衾浅离选择在墨渊身旁坐下,尴尬又不失礼貌的说道,“父皇,这位是?”
心底虽然已经确定这厮是谁,衾浅离觉得还是不要承认了,不然这可是扯都扯不清的孽缘。
反观闻世一派悠闲的品着手中的茶水,举止无处不透着优雅,明明是一个拿着剑的手,偏偏把这文人雅士的姿态展现的淋漓尽致,毫无违和感。
墨渊看了身旁的闻世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深意,快速转头眼含温柔的看着衾浅离,慈爱道,“离儿,这位是父皇的一个朋友,闻世先生。”
这话一出,站在身后的易梦倒吸了一口气,惊恐的看着悠闲的闻世。
听到异样,衾浅离歪头看着易梦,“怎么如此惊恐?难道这位先生是个什么可怕的人物?”
现在也才他们四人,也没有外人,衾浅离觉得也没有必要躲躲藏藏,便问出了心中疑惑。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易梦这丫头居然露出这副模样,倒也颇为有趣。
易梦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皇帝墨渊和一旁的闻世,咽了咽口水,脑中思考着要不要说么?说了她会不会被这个大魔王给直接咔擦了。
“你这丫鬟倒是对我很了解!”闻世端着茶杯,冷漠的眸子里是对世事的透彻,余光扫向衾浅离,莫名的让人升起一股冷意。
“公主~奴…奴婢去厨房看看。”易梦咽了咽口水,讨好的说道。
“额……”刚发出一个字,易梦已经没有人影了。
衾浅离看着走的毫不留念、行云流水,瞬间额头上一圈黑线,她倒是走了,留下一个自己面对不好吧。
“离儿,这位先生以后会保护你,也会教你一些功夫,朕知你会一些功夫,可你回来不久,欠缺谋略,朕也有顾不上你的时候,以防过程中有所缺失,他会更好的替朕做到这些。”
衾浅离傻眼,不是吧,还有这种操作。
“陛下放心,我会遵守约定。”闻世看了衾浅离一眼,对着墨渊道。
“离儿可有什么别的异议?”墨渊询问。
衾浅离摇了摇头,别的没有,只是有一件事她很在意,“父皇,闻先生住哪里?”
自古后院多起火,他应该不会住她这里吧。
墨渊想也不想的答道,“你这里,方便。”
闻言,衾浅离龟裂,再看对方的反应,完全就是一副不想理会随便的样子,叹气过后,也就认命了。
“好吧。”先对墨渊答后,又对闻世道,“先生以后多指教了。”
“我不喜欢有病的人。”只见闻世垂眸,睫毛浓密且轻颤,薄唇轻起毒舌道。
衾浅离一愣,咬牙切齿道,“放心,本公主很正常。”
窝靠!还没有上任就来一个威胁,是想让她安分点吗?
墨渊一愣,“先生这是?”
“无事。”
菜这时也缓缓上了上来,三人就这么吃了一个早饭,不尴尬却也不和谐。
饭后,易逝带着闻世离去,皇帝也离去,离去时还让衾浅离等会儿去宣政殿找他。
易梦则是分配着皇帝墨渊送过来的下人,毕竟现在不似她们之前那么潇洒,皇帝会经常过来,偏偏闻世也住了进来,光靠易梦和易逝也根本搞不定。
如此,便也同意了他们送人过来的安排。
收拾完,易梦来到衾浅离身旁,看着她正在摆弄着一些花花草草,便也过去帮忙。
“公主,陛下不是让你……你怎么还有时间处理这些花花草草。”
“易梦,这是药草,驱蚊子和止血所用,来第一天我便看到了,就是不知道谁那么有眼光。”
易梦听着衾浅离的回答,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她刚才是想提醒她家公主,陛下在等她,怎么现在扯这上面来了。
“对了,你刚才为什么有些畏惧闻世?”
易梦一惊,望了望周围,“公主,小声点,你没有听说也正常,毕竟你也不那么八卦。”
看着她这模样,衾浅离眉毛一挑,哟呵!这么神秘。
两人丢下手中的东西坐在不远处的树下,相互靠在一起。
“公主,这闻世,闻先生可是江湖上的魔教,你一出门可以问问哪个不知道他的名字。”
衾浅离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然后呢?”
易梦惊悚的看着他道,“你不知道吗?”
衾浅离摊了摊手,她应该知道什么吗?
“这闻世虽然身处高位,为魔教之王,也没有怎么滥杀无辜,好事也做了不少,整个都比所谓的正派好上不少。”
这下换衾浅离不懂了,既然这么优秀,那么她惊悚恐惧是个什么情况?
“那还教什么魔教?您们怕什么?”衾浅离白眼道。
只见易梦突然紧紧挨着她,悄悄的在她耳旁道,“可闻世他所见或者沾上关系的,第二天都死了,所以我刚才才会……”
哦~是这样啊!原来是个衰神啊!等等!不对啊,第二天都不在了,那她今天……
想到这里衾浅离整个人一副惊恐的看着易梦,一脸忧伤的撇着嘴。
“不会吧,公主,你不会是……”易梦抬手指着她道。
衾浅离点了点头,心底也非常惊恐,但转念一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便也宽心了。
“公主,要不你今天和陛下说说!我们去拜拜……”
“算了,就这样吧!我去父皇那里了。”
看着衾浅离这神恢复的样子,易梦一脸不解,这样就好了?
见衾浅离走远,易梦看了看一旁的水桶,走过去拿起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去了。
在她们的树后不远处的走廊,有一个身着白衣的人带着一脸冷漠的看着衾浅离离去的放在,只是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中的兴味是如何也掩饰不住的。
而另一边。
一直心中困惑的万俟镜空一早醒来之后,便独自一人朝着皇宫走去。
可惜人未见到不说,还被易梦给打发回去了,临走时还说了明日再来。
回来的路上,万俟镜空与张甜心不期而遇,两人先是一愣,随即万俟镜空先开了口,“可有什么不适?”
“你不怪我?”张甜心惊喜万分,眼底带着小心道。
聪明如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她的计谋,她故意将他带出去,让皇后的人将两人绑了起来,以为这样他就会娶她,没想到最终……
这一切都是衾浅离的错,若不是她,陛下又怎么有那样的圣旨,让他只能娶一个人,还害她被爷爷责怪。
“没什么好怪不怪,以后我们最好保持距离。”
“距离?镜空,你现在要和我保持距离?你喜欢上她了?”张甜心不可置信道。
万俟镜空依旧温润的笑着,眼底确实一片深幽,声音淡淡却不容置疑。
“张小姐,你应该知道本王的身份,本王已经与公主有了婚约,不然公主会生气的。”
不等对方回答,万俟镜空又道,“本王身体不适,就不陪你了,再见。”
说完便毫不留念的离去,张甜心急忙转身,映入眼底的也只有那远去的背影和街头的吵杂声。
直到人已经消失,张甜心才回过神来眼底一片赤红和愤怒,放在肚子的手紧紧的捏在一起。
衾浅离,本小姐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一连几天,每天早上都会去归凤宫等候,每天都会失望而归,但万俟镜空依旧乐不彼此。
直到半月后。
墨渊见衾浅离消瘦许多不说,脸色已经苍白,再想起这么多天她快速准确的建议和批阅的奏折,心中也有些不忍,便解了禁令。
衾浅离也终于在白天看奏折,晚上练功夫的日子中脱离出来。
一出门,衾浅离伸了伸懒腰,余光看到了万俟镜空站在门口,他依旧丰姿绰约,眉眼间多了一抹精神和欣喜。
见她出来,万俟镜空大步上前,站在衾浅离身后的易梦顿时捂嘴偷笑。
“公主,看咱们未来的驸马爷多着急,一连半月都守着咱们门口。”
他一连几日在这里,她是有听下人说起,但两人总是错开时间,总没有机会见到,她也曾故意等过,可他来迟也总是错过。
这半月未见她倒也对他多了几分愧疚,正常男女也该一周见一两次,更别说他们是未婚夫妻。
“身体如何了?可好些了?”衾浅离上前将对方的手抬起,在不经意间给他把了把脉。
被她抓住的万俟镜空见她这样,眸底快速闪过一丝异样,脸上挂着笑意,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发丝。
“无事,这几日你可是让为夫好等啊。”
衾浅离正欲开口,远远的余光就扫到直径而来的闻世,嘴角一抽,身体下意识的僵硬了起来。
这几天,要不是用的方法管用,她都要以为这个冰块是故意在整她了。
再看万俟镜空,在衾浅离移开眸子的瞬间,视线也看了过去,眼底也闪过了一丝震惊,显然是没想到他会在这里。
这几天他知道有人在归凤宫内,没想到会是这个人,而渊帝的胆子和面子也不小,居然能请动他不说,还敢用这人。
“这位是?”万俟镜空故意询问。
衾浅离无所谓道,“我的朋友,要在这里住上些时日。”
说这句话的衾浅离心底也很方,这件事她还不能和任何人说,这也是她对皇帝的约定,再则闻世的身份确实不适合在皇宫内说明。
万俟镜空听到衾浅离的解释,脸上多了一抹沉思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