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被季倘带回了家,这次季倘特意安排了一个女佣伺候她。
“悦色的水平看来真的不怎么样。”季倘点支烟,眸中尽是冷光,轻蔑看着时雨,下了定论,“不堪大用。”
凭这个女人的样貌,本来可以有很多用处的。但她上来就用情如此之深,还怎么让他放心用她?
还有,这几天顾未泯那边又开始不安生,反复骚扰他的季氏。
季倘烦躁的时候,往往会在书房一待到天明。
有女佣来叫他:“季总,娉婷小姐在问你怎么还不过去。”
檀木桌上最为显眼的地方摆着日历,季倘大略算算,也有快一个月没有去看聘婷了。
灭烟起身披衣,季倘穿过连接两栋宅子的廊时才发觉又下起雨,滴滴答答地打在透明的长廊上。
白娉婷坐在窗边的画架前,瘦削苍白的肩和手好看地轻颤着。
“在画什么?”季倘走到她身后,凝视着她画板。
“你看外面的花都被大雨给打焉了。”白娉婷嗓音清淡,有些虚弱。
季倘看见白娉婷画板上的凋零的花朵,心中有些难受:“明天我找人都重新种上。”
“不必了。”白娉婷回身抱住季倘,在他的怀中,像枝柔弱的丁香,“我不在乎这些,我只要你能陪在我身边。”
“我只想多陪你几年。”她眼角含泪。
季倘略显僵硬地摸摸她乌黑的发:“别瞎想,你一定可以陪我一辈子。我已经找了全国顶尖的营养师给你调养身体,你每天什么都不要想,好好养病,好好养身子。”
“嗯。”白娉婷破涕为笑,仰头对季倘甜甜一笑。
季倘的心忽地漏了一拍,脑海中居然莫名浮现时雨在医院时,也是这样仰头看他。
眼中满是祈求。
回过神来,心中涌起躁乱,他深爱着娉婷,怎么会看她的时候想到别的女人?也许是时雨和娉婷长得太像了,他才会突然想起她。
季倘觉得气闷,“娉婷,你早点睡,我去书房处理下公务。”
白娉婷还想留他,他却利落地走了。
“柳年,你去查查东宅那边,最近是不是新来了什么女人。”白娉婷叫来一个年轻的女佣,一扫方才的柔软,眉眼间冰凉狠厉。
女人的直觉向来是很准的。这么多年,季倘从未这样敷衍过她。
有问题。
季倘回到书房,抽着闷烟。
“季总。”许慎深夜赶来,见季倘脸色不好,心下了然。
“顾未泯那边消停了十几天,最近又开始有动作了。”许慎说出季倘心中的烦扰。
季倘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顾未泯说要杀娉婷小姐大概只是个借口。”许慎拧眉。
顾未泯认定季倘害死了他的未婚妻,发誓倾尽顾氏上下之力寻仇。做生意讲究一个和字,谁也禁不住被这样长时间故意针对。季倘确实有些不堪其扰。
“其实他本意就是想针对我们季氏吧。”许慎眼底尽是担忧,“唉,顾未泯说什么报了他未婚妻的仇便会就此收手,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样。所以我们精心策划的,用时雨去代替娉婷小姐死的计划,完全就是白费了。”
门外传来东西碎裂的声音。
“谁!”许慎追出门,只见一抹倩丽的身影迅速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