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柳年在东宅打探了一番后,回到了西宅。
“娉婷,听说季总又带了个女人回来,养在东宅那边。”苏柳年不安地看着白娉婷。
白娉婷有些气闷,但仍旧装作若无其事地模样在画板上涂写:“不就是女人吗,他经常带回来。”季倘常常带回来些能用的女人,为他做事,这没什么,白娉婷安慰自己。
毕竟十几年的情分,季倘不会说移情就移情的。
苏柳年搅着指头:“昨晚季总好像把她给带了出去,今早才一起回。”她着重咬着‘一起’二字,白娉婷画笔一凝。
“而且...”苏柳年揣摩着白娉婷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下去,“听说这回的女人,和你很像。”苏柳年从来不像其他女佣一样尊称白娉婷为小姐,白娉婷也从不在意。
“有多像。”白娉婷脸色煞白,手一抖,画笔立时滚落在她素净的衣裙上划出纷杂线条。
“这个我也没见过。”苏柳年急忙弯下身去拾笔。
“你先别捡了,”白娉婷有气无力地开口,“去看看她在不在东宅,在的话把她带来。”
苏柳年应声而去。
“时小姐,有人要见你。”服侍时雨的女佣用眼神告诉她,这是个不能拒绝的人。
时雨有些奇怪,在季宅她又没有熟人,除了季倘谁会要见她?
“您是?”时雨疑惑地打量着苏柳年,她虽也穿着女佣服,但和一般女佣穿得有些不一样,好像更高级一点。
“您是时雨小姐对吗?”苏柳年很快压制住眼眸中闪过的震惊,客气地问时雨。
“是我。”时雨不安地点头。
“我们小姐要见你,”苏柳年露出标准的笑,“我们白娉婷小姐。”
穿过长廊,苏柳年一路上都在对时雨展示着季倘对白娉婷的宠爱。
“我们娉婷小姐喜欢花,所以季总他总是让人马不停蹄地从各地空运过来当季最美的花。”
“知道这个长廊为什么是透明的吗?因为我们娉婷小姐喜欢画画,这样方便她写生。”
“至于西宅,完全就是复原娉婷小姐从前的宅子而造起来的。”
苏柳年笑得看不见了眼:“时雨小姐,您觉得季总是不是很爱娉婷小姐呢?”
时雨勉强笑着点点头。
她知道季倘从来是把她当成玩物,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和白娉婷有云泥之别,其实白娉婷和她的女佣大可不必这样给她下马威。况且她也不会再对季倘动心,现在只是全心全意地期待着完成任务,换个身份离开这个地方。
“进去吧,娉婷小姐在里面等着你呢。”苏柳年笑意盈盈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即使是做了完全的心理准备,在见到白娉婷的那一刻,时雨还是惊呆了。
不敢想象世界上居然会有如此相似的人,见到白娉婷的那一刻时雨以为自己在照镜子。
但两人气质截然不同,白娉婷淡雅素净且气质高贵,而她...大概是一身风尘气吧。
白娉婷久久不开口,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全然呆住了,而且美眸中逐渐露出慌乱与不可置信:“言连?”
她失声唤到。
时雨不解:“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白娉婷似乎沉浸在某种回忆中,浑身剧烈颤抖:“你是言连,你是言连。”
“娉婷小姐?”见白娉婷愈发不对劲,时雨果断出门找守在门口的苏柳年。
“不好。”苏柳年脸色煞白,立即冲进去指尖颤抖着摁下身上一个对讲机模样东西上的按钮,转头狠狠地看向时雨,厉声问道:“你跟她说了什么?”
时雨一愣,连忙摆手否认:“我什么也没有说。”
不过一会儿便有几个提着急救箱的医生冲过来给白娉婷连打几针。
就连季倘,都从公司赶了回来,冲进门便一把抱住昏迷不醒的白娉婷。
“怎么回事?”季倘满身怒意。
苏柳年刻毒的目光落在时雨身上:“她进去后,娉婷就成这样了。”
“我什么都没做...”时雨后退几步,无力辩解。
季倘眸光一陡,嗓音冰冷又决绝:“等下找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