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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卿不娶 正文 第022章 往事,祭奠

水慕卿露出讨好安抚的笑脸挽上岑若初的胳膊,刚欲好言奈何包里手机铃声大作,只得先行暂放。

屏幕上的号码是她所不认识的,岑若初亦蹙眉不解。

电话一接通,许久未联系的声音焦急响彻耳边,“慕卿,我是邵安,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尚宸君?”

她疑惑,“怎么了?”

那边叹息一声,“刚刚淳其的助理打电话告诉我,淳其在香港的公寓因熬汤引起了火灾……”

“淳其没事吧?”心头一惊,她打断了邵安。

岑若初一听跟单淳其有关,立刻凑近竖起耳朵努力听。

“她不在公寓,由汤熬着不知去了哪。尚宸君也在香港,我想她是不是去找他了。我打给他可他一直不接,你帮我打给他,你打他肯定接的。”

水慕卿嗫嚅。

“拜托了,我临时有事离开了香港。实在是最近不知道是否因为压力过大,淳其常出现这样丢三落四的状况,你打给尚宸君问问,看淳其是不是去找他了,拜托你。”

邵安是单淳其的经纪人,年纪虽轻却已带出不少天王天后级歌手,往回他差不多就放手,声称比起经营大牌明星,更享受捧出大牌,但单淳其是他带得最久的一个,因此,对单淳其的关怀关注之重可想而知。

迟疑片刻,水慕卿最终“嗯”了一下,低声应答得到邵安连连感谢。

翻出那个八年未曾拨打却一直保存的号码,她迟迟拨不出去。

一旁的岑若初紧蹙眉头静静凝视着她放在屏幕上方的手指,屏幕暗了又亮,亮了又暗,岑若初的神情亦一亮一暗,愈加凝重。

终于屏幕再亮起来,她沉下气,手指甫要触碰时手机却被岑若初一把夺去。

“你真的要打给他吗?”

水慕卿抿唇,“若初……”

“你真的要打给他吗?”岑若初气怒交加,“真的要为了单淳其打给他?”

“淳其出事了,也许只有他才知道淳其的下落。”她的眼浮上一贯关怀之情,无论对方是谁,关怀始终真实。

抓着手机的手指松开又握起,握起又松开,如同内心或放或抓的挣扎。终于,她紧抿的唇吐出一口气,红眼眶忍下泪,将手机狠狠塞回水慕卿的手中,越过她身侧背对她而站。

“如果,如果我是宸君哥哥,我一定会——很讨厌你!”她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何止讨厌?水慕卿苦笑,不再多等拨下那个号码。六个嘟声后电话接通,寂静的彼端响起他如常轻柔的嗓音。

“hello……”

她屏息,“现在忙吗?”

静了一会儿,他说:“正准备签约。”

用力闭眼再睁开,岑若初说的不错,他一定会很讨厌她。“刚刚邵安打电话说淳其的公寓失火,想问淳其去找你了吗?”

那边长久的沉默,气压似乎越来越重,重到心脏不得不顶着压力越跳越响亦越跳越重。“没有。”丢给她两个简短有力的字,他随即挂断电话,没有半分犹豫。

手无力地垂下,也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她才迟钝缓慢地回了邵安电话再收回手机,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清楚地知道前往目的地为何处,却在到达时神不知鬼不觉地停不下脚步,直到店铺老板娘跑出花店叫住了,水慕卿才恍然大悟地醒来。

“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你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到了店门都不知道?”好心的老板娘边说边把专门为她准备的盆栽雏菊端给她,“今年气温比往年冷,这花可不好找,即使有土生长,也不长久。”

她微微一笑,掏出比往年更多的钱给老板娘,“那价值就更高,对不对?”接过雏菊,她转身要走即被老板娘叫住,单独抱一束新鲜白菊给她。

“每一年不管日晒雨淋你都来我这拿花,不被你感动都不行,算我一份心意。”

“谢谢。”她说。白菊苍凉,衬得她更加淡然甚至憔悴。

从花店出来,涣散的神智也渐渐清晰,她沿旧路返回。就算岑若初再气,也不得不顾及这段时间的特殊性。

“水小姐。”一声轻唤令她倏地回头。

高皇季站在五米之外,一手放在车顶。见水慕卿神色淡然而非厌烦,他微笑着走去。

“水小姐要去祭奠……”打量着她怀里的花,高皇季迟疑问出口。

许是怀中手中花让心情变得苍然,许是高皇季适可而止的问题显示出他并非如众人口中那般不堪,她轻轻点头。

“那……我送水小姐去……墓地。”狭长双眸没了往日的狡黠之光,高皇季看起来真诚不已。

水慕卿的一时出神被高皇季当成默许,伸手去握她的胳膊意搀她入车,不料水慕卿纹丝不动,反倒让手中的盆栽雏菊摔碎在地。

“不好意思。”高皇季急忙蹲下身去收拾,可惜花盆碎裂不堪,泥土洒得到处都是,徒留雏菊孤零零倒地。连泥土捧起雏菊,他歉意满脸,“实在抱歉,不然再去买一盆?”

早被砸地声惊回神的水慕卿尽管心生怒意,然而淡漠神态不显丝毫情绪,“这个季节不易买到,算了。”

说罢欲走又被高皇季握住胳膊。

“不管怎样,一定要赔。”收起握着水慕卿胳膊的手,高皇季掏出手机,“给我查一下千禧道上哪有卖盆栽雏菊或是花盆的,快。”

水慕卿怔愕地回首看他,见他仍专注地听着电话,低吟一声“嗯”挂断。

“前方不远处有一家花店同时也卖花盆,既然买不到花,再买一只花盆栽好。”他看了看捧在手里带土的雏菊,“开车不便,不如我陪水小姐步行去?”

水慕卿收起愕然神态,低声道:“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

她欲拿回那束花却被他避开。

轻笑出声,高皇季似无可奈何地摇头叹息,“我究竟做了什么,水小姐竟然对我这样防范警惕?纵然流言再不堪,纵然我再风 流,我也是一个人,重亲情的人。水小姐的这份情感,我也有,也会懂。”

水慕卿有丝尴尬,竟让他说得不知如何还话。

“走吧。”他说完提步带头走去。

买了一只以鹅黄色为边的花盆栽种好翌日要的雏菊,水慕卿心满意足地捧起花盆,忽而意识到该言谢,侧脸看向高皇季,愕然发现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她低低轻咳一声,“高总去洗洗手吧,刚刚都是你在弄。”

高皇季点点头,由店主引着去洗手。

随后高皇季执意要送她回家,纵然她说明所去之处是朋友画坊而非住处,他仍然执意不改,索性同她徒步前往。即使并肩而行,她和高皇季之间始终保持着两个人的距离。

“水小姐不要厌烦,我纯粹好奇,既然你不愿同仲少交往,为何还由着他对外宣扬你们的关系,而不做辩解?”

该怎么辩解?说他们其实是真心相爱不过情侣偶闹矛盾,亦或是他这么多年的照顾守护让她不忍再伤他?她苦笑,不作声。

高皇季微微侧脸,“不便回答?”

依他所言,她点头。

他笑出声,“大概——再没有比水小姐更冷漠的女子了。似乎不管任何人说什么做什么,你的心依旧静如秋水,激不起半丝涟漪。”

她淡淡地笑,抬眸间瞧见前方岑若初背包送走最后一个小孩正要离开。低声对身旁的人道一声“抱歉”,她快步跑去。

向来气得快好得也快,岑若初见她只哀叹一声,转身回画坊取来一只种有向日葵的小盆栽给她,“好好照顾,也学学它。”时时刻刻让心怀面朝阳光。

水慕卿欲言又被她打断,却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其实岑若初勿需说明,水慕卿亦能心知,不能陪她去祭拜亲人的愧疚正如不能让岑若初不沉浸在闷闷不乐中的歉意一样,都心知肚明。

若不是怀抱鲜花,手捧盆栽,她定会给她一个拥抱以作慰藉。

“没想到水小姐竟同市委千金相识?!”

身后高皇季不知何时已到,一出言便惹得岑若初一记厌恶白眼,心想,害得水慕卿不得宁息连日上报的人果然一副嬉笑皮囊!她没好气地从水慕卿手里拿过盆栽和花束,不发一言拽着她就走。

想到高皇季今日并没有出言过分或行为越界,水慕卿连忙说一声“抱歉”只得随岑若初离去,然而刚转过弯岑若初就松开她的手,把东西全塞还给她,任她如何呼喊都不予搭理绝尘而去。

翌日难得天朗气清,天空蓝得如同阳春三月。

水慕卿早早起来,一边吃早餐一边翻阅晨报,看到单淳其香港公寓失火,所幸无人受伤的报道、尚宸君与香港某家通讯公司签约成功的消息、仲善翔代表唯一在巴黎谈合作的跟进报道,还有尚妈妈所在的剧组在台北成功演出的图文。最后收拾好餐具厨房,她才带上昨日准备好的花束启程前往溪畔小镇。

纵然步入渐冷冬日,溪畔小镇依旧空气清新,溪水恬淡,虽然不再有溢满泥土的小路,但时刻都散发着自然的氤氲。高楼已如雨后春笋破土而出,然而斑驳壁板的古旧院落仍古意盎然,曾仿佛尘寰中的世外桃源之地,多多少少还留有原来的风貌。

倾身在姥姥墓前放上一盆一束,她默然微笑倚着墓碑坐下,放眼望向湛蓝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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