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一直在问我是谁?那么现在我告诉你,我叫苏夕歌,是一个愿意帮你重整荣光的人。”
“就凭你?”柳四娘上下打量了苏夕歌,不禁摇摇头,所有人都知道若想醉柳居重整荣光,必须将莺歌坊压到,而如今的莺歌坊已今非昔比,除去琴心不说,里面的青歌女各个出色,就凭苏夕歌又怎能做到?
“我有她们学不会,唱不来,舞不起的本事,只要你愿意相信我,必可百日内初显,再有百日相匹,一年后…”
“一年后怎样?”身后其中一个人见苏夕歌欲言又止,立即问道。
苏夕歌转身看向柳四娘,墨玉般的眸中掺有锐利。“一年后…今日她的景,便是你的景。”
“痴人说梦。”柳四娘听着苏夕歌说着诱人的话,只觉得是天方夜谭,便甩袖离开。
胖硕的身子在灯光之下,身影随着身动被拉的好长,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本就壮实,脚踩在楼梯上阵阵作响。
“我只知活马与死马之间只差一个医者,不给机会怎知不行?”苏夕歌知道如果一个人已经走到绝境的边缘,但凡有一丝求生的希望都会抓着,紧紧不放,所以苏夕歌也在赌,赌柳四娘将她当成救命草。
望着那庞硕的身影消失眼前,苏夕歌却是笑了。
她转过身,回了来时的方向,月朗星稀,街上已无行人,当走到客栈门前,她转眼看向莺歌坊时,才发现灯笼少了两盏,屋灯灭了几间,挑眉之间,终于知道那个色胚怎会出现,应该是食足靨饱满意而归时,听到自己撞门的声音,所以过来看看。
对,一定是这样。
这一夜,半夏睡得很沉,梦呓连连,就连苏夕歌何时进屋,何时上床都不知道。
苏夕歌好奇附耳听了一会,不清不楚间,听到青楼二字,不免笑了笑,苏夕歌知道正常的女子都不愿意和青楼有所交集,作为婢女的半夏有此想法也属正常。
可,苏夕歌除了这个,也真的想不出如何快速的挣得钱,太难的她也不会,太累的她也不愿意,谁让她的前世是个大小姐,只会享受,不会挣钱...
翌日,苏夕歌被一阵叫嚣声吵醒,她惺忪着眼睛揉了揉,见半夏正将脑袋探向窗外,忍不住好奇,她赤步走了过去,刚将头探出就听到青凤一阵刺耳叫骂声。
说起青凤也倒是一个能人,骂起人来妙药连珠不知停歇,且还不带重复,因为骂了一段时间,苏夕歌也不知前因后果,不过等声音停下之后,她知道两件事,一件就是莺啼坊清晨楼前出现竹叶青,另一件,就是青凤放出话来,让柳四娘粥都喝不上。
楼前竹叶青不用想,苏夕歌就知道这是柳四娘所为,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说不上漂亮,但是也不赖,最起码这柳四娘也不是个软柿子,也知道回击之理。
至于粥都喝不上,这到是猖狂了些,即便醉柳居关门歇业不做生意,有前些年赚的钱害怕没饭吃?
“三娘说的一点都不假,越是污秽的地方就越是乱,看的都心烦。”半夏说着就将窗门关上,嘴里好叨叨两句,但她的话却让苏夕歌摇了摇头。
心想:这丫头还真是固执。
有了目标,苏夕歌也终于不用到处转悠,四处选址,她就看中醉柳居了,也打定将醉柳居作为百乐门,想到此,她的心情非常好,从桌上取过杯子含了一口盐水,哼着轻歌晃动着身子。
因为早已习惯,所以半夏一点都不觉得奇怪,若是有一天苏夕歌正常,到觉得不适应了。
梳洗好之后,两人轻松下楼,迎面就遇到昨日聊天的店小二,因为得了好处的原因,店小二对苏夕歌分外热情,又是擦桌,又是倒水,殷情备至。
“听到没有,青凤可是放话了,今后若是谁踏入醉柳居,这辈子就休想踏入莺歌坊。”
“醉柳居如今只剩下那些败柳,谁还会去,我看青凤这是多余的。”
“你错了,青凤这是怕醉柳居东山再起,所以做个彻底。”
...
客栈内,几位闲客窃窃私语,如数的传入想听人的耳朵里,苏夕歌一边饮茶,一边侧耳倾听。
越是往后听,越觉得这个青凤很聪明,怪不得可以一年时间将醉柳居打败,这垄断的手段可不是正常人都会的。
“小姐,你要去哪?”半夏见苏夕歌站起身,立即唤道。
“转转。”苏夕歌居然将半夏忘了,那话到嘴边的字立即收了回去,若是被半夏知道她又要去青楼,肯定又要和尚念经,叨叨不停。
“奴婢也要去。”
苏夕歌赶忙拉开半夏的手,挤眉弄眼道。“你不能去,你要是去了,我的东西谁看。”
东西?
半夏立即反应过来,苏夕歌用百金换来的银票还在楼上,她们虽然将银票放在枕头里,也总是不放心,最起码半夏是这么想的。
苏夕歌也认为半夏如此想,才会提醒。
“那小姐,快去快回。”面对那一沓银票,半夏只好妥协,目送着苏夕歌离开,面露无奈。
出了客栈之后,苏夕歌舒展了臂膀,眼睛瞅了瞅对面的莺歌坊,收眼中,发现上方一抹红色,她转眼望去,只见莺歌坊的二楼窗口处,琴心正瞅着自己。
苏夕歌抬头看了一眼,很快转眼离开,她始终记着那句一题百金,所以对琴心充满不削。
今日的醉柳居大门紧闭,一点都不像是做生意的地方,这不禁让苏夕歌联想柳四娘的话,难道今日起就歇业了?
她上前拍了拍门,无人回应,又拍了拍,片刻之后,终于来了人。
来人苏夕歌认识,就是昨夜端水的人。
兴许不用做接迎的生意,那女的也没有浓妆艳抹,白日看,比昨夜的油光满面好了许,但依然不难看出,此人的年纪不轻。
最起码有四十上下,这个年纪确实有些...不受欢迎。
“你找谁?”因为得到苏夕歌帮助过,所以那人的语气好些。
“找柳四娘。”
“她...她不见人。”
苏夕歌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眼前的人,上下打量一番之后,问道:“那我找你也一样。”
那人愣住了,眼神中充满惊讶,似在说:我与你不相识。
“你想不想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