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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欢枯 五 我家有个牛师傅

“小白菜呀

地里黄呀

四五岁上

离了家呀

跟着丫鬟

好好地过呀

就怕丫鬟

要使坏呀

要使坏呀

三年半呀

认个主子

比我强呀

丫鬟吃面

我喝汤呀

端起碗来

泪汪汪呀

小白菜呀

地里黄呀 ……”洛长安一路上嘀嘀咕咕的哼着自己改的歌谣,唱累了就接过丫鬟递来的水,嘴里刁一根狗尾巴草,不时地对着喜儿喊一句:“等你哪天认了新主子,就给我喝汤了……”

喜儿年纪不大,但稳当,只回过一次“奴婢不会背叛主子的”,后面就一直很有耐心的看着洛长安。

皇都跟梅山差了好远,一路上暗处的埋伏也不少,好在皇后调出了残余势力全都摆平了。一行人摇摇晃晃地走了一个月,一路除了睡、吃,无非就是看沿途风景,不能有人玩。洛长安按耐不住的孩子心性在这路上也收敛了不少。

“喜儿姐姐,那个老爷爷真的很好吗?”

洛长安提着裙摆,用脚踢着小石子儿,撅着嘴巴问道。

黄埔山早就好奇这个小姑娘了,算好了时间在梅山下面等着。远远地就看见一个奶娃娃一样的漂亮小孩一脸郁闷的样子走过来,一时心弦竟被触动了。

“这是谁家的小姑娘,长得真漂亮。”黄埔山捋着胡子慢步走了过来,“你不愿意到爷爷这里玩吗?”

洛长安的面前忽然蹲下来一个白头发的老爷爷,出于条件反射,往后退了几步。不料却没踩稳,一下子坐在了地上,疼的皱了皱眉头。

黄埔山见此不由哈哈大笑,轻轻地把洛长安抱起来,拍拍她裙摆上沾的灰尘,笑眯眯的抬手摸摸她的头,“女孩子皱眉头是要变丑的!”

眼前的世界一下子变得高了,洛长安的小胳膊搂住了老人的脖子,问道:“爷爷就像父皇那样亲亲抱抱举高高,长安不嫌弃了……”

“哎哟哦是嘛……不是你刚刚嚷着不去的吗?”黄埔山不否认,他听到这话是很开心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身影,眉眼太过像那个人……

喜儿留在了外面,看着傍晚夕阳渐渐落下,橘红色的彩霞落在前方一老一少的背影上,也顿时有点心酸,还有些,莫名的感动。

“给我笔和纸。”

“是。”

喜儿给皇后写了封信,接过车夫手中递来的老鹰,将信纸卷了卷放进了它脚上的信筒里,顺手摸了摸老鹰的脑袋,说道:“拜托了。”

总算是到了,又需要自己再上山吧。

傍晚,薄薄的雾霭染上了红色环绕着整个梅山,虚幻缥缈,让人探不出其虚实。从这天晚上起,洛长安开始了一种全新的生活,不仅因为她进入了一个新的生活境界,还因为从这时起她所遭遇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具有一种跟以前截然不同的意义.。至于她生活中的这个新阶段将怎样开始又怎样结束,会被不断地向后推,被推入到过去,又或者如何,都不是一个定值。

过了几年“放养”的生活,黄埔山思前想后,觉得该给小长安找个师傅教她点东西,可自己一把老骨头了……

还是找个年轻的给长安当师傅吧。正选人的时候,没留下任何痕迹溜走了两个月的郑浩零回来了。

郑浩零的名字这四面八方……还真无人知晓,谓“江湖神秘人士”。去长安大街大吼一声“郑浩零”,估计百姓们不以为你摔坏了脑子就不错了。不过,真实姓名是不知道,你喊一声“墨帝”,那可是四国要抖三抖的……

于是,作为黄埔山最引以为傲的弟子,甚至已经超师的弟子,嘻嘻,非常光荣的成为洛长安的师父。

“……师父,长安想你了。”洛长安可怜兮兮道,“师父你都走了五年了,长安有好好练功的,唔……”

在师傅身边,干什么都有动力,还有安全感。“要不,你看?”

洛长安从腰间拔出佩剑,脚步变换的极快,手上挥舞的动作弯弯绕绕,对于这一招极难的“涅槃”,她从五年前就开始接触,三年前正式开始练,可谓用时颇长,极为用心……虽然练到现在还是体会不到它的真谛。去问老爷爷,还不说,哼!……

“怎么样怎么样师父?”

郑浩零不忍的眨了眨眼,低头说道:“长安啊,你……”

洛长安眼中期待的小火苗越来越旺,闪闪发光,暗暗发烫。

“这个渣渣!我怎么会教出你这么个徒弟!!!”

“……”不是应该是夸奖吗?她不是渣渣,不是的……

拖着沉重的脚步,怀着沉重的心情,长安找了一处光滑的大石头,一屁股坐了上去,“……长这么大,还没听过你夸过我。”

“不是说我蠢就是说我蠢……有你这样的师父吗?”

莫如风绕着梅山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他亲爱的小师侄,想到今日他师兄回来,洛长安也许会在那处,谁知道也不在……

去哪了去哪了去哪了?“……你怎么在这?”

“啊?”洛长安掀了掀眼皮,“师叔?”

额……这好像却是是师叔的房间哈。“叔……快夸我……”

啥?莫如风在风中凌乱了三秒,“呃,呵呵,哦……长安最可爱了……”夸人,要找阁主才行……

“师叔……”

莫如风想起他找到的好东西,捏了捏洛长安的脸,“走,我带你去玩个好玩的……”

梅山有一个大私塾,洛长安今年十二岁的年纪,经了黄埔山的“批准”,已经在上课了。今日特殊原因,先生批了一天假,莫如风便担待起当师叔的职责,拐着长安下山行侠仗义。

“到了到了!”莫如风一路扯着洛长安,跌跌撞撞来到了附近镇子上的一间茶馆。长安来过这里,并没有什么稀奇的东西,长袖一甩,问道:“师叔……你来这里做什么?被爷爷发现了,又要抄佛经了……”

果然,莫如风脚步一顿。半晌,听闻一声阴测测的话语:“别提秃驴……”

不说就不说,干嘛这么咬牙切齿的。洛长安双手抱胸,跟着上楼了。

茶馆的二楼吵吵嚷嚷的,走在楼梯的拐角就听见里面喊打喊杀。“知不知道,这处出了个好玩的,听说叫什么《王者荣耀》的,台上有人表演,虽然很傻很无聊,不过挺新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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