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苏夕歌嘴角再次抽抽，瞬间有种想骂人的冲动，望着离开的背影，她咬咬牙，转过身再次看向屋内。

幸好那些蛇没有攻击人，只是在屋内游荡着，不一会全部游到了墙角，似是群居全部窜动在一起，绿油油一片既是觉得好看，又觉得恶心。

屋中空出来之后，苏夕歌看了一眼屋内的其他人，见那些人的全部素脸朝天，油光满面，灯光之下着实有些渗人，兴许是经常浓妆艳抹，在加上夜晚劳作，这些人的皮肤油黄的可以刮下一层油，几米观望与花枝招展的青楼女毫无关系。

这不禁让苏夕歌猜想，难道这就是这楼里的姑娘？

“我看这贱蹄子还有什么把戏？都是一些下作手段，拿不上台面的东西。”这时候柳四娘着了一件素衣，胖墩的身子晃悠悠的走了下来，她先是望了一眼四周，看着墙角的青色蛇，面色不悦的骂了一声。

随即将视线移到门口的苏夕歌，与之对视许久，面色无波，无一丝感激，也无一丝怒气，收回视线之后，她转身对一旁的人嘀咕了一句，很快那人离开。

不久之后，那人回来后手中多了竹篓和竹夹子。

都说人高胆大，其实有时候胖子也会胆大的，不然柳四娘怎会拿着竹篓和竹夹子走向青蛇？

女人大多数都怕蛇，并不是蛇的本身有毒，更多是因为滑溜溜蠕动的模样见之恶心。

“四娘，那蛇有毒，你不可去。”身后有人劝阻，但柳四娘不没有停步，反而越靠越近。

苏夕歌注意着柳四娘的一举一动，甚至面容上的微动都尽收眼底，只是一眼，苏夕歌就发现其实柳四娘怕蛇，奈何她是一楼的管事，此时落难无人相帮，只能壮胆硬着头皮上了。

望着那打颤的双脚和微颤的双手，苏夕歌眼扫四周，终于从屋内找到一根一米长的棍子，她立即走了过去将棍子拿在手中，走到柳四娘身边。“我用棍子压着蛇的身子，你用夹子夹它的颈子，再放入竹篓里。”

蛇本就是软体，滑行很快，单凭一个夹子很容易溜走，如果配上棍子压住，会好许多。

也许得到了帮助，柳四娘紧绷的脸也松了许多，这会她也顾不得苏夕歌是谁，点点头。

苏夕歌轻轻走向蛇，眼明手快的用棍子用力按压一条蛇，柳四娘也赶紧走过去，用竹夹子夹住蛇的七寸极快的放入竹篓里。

两人为自己的默契相视一笑，所谓打草惊蛇一点都没错，原本窜动在一起的蛇因为两者的惊动，四散而开，而场中一胖一瘦也急速追赶，她们用自己的方式捕捉蛇，不一会竹篓内装了数条。

旁观的几人也从刚开始的惊恐，渐渐面带笑容，众多人见到蛇都是惊慌而逃，从没想到今日还能看到因为捕蛇而乐。

“要不歇息一会。”苏夕歌身形瘦小，活动一会不觉得什么，除去斗篷之后，反而觉得暖烘烘的，但是胖硕的柳四娘却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她一手插着腰，一手扶着桌子，大吸几口气之后，指着不远处最后一条青蛇说道：“不了，抓完就好。”

“那行。”苏夕歌一个转身，趁着青蛇四处游窜时，将棍子落下将蛇牢牢的困住，本以为柳四娘很快就会过来，但那口喘息持续了好久，才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哎呦。”当柳四娘将蛇夹放到竹篓时，却不想手落的太低，被蛇咬了一口，她的这一声引来了旁观者几人。

“那蛇有毒，这下坏了。”

“赶紧去找大夫。”

…

嘶…

正当她们手足无措间，就听到衣服撕裂的声音，转身望去，就见苏夕歌将衣角撕开，并拿着布条走到柳四娘的身边，将那只被伤的手用布条扎住。

“取些干净的水来。”苏夕歌虽然不是医生，但是知道一旦被蛇咬，就该阻断毒液游走，其次是放了局部的血，再清洗伤口，她一边扶着柳四娘坐下，一边唤着身旁的人去打些清水，见那些人不动，再次说道：“若想她无事，就去打些干净的水来，最好放少许盐。”

“按照她说的去做。”柳四娘附和之余，也同样在打量着苏夕歌，起初以为眼前的人是青凤一伙人，但这会却是看不懂了。

若是青凤的人，绝不会帮着一起驱蛇，那些人恨不得醉柳居越热闹越好，那若不是，这人又会是谁？

谁会半夜过来通知她们屋内有蛇？

谁又会帮着自己抓蛇？

“你是谁？”柳四娘问话间，见到苏夕歌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她顿时紧张紧紧抓着苏夕歌的手，再次问道：“你到底是谁？”

苏夕歌先是淡定的抬起头，与之对视，然后笑了笑。“我是来帮你驱蛇的人啊！若不想自己有事就松开手，不然毒液游到心脏可就不好了。”

听此，柳四娘手松开。

苏夕歌从容不迫将匕首落在伤口上，轻轻滑了一个十字，然后挤压，不断将那处的血液挤出，滴落地面，等地面的血迹晕开约莫拳头大小时，端着清水的人便走了过来。

苏夕歌从桌上取过一个杯子，不断从盆里取过水，清洗着伤口，一遍又一遍，极其小心。

一旁站立的人无法知道苏夕歌的想法，只觉得这个人做法真怪，既然被蛇咬着了，不应该找大夫吗，怎么用水就可以治了？

苏夕歌感觉差不多了，就松开手臂上的布条，缓缓站起身看了一眼四周，又看了看身后的几人。

“四娘，你想不想恢复往日荣光？”

那声音如啼歌轻灵悦耳，又如水，轻轻柔柔，却令所有人为之一怔。

往日荣光？

流四娘也站起身，她看着苏夕歌的背影，并未开口，往日荣光她怎能不想，可是如今的醉柳居已经彻底的败了，名声臭的连转手都难。

明知道这都是青凤所谓，却无可奈何，青凤做这些无非是想让她将醉柳居卖掉，但对于柳四娘而言，唯有两字回之，没门。

正因为如此，她才会隐忍至今，因为柳四娘明日如今的她若是与青凤斗，无非是鸡蛋碰石头，倒霉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