涣浔、涣浔、涣浔……
没有什么比你还活着更好的事了。
只是他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让她心底一直痛苦?为什么让她忍受这么多日子里看不到他的煎熬?
齐玉只觉得心中满是苦涩。
棂乐看着她依旧闷闷不乐的,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让锦衣好好开导她。
或许是因心中有些内疚,锦衣对她态度一改从前。每日里都为她置办精致吃食,闲暇时还会给她做些小玩意解闷,就差把月亮摘下来挂到她床头去了。
“姑奶奶,您就不能对我笑一个?”他这几日里跑天跑地的,齐玉却还是那般的神色,任谁看了也没有动力。
齐玉朝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锦衣,没有亲眼看到他平安无事,我真的放心不下。”
“这事你大可放心。我敢保证,待你再见到他时,一定还是原原本本毫发无损的那个涣浔。”
锦衣拍着胸脯向她保证道,极少看到他有这么认真的神情,倒是真的让她放心了许多。
“棂乐……也是神仙吗?”齐玉透过半开的轩窗,望向坐在院中低头品茗的女子。
“是啊,”锦衣点点头,“司人间降雪的神,性子着实清冷,跟她哥哥简直一模一样。”
“哥哥?你是说……涣浔是她哥哥?”不知怎的,齐玉有些雀跃,心里划过丝丝的窃喜。
锦衣打量她半响,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莫不是吃她的醋吧?”
齐玉将头偏到一边,红着脸道:“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会吃他妹妹的醋?”
“那可不一定。神族之人相较血缘更重视血统,有不少天神为了保持纯正的血统都会与自己的亲族通婚,譬如说姐姐嫁给弟弟或妹妹嫁给哥哥,那可都是常有的事。”锦衣笑着看她越来越紧张的神色,装作一副颇为严肃的模样:“如此说来,棂乐会不会嫁给涣浔,还真是个未知数。”
“你是说……他们……”齐玉哼了一声,将头埋到了膝盖里,略带哽咽的声音含糊不清的飘到锦衣的耳中:“为什么要将我救回来?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锦衣忙哄着她,赔笑道:“我逗你玩的,你怎么还当真了?”
换来了齐玉一顿拳打脚踢。
晚上的时候,出乎意料送饭的人竟是棂乐,她搁下饭菜便要出去,齐玉轻声唤住她:“仙子请留步。”
棂乐转身看向她。
“我……多谢仙子救命之恩。”
“不必,救你是受哥哥所托,并非我本意。”
“即便如此,还是要多谢仙子。”
换来棂乐点点头,留给了她一个背影。果真如同锦衣所说,清冷的性子与涣浔一般无二。
涣浔……抬头望天上一轮明月,不知在你那里的月亮该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很美……美到你都不忍心回来了。
人生在世,其实不该像她这般贪心。可一旦人得到了某样东西,便总是想得到更多。得到了最开始的给予,便会有后来无休无止的索取,这就是人性。
她想让涣浔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何尝不是一种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