当兵的整天锻炼身体,但到了这个年纪我想身体也不应该是他现在的样子,再加上他对我们说过的一个事情,就是棺材中的那个不腐道士手中的东西,他说有一个玻璃球消失了,那也就是说当时在这地宫中不仅仅只有他们三个,而是四个人,那个人一直藏在暗处,如果说是为了等待一个时机,那么这个时机究竟指的是什么,我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来。
想着想着,我有些困了,被这三轮车殿的头脑有些发昏,我躺了下去,看着天空,而这时,我心中忽然浮现出一个想法,这个想法虽是大胆,但又绝对不是没有可能。
在说出这个想法之前应该先说一句关于我的话,就是被提醒过很多次的那四个字“我逃不掉,”现在再加上王璇所说的,他们一行人是被一路赶向了那里,随之就进去了那个地宫,地宫中有另外一个人藏在暗处,等待一个时机,而这个时机恐怕就是我,他在等我的出现,而棺材中那具不腐的道士或许不是真正的不腐,不是真正的道士,在棺材中躺着的恐怕就是不久前刚被杀死的王璇,而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极有可能就是那第四个人。
这么一想仿佛所有都能说通了,为什么尸体不腐,那可能就是死去的时间还不够,再加上一些精心的设计,他的面容苍老身体却看似强壮,那可能就是所谓的仪容,想到这里我叹了一口气,背后冷汗直流,但随之而来的一个想法又让我陷入了沉思,如果他等的时机是我,那么他究竟想让我知道什么,或者说是想让我做出什么事?我没有想明白,但不论怎么说我与石头的出现应该是已经达到了他想要的结果,要不然我们应该现在还被困在里面,但话又说回来,从一九五一年到一九九六年,就着之间就有六十一年,到底是什么人可以将一个计划运营的如此完美,“六十一年”,这个数字在现在是多么可怕的一个数字,让人琢磨不透,难道只为让我拿到那个卷轴?我想不应该,那个卷轴或许只是次要的,但具体是什么我还想不出来,就算是我想把这一切都归根于巧合二字,但巧合太多了也就变成了刻意,变成了安排。
这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百年大计”,像我这样的人还无法去揣摩,无法理解,只是我害怕的是就连我现在坐着的三轮车也是这计划中的一部分,我越想头皮越是发麻。
我又做坐了起来,让身体随着三轮车的颠簸随意闪动,去感受这一刻的安静,听着石头与司机还没停止的笑声我也笑了笑,只是淡淡的一笑,我没有再去回想之前了,我把他默默地记在心里,因为我知道,如果我所想的都是真的,那么接下来肯定还会有人来延续这个计划,所以,我索性不再去想,该来的我躲不掉。
从那个农户的村庄到城里这段距离还是挺远的,我们清晨出发,一直到了傍晚我们才进了城,听司机说这个县城不大,但交通还算便利,所以来往的人也多,司机带着我们到了一个招待所,他说这招待所是他们村子的人开的,一是在城里赚钱二是为了我们村子的人进城能够方便些,在这里住宿的费用是在每个季度的季度末有他们村子支付。
招待所的老板看到司机后老远就喊了声:“刘叔,来啦,好久都没看到你了,村里的人都还好吧?”
这时我知道了这位司机姓刘,刘叔和招待所的老板聊了一会儿后把我们介绍给了那个老板,那老板笑着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盒子,从盒子里面拿出了三根长条状的东西,递给我们,说道:“来来来,抽烟,抽烟,刘叔介绍的人肯定没错。”
我与董开元愣着,我俩完全没见过那东西,倒是石头这时脸上笑开了花,石头一边伸手一边笑着说到:“嘿嘿,那就不客气了”。
石头两那东西“烟”塞进嘴里,随后老板又拿出了一个盒子,里面的小木棍顶部有个红色的东西,“呲……”一声,木棍与盒子摩擦冒出了火焰,这让我和董开元顿时就惊讶的出了声,感觉这东西太过神奇,竟可以这么简单就生出火来。
火焰点燃了石头嘴里的烟,石头狠狠的吸了一口,随后在嘴里吐出了一股青烟,这时的石头像是神游在九霄之外,脸上露出了极为舒坦的样子。
石头说到:“这一口烟完胜那些古怪的灵药,感觉身体恢复了一大半。”
石头冲着那老板嘿嘿笑了下,又说到:“老板,不介意的话再来一根?等下厕所用。”
那老板哈哈一笑,又递给了石头一根,石头小心翼翼的装进了口袋。
那老板看着我与董开元,疑惑的说:“嗯?抽烟,这是好烟,一般可不拿出来的。”
我刚想说出我的疑惑时石头将我拦了下来,将我与董开元手中的烟收进了自己口袋,笑着说:“老板别介意,两个山里娃娃,没见过这东西,嘿嘿”。
石头又是一个傻笑,心里的美滋滋已经完全浮现在了脸上。
随后老板带我们上了楼,给我们安排了房间,我与石头和董开元是同一间屋子,里面有三张床,被褥齐全,更有石头口中说的那个电灯,一根绳子一拉一亮,一拉一灭。
这里的床睡起来特别舒服,既软又暖和,我们很快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们到中午才醒,刘叔说他要去买东西,完后直接就回村子,不会再在这里停留,他告诉我们,这个招待所我们可以再休一晚,到明天我们就得自行付费。
石头上前握着刘叔的手一直道谢,各种好听的话铺天盖地,刘叔也是乐乐呵呵的离开。
刘叔走后石头说带着我们去街上转转,顺便看看有哪里需要苦力的,去赚点钱,混口饭吃。
城里与大山中区别很大,这里的房子大多是平顶,他们管这叫平房,是用砖和水泥砌成的,十分坚固,而我们大山中的房子都是用木头和泥巴建的,下起大雨时屋顶还会漏水。
我们走在大街上四处张望着,我与董开元好奇这里所有的一切,这里的一切都让我们忘记了之前的那些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