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众人热衷的崇拜不同,文玉芯心中复杂。这人,前两世可是把她害得好残。几次都因他口中的话而死。莫不是今日,又因他的话而死?
“是她了。”中年男人直直的看向文玉芯,在见着文玉芯身后的阿生时,面部有些扭曲。
“仙人说是她了?!”
“太好了,我们有救了!”
中年男人来时引起的安静,这会宛如石子落水,炸起。
“仙人,你怎的來了。”小思有些蹦不住脸,她让人守着文庄大门,也是怕人过于吵闹,扰了小姐清净。至于他说的那人,又怎么可能是这位落魄小姐。
“自然是來拜访贵小姐了。”他笑呵呵的说着,举手投足间带着仙气,好似真的仙人下凡。
“文庄管事,还请让我等见见小姐。”
“是啊是啊,多亏小姐三日前告知百姓的方法,让许多人缓解了痛苦。”
“救苦救难的菩萨啊,您总算开眼了啊。”
众百姓痛哭流涕,仅仅告知她们缓解的方法,也只是让她们舒缓几日,根本不足以根治,可她们却把她尊称为菩萨降世,
小思刚挡在文玉芯面前,便被中年男人的一句话露出尴尬之色。百姓的盲目崇拜与附议,让小思的这作为变为不怀好意的意味。
“文庄管事,莫不是小姐有不可出面的苦衷?方才可是听到小姐出生了呢。”
“额……怎会呢。小姐,请。”小思这才想到,自身不过是个管事,怎能阻挡主子。接收到他人异样目光,小思不经握紧了拳头。
文玉芯露面,她方才说的话还在耳边萦绕,饶是文玉芯脸厚了三世,还是无法接受这些人的好意。中年男人也是见文玉芯尴尬的脸面,袖扬起,喧闹的人群,便不由安静下来。这一众百姓,不够几十人,能走动的,不能走动的,皆来到此处,观看救世的人是各种模样。
一张倾世丑颜,确实让人心惊。文玉芯根本不在乎他人看法,所以断绝了灯笼把面纱为文玉芯带上的念头。所以,在人面前,便成了一个不为世人眼色择要的坚毅模样。也一同为了后来世人塑造的模样做了基础。
“小姐,怎的出来了?莫要沾染上瘟疫啊。”说着就把文玉芯推进庄内,却被文玉芯躲过。
“小姐,在下张图,特在此地恭候多时。”张图眼角又看向文玉芯身后,眼角不由有些抽搐。他多方流浪,在一次险些丧命时,被他所救,然后便跟随了他,在几月前便被他派來此地等候,只为这位小姐铺平道路。
“你倒是不怕我的丑颜。”
“小姐说笑了,张某岂是低俗之人。”
“你确实不低俗。”文玉芯眼中带笑,老成中又带着稚气。
一时间有些沉闷,文玉芯忽而笑起来,银铃般的笑声炸开,让人为之一振。仿佛方才沉闷的那人不是她,众人也忽视了那般,可聪明人把这希望放在心底。
“仙人,你可是精通法术?”
“实在是惭愧,张某只是遵从师门前来,未能习得半分。”张图黯然,他上哪去修习法术?
“呵呵……仙人说我可救他们,可我并不习得任何医术。”
“这……”张图哑口无言,那些话不过是有人吩咐他说的,而他自身也不是什么仙人,不过是个普通人。这会文玉芯如此说,他有股即将被人揭发的危机感。
“各位莫要担心,我师傅在来时的路上,待师傅归来,一定会救治大家,还大家一个健康的身子。”文玉芯话锋一转,便向众人说道。她不去计较张图的话,只要未危及到自身姓名,她可以放过张图,毕竟,张图可做友人。
“呜呜呜呜……”
“各位快快请起。”文玉芯略微慌张,眼中望向小思。
一阵马蹄声传来,一个穿着墨绿色的男子坐在一匹枣红色的马上,他头戴斗笠,看不清长了何种模样。那匹马看着很是强壮,鼻上喘息着,抖着腿。
“这是谁?!”
“好可怕的气势。”
男子周身的气势势如破竹,脚下生风,在近身时,便下了马,百姓不敢直视他,便自觉让出一条道來。
“徒儿,拜见师傅。”文玉芯亲身迎了上去。向前抱拳相报,与方才柔弱的模样不同,文玉芯此时显得坚毅许多,犹如初春刚生的竹笋,只待成长。
“嗯。”
“家师没有恶意,只是生性冷淡,还请各位 。”说着面向张图。“仙人,您说的那人,实则是家师吧?”
“这……是,方才面见小姐过于激动,让你们见笑了。”张图张口想反对,忽而看到文玉芯身后某个人时,及时张口,但还是看到他沉下去的脸。张图不由擦下额头的冷汗。
“仙人不必抱歉,也怪我来到此地三日了,还未向各位解说清楚。”
哪有人会怪罪文玉芯,只道文玉芯小孩心性罢了,在表露的成熟,也不过是个孩儿。
“各位可先回去,暂待半日,便可着手救治瘟疫。”小思稳着心神,眼见文玉芯的师傅望过来的眼神,小思手中冒汗,浑身犯冷,好似剑锋所指。
“师傅,文庄简陋,接风洗尘宴上简陋了些,还请见谅。”文玉芯在前带路,灯笼却是留在文庄门前,小思被阿土阿书两人带走,看着恭敬,实则被控制着。
“小思,你说,我该如何对你的好。”文玉芯脸只离小思一根手指距离,明是微笑着,在小思眼中却变成了妖魔之笑,特别是额前的伤疤,几乎遮盖了整张脸。
“小……小姐……”
“哼。”文玉芯转身,面向阿生。“人呢?”
阿生笑了一声,做了个请的手势,文玉芯抬眼望去,只见地上跪着了一片。
跟随文玉芯而来的二十几个下人不论男女,守在各个方位,中央是穿着同一粗布麻子的下人。看那灰败的脸色,显然受到的惊吓不少。
“看来这文庄是不欢迎我來呢。”文玉芯拿起手,仔细的打量。“说了,我会救松镇的人,怎就不听呢?还想着让我殒命?就是不知上头给了你们什么好处。”
“别把我们当成三岁孩儿,什么你师傅会前来,那根本就不是你师傅,不过是你下人假扮的罢了,别以为懂些三脚猫功夫就眼高于顶。”这人说得很对,一言必中。他长着尖耳猴腮,怂拉着一对三角眼,看着不像个好人。
“你很聪明。”文玉芯说着,她不是听不得逆耳之人,反而觉得这人说得有理。
“外人信了,我们可不信,你不过个三岁孩儿,哪懂医术,怕是病乱投医罢了。”说这话的人,是个长着颇为清秀的女子,五官端正,一股大气之势。
“松镇百姓,迟早被你玩死。”
众人附议,她们也是见文玉芯不处罚这两人,胆子也大了许多。看来,这开口的两人,也算是这的头子了。
“既然你们如此说……那就先医治你等家人好了。”说着,文玉芯便天真的笑了起来,颇为天真的跑到所为的师傅身边撒娇。
“阿称,可就麻烦你了哦。”文玉芯天真的笑着,手轻轻的握在阿称的衣袖。怪不得文玉芯身后只跟着阿生,原来阿称领命前去了。
而还未摘下斗笠的阿称,一脸为难,有些不敢面对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