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整晚整晚地做噩梦,想找点酒入眠而已,怎么就碰巧听到了这个残酷的真相?
楼梯很长,仿佛没有尽头,时雨跌跌撞撞地跑着,没几步,就被许慎给追上了。
“是你。”他脸色很难看,“你都听到了?”时雨不说话。
季倘不紧不慢地走上前来,冷笑一声:“看她这脸色,应该是都听到了。”
“你先走吧,顾氏那边,白天再说。”
许慎应声退下。
“你有什么想法?”季倘俯视着时雨。一旦被点破,恐怕她不会这么甘愿地为他所用。
“能不能放我走。”时雨捏住季倘衣角,乞求。
又是那个眼神,季倘心脏被针扎似的一疼。片刻,他有些恼怒。居然会为了一个陪酒女而心疼?大概是最近休息少了,感知混乱。
“不能。”季倘清俊的脸上满是冷漠,“就算把你放了,你以为你能去哪?”
“别忘了,你是我跟悦色要来的人。他们不敢继续收容你。”季倘要走的女人,即便是又回去了,悦色也是万万不敢再让她陪酒甚至接客的。
时雨脸一白,她是个没有身份的女人,也只有在悦色她才活得下去。
时雨是黑户。从她有记忆起,就已经待在了悦色。霞姐从前喝多的时候,常常会语焉不详地告诉时雨一些她不知道的事。
拼凑霞姐多次透露的只言片语,时雨知道了自己大概是个弃儿,还是那种脑袋撞坏过的,失去记忆的弃儿。
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有个男人捡到她,看她生得好看,转手把她卖给了悦色。
悦色对她不错,该给她的钱一分不少,但也从来没有人带她去办个身份证明。
一是嫌麻烦,二是怕她这颗摇钱树跑了。
“所以,”季倘嗓音凉凉的,“你就别想着离开的事了。留在我这,为我做事。等你退了以后,我自然会给你办个新身份,让你安然度完下半生。”
季倘打开壁灯,昏黄的光芒勾勒出他俊美的轮廓,清隽的脸上像是戴着面具般,时雨看不出他的情绪。
但时雨知道,她没有拒绝的权利。明明他都安排好了...还虚情假意地问她的想法。
“你还想我做什么?”时雨仰着头,面容美艳绝伦,可神情总是透着股孩子气。
季倘有点受不了时雨这样看他。
“你猜呢?”他单膝跪在地上,多了几丝撩人的意味,手抚上时雨的脸,带着致命的暧昧。
时雨往后挪动,她熟悉季倘这样的眸光,和他上次喝了酒要她时,一模一样。
“这是在...在楼梯上,地上凉。”时雨瑟缩着,她肚里的宝宝才没不久,她不想要,一点不想。
季倘勾起唇角:“我身上热。”
很奇怪,他对这个女人有无休止尽的欲望。
推开时雨光洁修长的双腿抵在墙上,他狠狠进入,雄性荷尔蒙紧紧包裹着时雨,令她无法自抑地迷醉。
时雨略带痛苦的呻吟弥漫,破碎在夜里。
不知多了多久,季倘才终于放开她。她浑身无力软软地半靠在墙上,淡淡的橘子气息弥漫。季倘心房一颤,每个人身上都有独特的气息,他总觉得,时雨身上的那种,特别熟悉。
像是本该认识许多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