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经开始有些西沉,抬头看去,整个校园笼罩着夕色之下,柔和而复有生机。“没有。”她回答的很平静,但其实,如果有些人问起了,她也不会选择欺骗,实际上对于这样回忆她自己都不看重了,既然不算是秘密,她没有意向去刻意隐瞒。
忍足有些难以置信:“那样的回忆,直接忘掉不会更好一些吗?为什么要留在心里呢。”
离海澈只是浅笑着反问:“现在总是由无数个过去堆积起来的,否认了过去不就等于将现今的自己也否决了吗?”
微顿之后,忍足很快的转换了话题,让人猜不到他的真实所想。“小澈唱首歌吧,算是给我的生日礼物。”十月十五日,天枰座。
风吹起两人的头发,轻轻掠过对方的脸颊。
“啊?”离海澈有些意外,但没有拒绝,低头回忆了片刻,暮色与灯光在少女的脸上辉映出柔和明媚的光晕来:“这首歌,忍足君一定没听过呢——
“心に泳ぐ金鱼は恋し想いを募らせて真っ赤に染まり 実らぬ想いを知りながら
それでも そばにいたいと愿ったの夏の匂い雨の中でぽたぽたおちる金鱼花火
光で 目がくらんで一瞬うつるは あなたの优顔
心に 泳ぐ 金鱼は丑さで 包まれぬよう
この夏だけの 命と 决めて
少しの 时间だけでもあなたの 幸せを 愿ったの
夏の匂い 夜が包んでぽたぽたおちる 金鱼花火
どんな言叶にも できない一瞬うつるの あなたの优顔。”(大冢爱《金鱼花火》)
她在暮色里低吟清唱着,她的歌声很静,神情柔和,一双眼眸亮得好像要溢出水来,皮肤散发着淡淡的珍珠般的光泽。清越之音在恍然间似乎穿透了人心;如流水温润清澈,如清风柔和飘渺。
坐在一旁的忍足,深深的望着离海澈,那目光仿佛漩涡能将人牢牢吸进去。
见惯了她常有的神情,那似笑非笑的眼睛,但却很少见到她如今这个样子。他的心中被勾起了一抹异样的情绪,他知道,隐隐中有什么开始改变。
在天空一片绚丽的色泽之下,她一袭淡若流烟的雪色恍惚发出了淡淡的莹光;神情专注,目光飘向很远处似乎在回忆着很久远的事情。
这样的美,确实有致命的吸引力。
他早就被这样一个不同寻常的少女吸引了,不是么?
她对他,大概也有所不同吧。
有些事在一开始彼此就已心中有了答案。
回忆起结束的比赛,忍足说道:“下一次,不管是遇到青学还是立海大,都可能遇到近乎天才的角色,往后的竞争大概会愈发艰巨呐。”这样说着的同时,他的脸上并无为难的神色。
印象中,他也是有着浅色的骄傲,只是一贯被隐藏起来了而已。离海澈咬唇思考了一下然后认真回答道:“天才,只不过是将自己的汗水流在无人知晓的夜晚罢了。”
这一次,忍足的讶异没有逃过离海澈的眼睛。
也是到了此刻他才真正明白,在自己心中她究竟占了几分。
<<我想送给你那一朵握紧在手里的花,还不够完成一个童话,所以看着你浅笑安然,匆匆走过有我的年华。
明知忍足看她的眼神出现了变化,但离海澈没有探求,那个侧影,一半在光里,一半隐没在黑暗之中,看不出情绪;少年的手指细长,身上有淡淡的植物清香,就像山茶,青涩而悠长的味道。
其实对忍足,说心里对他没有不同是假的。
但那样的不同,多半是源自忍足自身的吸引力,而不是他对她有多重要。何况,那种淡淡的距离感一直存在于两人之间,没有化开过。
也许,她是被忍足身上的某些特质吸引着,发现有些交织着的相似,可是一旦接触以后,却发现很难抵达对方内心。
正当忍足准备说什么时,突然的车灯在两人眼前一晃,打断了即将脱口而出的秘密。在看清车牌后,忍足绅士的起身拉起离海澈的手,“要搭便车回去吗?”话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不用了。”离海澈不着痕迹的抽出手,朝忍足微微一笑,但神情已经表明心意已定。
没有离开,注视着忍足上了车,缓缓驶向远处。
此时的少年,离海澈突然发现他是如此清秀皙透,眸子里带了星点光芒,拥有一个不可琢磨的深邃的内心世界。
只是……
有些低沉的叹息,随着离海澈离开的脚步,轻轻从风里飘过来。
远处车的反光很快就被夜色吞没了,离海澈无谓的笑着看了看时间,准备离开。
这个夜晚没有星星,天空是漆黑中掺杂了褐红的颜色,就像积蓄着一场暴雨一样。这个时间回去有些晚了,但离海澈还是选择步行,反正……气家里那些老家伙的办法千千万,她何乐而不为?
但走着走着,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跟随,那是刻意隐藏了生息的脚步,绝不是正常走夜路的人的脚步声;并且,听上去不止一个人。
这一刻,离海澈的心立刻警惕起来,脚下刻意放慢了步伐,转了几个弯选择岔路走,在听到脚步声渐渐小了之后,又包回到原来的地方。
四周没有人。
突然——从身后传来一阵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