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允许失败,是从很久以前开始,就篆刻在了他们记忆里的。
退回到观众席,离海澈沉默了片刻后对幸村说:“幸村,我们不能通过一面镜子来对待自己。”
我们不应是因为周围的喝彩声而觉得应该努力,而是由我们的心趋势着。
同样,我们不应是为了一场不输而练习网球,而是出于拔高自我的愿望。
失败不是财富,对失败的思考才是财富。
看了眼犹在思考中的幸村,离海澈转身向迹部的方向跑去。
有些玩笑的语气,“该祝贺你吧,很有进步呢。”离海澈展颜一笑,坐在迹部身旁,笑得恬静安谧。
他们已经走出了网球场,坐在了学校林荫道的长椅上。
而另一边,面对议论纷纷的队员,一声并不响亮的声音,却回荡在所有人的耳边:“胜利是属于立海大的。”幸村这么说着,但表情却有些深沉。
他自然明白,离海澈话里的意思。
只是,理智上的理解,和实际上的认同,又是两回事了。
迹部轻笑一声,看着离海澈:“你早就看出来端倪了吧,啊嗯?”
离海澈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那一招,叫什么?”虽说她好像知道。
“本大爷叫它——冰之世界。”
离海澈有些慵懒的靠在椅背上,随口说道:“如果我说,冰帝还会参加比赛的话,你相信吗?”
迹部眉头微皱:“你说高中?”
!!离海澈扶额,怎么迹部也会有如此不开窍的时候呢?“不是啦,是马上。”
这下,惊讶的是迹部了。
但她,是可以相信的,不是吗?
片刻,迹部点了点头:“本大爷当然相信。”
随后,一阵风吹过,将迹部接下来说的话吹散了。
离海澈有些意外的偏过头,蓝眸轻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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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的温度,明显低了许多,学校里穿行的学生们都穿上了冬季校服,围着厚厚的围巾。环绕校园的树木凋零了满地枯黄的叶子,少许萧瑟弥漫在其中。
但少女们皆是不怕冷的穿着短裙,这让惊为人天的忍受力不是普通人能领悟到的,例如一脸黑线看着眼前来来往往裸露的小腿的离海澈。
开什么玩笑,她可不想得风湿病。
还是网球部的少年看着舒心些。
坐在教室里,离海澈托腮望着窗外。窗外风景的色泽由金黄演变为枯黄,代表着冬天即将来临。这一年,快过完了呢。
离海澈出神的表情被映在玻璃窗上,仁王只需要微微侧头就能看见。她今天穿着一件水蓝色的风衣搭配米色针织衫,不时被微风掀动起褶纹,沉静之下看不出想法。
不过见多不怪,这少女一向如此讳莫如深,只可见心情但看不出感情流露,只有在和幸村部长一起时,那双蓝眸才会明显的看出愉悦之情。
此时的另一边。
“哎?奇怪了,我的酒瓶放到哪里去了?”真田的父亲一边寻找一边疑惑的自言自语。真田的母亲则有些吃惊的回忆起:“我好像今天早上倒了一瓶水到弦一朗的保温瓶里……不会是我弄错了吧?”
两个人都僵硬了。
场景切换回立海。
一张纸条扔到了仁王的桌子上,打断了仁王的回忆。小心展开,一看便知那是离海澈的笔迹。
“在你这样看着我的时候,我一般觉得不会有好事。”
原来她发现了啊,仁王笑了笑没说话,没有半点被发现后的尴尬。匆匆写了几行之后,纸条又朝离海澈扔去。
展开看后,离海澈无奈叹气。
“那澈就做好倒霉的准备吧,说不定会有惊喜哟。”
刚想写些什么,老师的教鞭在讲台上敲响:“仁王同学,由你来回答这道题的答案是什么。”
就算仁王欺骗的功夫再强,可他刚才确实没听讲。
离海澈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感觉,或者说是故意显得幸灾乐祸的感觉。
“啊啊,看来倒霉的人不是我啊,仁王同学。”
仁王暗暗讪笑,这样的离海澈,他很少看见。
但此时切原的气息,是离海澈,或者说前世的澜夜再熟悉不过的,那是极为危险的煞气,带着几分邪佞。
她的预感,果然没有错。与无我境界不同,虽同样是被精气笼罩,但切原的感觉却有几分危险,仿若被恶念控制。切原尚少年,有些时候稍不注意就容易走上极端。
尽管其他少年也是眼光锐利,但毕竟对某些阴暗的能力不了解。因此这时,他们除了惊讶与审视,没有太多阻止的意思。
只有幸村眉头皱了起来。
离海澈的心里有些惴惴的不安。
看着突然开始狂笑的切原,离海澈突然冲下场,一把拉住切原不顾让人的唏嘘声转身就走。
没走出几步,切原就不满的抗议:“你在干什么啊?”
猛的停下脚步之后,离海澈回身看着切原,他身体上的潮红在缓慢消退。
“赤也,你的恶魔化还没能被成熟掌控,现在……”不等离海澈说完,切原心不在焉的挥手打断:“这个我心里有数,不用你操心。况且要是不成熟,我多用几次不就行了?”
说完,切原一如既往的忽略了离海澈,朝网球场走去。
微冷的风吹过离海澈有些发热的脸颊,但深锁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
在众人的议论声还没扩大之前,切原只身跑回了网球场。见几个非正选似乎对离海澈刚刚的行为有微词,切原立刻狠狠瞪了他们一眼:“你们在说三道四些什么?刚才,刚才她只是给我提了点建议而已。”
可是类似的一幕幕,在真田和柳的心中已有了印象,记忆里离海澈的敏锐与随意,总与网球部的整体风貌不入调,而现在不光是幸村,赤也似乎也受了什么影响。
真田有些阴沉的走到幸村身边,随意将保温瓶放在座位上。“幸村,”只需这一句话,幸村便可知真田的心情了。幸村捕捉情绪的能力,和那个少女同样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