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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嫁到 第6章 风起高阁(一)

账内的郭嘉,面容清秀,眉眼上挑,肤白纤瘦,一身孝衣穿在身上,细细读着书简,他轻启薄唇,淡淡说了句:“酒来。”

杂役上前跪在身旁道:“主公有令,先生体弱不易饮酒,嘱咐我等但凡先生要酒都不许给。”随后一转身端来一杯温茶放在郭嘉的桌案上:“这是主公特意为先生挑选的补茶,先生日后若想饮酒时,饮此茶便可。”

郭嘉端起茶盏淡淡笑了笑:“主公有心了,回禀主公,奉孝,照做便是。”

这时只听得帐外一阵慌乱的马蹄声,郭嘉轻蹙了一下眉,喝了一口补茶,只见帐外来一小兵,刚到门口便及时勒马,下马时几乎是摔落而下,他的大腿根部因为长时间骑马导致都已被磨的血肉模糊,郭嘉连忙站起身来去搀扶于他,他从怀中掏出信件递给郭嘉,喘着粗气:“山东!荀彧先生告急!”

郭嘉看了看小兵:“快扶他去休息。”随后自己转过身拆开信件,原来竟是吕布趁曹操为报父仇攻打徐州,听从陈宫之计偷袭山东,他立即携带书信来到曹操的主帐。

“主公!有快马来报,吕布听从陈宫之计偷袭山东!荀彧告急!”

曹操手中也拿着一封书信,他抬起头眉头紧蹙,郭嘉几步上前将那书信交于曹操,曹操一边看书信,郭嘉一边慢慢踱步:“那吕布听从陈宫之计,先袭破了山东,又进攻濮阳,现今只有鄄城、东阿、范县三处被荀彧死守才未丢失,其余皆被吕布攻破,大将军曹仁屡战皆不能胜。”

秦鹤井一惊:“什么!三姓家奴竟敢如此!主公,鹤井请战!”

夏侯惇也站起身拱手道:“末将也请战!”

曹操看罢书信,将那书信轻轻一扔,淡淡笑道:“前几日在徐州大开杀戒,陈宫来此劝说我退兵,我未应允,如今,他竟与我为敌,哼,实属可笑,此等人前几日他来劝说之时,我就应该杀了他。”随后看向郭嘉:“奉孝啊,你身子弱别站着,来人,上绣墩。”

杂役放好绣墩,郭嘉缓缓入座:“自从董卓死后,那吕布被李傕郭汜赶出长安,先依袁术又投袁绍,弃张扬投张邈犹如丧家之犬缥缈无依,吕布虽勇却少智,多疑且优柔,即使陈宫在他身边,我料定,只要主公肯暂忍丧父之痛,回军掩杀,吕布终必败!”

曹操拿起手中的另一封信对郭嘉扬了扬,浅浅一笑:“刘备也来了书信。”

“哦?莫不是他想替陶谦求情?”

“哈哈哈……奉孝所言极是,那刘备恳求我放陶谦一马,陶谦部下杀害我父,我怎能善罢甘休,刚想书信回绝于他,荀彧就来信告急了。”

郭嘉没有说话,他凝视着曹操静静等着他的回答。

曹操思忖着站起了身,慢慢的走着,郭嘉等众将士的目光也随着曹操而游走,他们都在等待着曹操给出的决定,是回军,还是报父仇。

曹操面容凝重,剑眉紧蹙一直没有松懈,他抬起头望着外面飘逸的白色大旗,上面的“报仇”、“雪恨”字字醒目,又转身看着主帐内挂着的两面大旗,同样写着“报仇”、“雪恨”,他环顾着众人,眼中透露出难以果断的抉择。

半响……

“撤军。”

两个简单的字从他嘴中说出,声音低沉又带有些许无奈。

郭嘉上前道:“主公可在回信给刘备,就说答应他的请求,这就顺便给了刘备一个顺水人情,陶谦得到主公的安抚必漫其心,待消灭吕布之后,可在回军攻打徐州,陶谦没有防备,徐州自然是主公的。”

曹操听取郭嘉之言,大军回救山东,战场之上曹操与吕布再次相见,两军人马互对峙不前,曹操对吕布喊道:“吕布!我素来与尔无冤仇!何故袭破我山东!”

吕布哈哈大笑:“汉家天下,人人有份儿,为何你曹孟德能夺之,我吕奉先就不能夺?”

曹操气愤的一挥鞭:“给我杀!”

喊杀声瞬间响起,助威的战鼓之声也如洪水浪涛般气势震慑,秦鹤井上前再次与吕布交手,一阵兵器碰撞的铿锵之声,吕布笑道:“女将军,可还记得吕布否?”

秦鹤井上下打量了一下吕布:“记得记得,还知道你现在有一小三儿叫貂蝉。”

“什么叫三儿啊!那叫妾!”

“行,以后对外就这么说,昂。”

“哎。” 吕布又一思忖:“哎?不对啊!你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秦鹤井哈哈大笑:“能听出别扭说明你还没那么傻。”

吕布拿方天画戟一指:“呔!你这小丫头说话好生难听!待我生擒于你让你做我的小四儿!”

“你原配夫人严氏能同意吗?”

“我管她同不同意!”

秦鹤井一枪刺向吕布:“你先和我大战三百回合再说!”

吕布用方天画戟一挡:“好!布之戟锋利异常,女将军要小心了!”

“我枪也未尝不利!”

十个回合之后,秦鹤井又如虎牢关之时那般,力乏不济,她额头已冒出虚汗,强行压制着自己的呼吸,不让吕布看到她喘粗气。

她暗自想道:“若我能如刘备般力大无穷,何惧这吕布……”

只见吕布气息平和,面色不红,毫无体乏之意,他再次提起方天画戟朝秦鹤井挥去,秦鹤井双手横过枪身,往上一举,用枪杆挡住方天画戟,吕布用力往下按压,秦鹤井的双臂开始有些颤抖,额头上的汗也从额头滑落到了脸颊,眼见那戟离自己越来越近,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吕布身后突然传出一声如虎啸般的大吼:“典韦在此!三姓家奴休伤我妹!”

吕布一回头,典韦挥舞长刀直冲吕布脸庞劈下,吕布紧忙调转方天画戟,与典韦厮杀在一起,秦鹤井松下肩膀,重重呼了一口气,再看典韦与吕布,二者如黏漆一般,互为你我,双双纠缠,难以插手。

秦鹤井对典韦喊道:“大哥!”

“小妹快去护主公!不用管我!”

此场战役,方到天黑都未曾分出胜负,两军鸣金收兵之后,又互相僵持数月,曹操因军中粮草匮乏且吕布又听从陈宫之计,死守城池不出战,一时之间,曹军兵退兖州,粮草告急,军中已有了怨言,且流言四起。

主帐之中,烛火微亮,曹操背着双手,轻声叹息,粮草之事使他愁眉不展,有意退兵,可又恐吕布从后方偷袭,一时难以抉择,暗自思量。

一夜无眠,清晨一大早,他便叫上秦鹤井和谋士程昱去军营外巡视。

那黄土飞扬的战场,凌乱的车轮印和数不清的脚印及洒在黄土上那已经发黑的鲜血印记,足以可见这片沙场已经历过太多的战役,绕了一圈回到军营后方,那堆积如山的自家兵将的尸体,堆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山”,负责清理他们的士兵将死尸的盔甲扒了下来,而后将死尸扔进了一旁那熊熊燃烧的烈火堆中,一股奇异的焦肉香味儿飘进了曹操的鼻子当中,他凝视着那烈火堆里的死尸,喃喃自语:“若这肉能食,我的将士们何须挨饿。”

此话一出,程昱看向曹操,略一思忖之后,程昱的嘴角竟泛起一丝阴森之笑。

深夜主帐之内,曹操正欲写信向荀彧告急,让他来增派粮草,只听得帐外一阵脚步声,程昱来到曹操帐内,对曹操拱手道:“主公,昱有一计,可解粮草之危。”

曹操急忙放下笔,站起身拉住程昱的手:“先生快助我!”

“次计一施,定能瞬解粮草之急,待将士们吃饱喝足之后,可直接去攻城池,定能一举击败吕布,只是……”

“只是什么?先生快说!”

程昱看着曹操浅笑了一下:“只是现在还不能告知主公是何计,事后主公自然会明白。”又看了一眼曹操桌案上的白绢与笔:“也无需向文若先生告急,文若先生在运来粮草为时已久矣,我军将士,可等不了这么久。”

曹操松开了程昱的手,来回踱步了几下,随后转过身:“先生不告知于我,可是此计甚毒?”

程昱笑道:“非毒。”

曹操凝视着程昱片刻,随即一笑:“先生用计我放心,尽管去做。”

翌日

“先生,当真要这么做?”

“做。”

“这……真的行吗?”

“行。”

“万一被发现了……可如何是好啊?”

“只要你不说出去,谁人也发现不了,你若说出去,夷灭三族。”

“是……是……”

只见一小兵,满脸愁容,汗水从他的额头滑落到他脸上,他颤巍巍举起刀,看了看程昱,最后心一横,一闭眼,将眼前一兵将的死尸剁成了肉块……

两个时辰后,一股奇异的肉香飘散在整个军营,因为饥饿而无精打采的士兵们,一闻到肉香一个个如猴子般蹦了起来,纷纷议论着:

“肉香!哪里来的肉香!”

“我们有肉吃了!多久没吃到肉了!”

这时一将士赳赳走来,高喊了一声:“开饭————!”

欢呼之声瞬间如长江浪涛,整个军营仿佛都抖了一下,众人如蜂群般涌向后帐炊营。

曹操看着将士们兴高采烈纵声高喊的模样,对身旁的程昱说道:“我以为先生会出毒计,原来先生不是毒,是狠。”

程昱低头拱手:“此乃,主公之意。”

曹操淡淡一笑;“此话怎讲?”

“主公不是说过,那死尸的肉,若能食之,不就能让将士们吃饱了。”

曹操凝视着程昱,没有说话,程昱又道:“昱,只是帮主公把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替主公做了罢了。好人,主公来当,坏人,我来。”

曹操缓缓开口:“先生就不怕,那剁肉的小将走漏了风声?”

程昱淡然一笑:“我已给他冠上私藏军粮之名,已派人灭口。”

二人眼神互对凝视,随后曹操低头笑了笑,拍了拍程昱的肩膀:“我此生能得先生,乃是天助我。”

随即曹操走到士兵们面前,高喊了一声:“这肉!好吃吗!”

士兵们嘴中都还含着肉,一同高声呼喊:“回主公!好吃!”

“好!当初我曹孟德就发下过誓言,凡是跟我的!衣穿暖!饭管够!乱世之中,世事难料,终也有粮草不济的时候,但最终!我一定能让我的将士们吃饱饭!”随后一声铿锵,曹操拔出腰间佩刀,举起高喊道:“食足腹饱!势必此次战胜吕布!”

裹腹有力,士气大增,此次战役正如曹操所期盼的那般,一战便胜了吕布,夺回山东之后,吕布与陈宫携带几千病残士兵,落荒而逃,奔赴徐州。

重回故地,人人心中甚喜,曹操摆下酒席款待三军,“噔噔噔!”一阵脚步声,四名小兵携带书信上殿一跪:“启禀主公!快马回报!”

曹操端着酒爵:“奏事。”

第一名小兵:“陶谦病逝,留下遗言将徐州让给刘备,现刘备已统领徐州!”

第二名小兵:“吕布兵败后已去往徐州,投奔刘备!”

第三名小兵:“袁绍与袁术决裂,各自发兵相攻,袁术败!”

第四名小兵:“袁绍得传国玉玺一枚,特放来书信!”

“恩?”听到最后一句时,全殿鸦雀无声,曹操轻蹙一下眉头:“他得传国玉玺,给我来书信作何?莫不是特来炫耀的?拿来。”

郭嘉上前拿过书信,呈给曹操,曹操一挥手:“念。”

郭嘉看了看曹操,打开书信:“实别往昔,经年不已,自古天道轮回,流年并转,今天意不决人心,上苍念绍扶汉至心灵,特天降玉玺,以此慰藉,绍,不敢不从,不敢不纳,实乃天命所归,故识时务,年少与孟德多交好,同结发,念昔年故交之情,此等幸事不敢独享,特书信一封,以表情义。————本初”

秦鹤井略一思忖:“列位,我虽然读的书不多,他那些花里胡哨的词儿我也听不懂,但是我个人理解,他应该是想表达‘我得到玉玺啦~你没有吧?所以来跟你炫耀炫耀,气死你气死你气死你~’,他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夏侯惇等所有武将均连连点头:“小妹这么一解释我们就全懂了,不然谁他娘的听得出来这孙子说的是什么啊。”

曹操抚须哈哈大笑:“一块儿破石头就把他美成这样,袁本初真是幼稚的可爱,我视那玉玺如碎石瓦片耳,他反而当成宝了。”

随即曹操收敛笑容,表情严峻,好似想起什么,一拍桌案:“此时,皇帝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