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在各自猜测、担忧,唯有墨渊沉默的看着柳惜儿,没有任何表情,却又没有其他动作。
这个情况也让章哲看出来了,现在他是进退两难,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就在此时,墨渊突然疑惑的出声,“哦..居然还有此事?”
见自家陛下又开始装傻,李逵无奈上前一步,神色严肃道,“陛下,你有所不知,公主遇刺虽陛下已经得知公主无恙,由于昨晚夜深不敢打扰,公主昨日让人带来口信了。”
“口信?”
“不错,公主已经说明她此次去拜访一位故人,没想到遇到了一些问题,她擅自做主将证人或者其他物证维持了原样,希望您来下决定。”
闻此,墨渊眼底闪过一丝幽光,脸上浮起些许不悦,浑身散发着凌厉,“李逵,你胆子不小啊,现在才将此事秉承朕,罚俸禄一月。”
“是,老奴遵旨。”李逵缓缓退下。
墨渊目光移向柳惜儿,神色为难,语气渐渐柔和,“皇后莫要如此,朕此次一定要将这个她好好治罪。”
说着还侧头看向李逵,“等公主回来,让她来找朕,朕要亲自来处理这件事情。”
“是。”李逵答道,心底却在吐槽着,陛下您确定您会对公主治罪?保不齐到时候只有心疼了。
“可是陛下...”她的家人还被囚禁,为什么陛下现在显然没有谈论此事的样子?
“陛下,柳国舅和一些大臣已经在宣政殿外等候。”李忠打断了皇后的话,将刚才报给他的话说了出来。
“国舅?”墨渊沉吟了一下,随即轻笑,“皇后从今日起便不必禁足,好好养病,是非曲直朕会好好调查,至于离儿私自滥用权力一事,朕也会查清楚,皇后只管宽心便是。”
说着便嘱咐了章哲几句,转身大步离去。
章哲见人离去,也对着身后的人嘱咐了一番,同样走了出去。
屋子里很快就只剩下了柳惜儿和张晓慧,柳惜儿疯狂的一手推开了一旁的水盆,脸上的愤怒毫不掩饰却又没有发出声,她知道她现在需要忍住,好不容易自己已经解禁,如今在被管住不仅让墨渊不喜,还让后宫的一些人有机会嘲笑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如此维护那个女人的孩子,她哪里好,陛下为了保护她都不愿说出一丝伤害她的话。”
“娘娘,你还年轻,难道还怕一个没有娘的孩子吗?孩子终归是孩子,不可能一辈子在陛下面前,而你和陛下是多年夫妻,如何使一个刚出来的孩子能够比较的,你何不大度一点,陛下也会宽心?”张晓慧耐心的劝慰道。
大度?她如何能够对别的女人的孩子大度?更别说那个女人还占据着她夫君心上的位置。
“本宫做不到啊,奶娘。”皇后柳惜儿魅力的脸上顺着眼角滑下一滴泪珠,语气酸涩哽咽。
“你可以的,娘娘,你忘了你还有王爷和公主,未来继承陛下之位的除了三王爷还能有谁?更不要说衾浅离那个没有依靠的人了,您身为陛下的正妻,而三王爷文韬武略不输于任何人,你不能就如此气馁了。”
“可是本宫...”
“还有国舅不是,你先放宽心。”说道这里,张晓慧迟疑了一下,脸上有些复杂,语气有些犹疑,“不如您让三王爷进宫一次,最近让八公主和陛下多多走近,没准儿陛下很快就忘了那个死丫头了。”
皇后闻言,收起情绪迟疑了一下,目光和张晓慧对上,缓缓的点头。
目前也只有这样了。
站在屋外的墨云惊恐的消化了刚才所听的话,看了看周围,轻手轻脚的跑了。
没有看路的跑着,思绪也混乱不堪,直至碰到了前方的垂下的树枝,这才缓过神来,不自觉的就来到了御花园。
看了看一旁的亭子,三公主墨云有些哆嗦的走了过去坐下,脑海里不停闪过刚才所听到的事情,藏在锦绣的手此时伸出来都有些哆嗦,宛如一个受到惊吓的仓鼠。
没想到母后居然有此打算,想让三王登基,父皇如今身体健好,她们未免太大胆了。
再则,今日如果被母后发现她偷听了,会不会...这她不敢想,她要不要去告诉衾浅离那个臭丫头她要被人收拾了,可自己和她本就不对盘,她会相信自己吗?
虽然她不喜欢她,可没想过她死啊,都是父皇的孩子,她只想收拾她,让她出丑而已。
想了一番,墨云觉得还是顺其自然,此时若是她被人知道偷听,自己肯定也会受到牵连,衾浅离那个臭丫头现在遇刺也不知道具体在哪里,只能让她自己自求多福了,若不死就是她的运气了。
这么一想,原本心底的恐慌也就少了不少,没错,没有谁应该义务救水,她们身为父皇的子女,身在皇家,皇权斗争与女子无关,她也没有必要让自己置身危险。
经过这一番心理建设,墨云起身拍了拍跑凌乱的衣衫,重新朝着自己所在的宫殿走去,现在她跑出来或许被别的宫娥看到了,看来她的像个办法敷衍才是。
五王府内,墨忧红衣垂于空中,自己则躺在树干之上拿着酒壶喝着,管家高梓拿着一摞账本放在下面的石桌之上,浑浊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清幽的光芒,脸上挂着无奈。
“王爷,王府最近三个月开支的账本都在这里了,你是不是该做一些什么?您成天都待在王府,是不是该出去走走了。”
也是怪事,自从第一次与长公主见过之后,他们王爷就差不多不出门,一直待在家里,也不知是为什么。
上方传来些许朦胧喑哑的声音,“高叔,拿走拿走,都说了这些你处理就行,账本什么的不要拿给本王,本王最不喜欢看着这些账本了。”
听了此话,管家高梓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一挥袖,树干就断裂了,一把搂过账本,高梓淡漠的看着随着树干掉下来的人。
“哎哟...高叔,你想谋杀本王?”墨忧揉着自己的腰,缓慢的从地上起来,看着一旁护着比他还重要的某人。
他敢肯定,他这细皮嫩肉的腰和屁股应该被摔淤青了,幸好没有摔不举了。
高梓躬身上前,将账本递给他,“王爷,陛下将你们全部封王就是想让你们自己修行,结果你倒好,这账本你看看,等会儿我会来检查。”
说完便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停下脚步,头侧过来,脸上一派和善的笑意,“老奴刚才差点忘了,长公主派人传了一封信,是想让你帮她留意一下皇城最近的动向。”
衾浅离找他?他们两人之间好像没有什么交集,有到达到那种地步吗?
“本王若是不同意呢?”墨忧淡淡的盯着他的背影道。
高梓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只是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看向他道,“王爷最好还是同意,毕竟公主这次拿出来的东西确实是王爷难以启齿的的东西。”
难以启齿?他的东西?笑话,他墨忧这一生除了那个事情,到现在还没有做什么难以启齿的,可那件事除了他的父皇和母妃没有别的人知道。
“笑话,本王什么时候有难以启齿的事情?”
高梓脚上缓缓转过身,眼角挂着一抹笑意,语气略显轻快,“王爷,老奴竟不知你竟然有如此癖好,喝醉了喜欢脱别人的衣服也就算了,还喜欢收藏别人女子的肚兜。”
高梓的一番话,对于墨忧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手上的账本哗啦啦的全部落在地上,整个人僵硬在原地。
他小时不知为何会有这种毛病,这还是他父皇最先发现的,父皇怕别人知晓便悄悄告诉母妃,他因此自小便被养在母妃身前。
多少年过去,他都要忘记此事了,衾浅离时如何得知的,整个皇宫除了他清修去了的母妃,就剩他的父皇了,难道是...
“凭借此就想让本王帮忙,休想。”墨忧咬牙切齿道。
高梓摇了摇头,这位公主自送来开始便将自家王爷的一切情绪给意料到了,现在也由不得王爷不同意了。
“王爷,老奴本不想给你看的,现在你这么说了,老奴不想你受苦,你还是看看了就同意了吧。”说着,高梓从怀中拿出信纸,有很多章,交给墨忧后,自己则转身缓缓离去了。
他人老了,实在不想看到自家王爷气爆肝的场景,还是先走了吧。
接过信纸,墨忧沉默垂下眸子一页一页的翻开,每看一夜脸色就暗沉一分,当看完了之后,墨忧脸上已经黑如锅底,唇轻起发出了阵阵轻笑。
他这个长姐,他算是服了,这种下三滥的都敢用,遇到她,他也是好事做少了。
纸轻起,最后一章上那一个大大的颜文字的卡通图案显露出来,上面写着弟弟,姐姐就先多谢了,摸摸哒。
这也是为什么后面墨忧自己气笑了的原因,他本就在年龄上比衾浅离大,难道现在还要生气承认自己被比自己小的人暗算了?
这不是让天下人嘲笑他吗?
说着墨忧将纸背于身后,对着空气清浅道,“来人。”
落竹立马出现在墨忧面前,“王爷。”
“将最近帝京发生的是事情列出一份送给本王的长姐。”
落竹不解,“为何王爷要帮忙,明明你可以...”
明明他们王爷可以解决了,为什么要帮忙?看着王爷也不像那种热心肠的人。
谁知墨忧淡淡额语气里透着无奈,修长的手指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俊美的脸上一脸为难,“长姐之命不可违,本王可是一个乖皇弟,而且本王弱小,不是长姐等凶悍人物的对手。”
落竹一脸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墨忧,这还是他们心狠手辣的主子吗?怎么感觉好像换人了。
感受到落竹的眼神,墨忧也不恼火,缓缓捡起地上对的账本,拿着信纸一起离开了,留落竹一个人在风中凌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