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淳不怕人跟她耍横使赖,也不惧人阴计阳谋暗中使坏,怕的就是一本正经的严肃,那将代表着她又要负起不愿承担的责任,很是讨厌!
于是乎,咋一听这话,就恼了,“关我什么事,我可是说的很明白,对玫家出手,那是因为他们惹恼了我,辱了我的脸,伤了我的人,现在事已解决,我只想过逍遥快活的日子,你别拿这些俗事再来烦我。”说翻脸就翻脸那可也是她的一大优点。
“雅淳!”威严的声音,载着王者不容人反抗的压迫感,不怒自威道,“我一向道你是聪明、明理的女子,怎可在大事上任性,各国如此统一的递交国书,说明我们的联姻威胁了很多人的利益,他们此一来,不知道会弄出多少血雨腥风。”
雅淳嘴角挑起,不屑的邪笑,“别以为我说你昏庸你就心安理得的当昏君,若非你故意纵容,十个玫家也不够你塞牙缝的,再则,你们是高估了我,还是低估了自己,我一个小女子,嫁人而已,值得各国大动干戈?”
荣帝大掌钳住她柔嫩双肩,似笑非笑道,“丫头,别人不知你底细,可不代表我不知道,无论你隐藏的有多深,世上总会有透风的墙,何况你本性狂妄不羁,根本就不会刻意的隐藏,说不定,他们就是猜测到了一些东西,才急急过来证实的,就算你不想,到时候也会有人主动挑起,引你上钩,何不化被动为主动,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她眸光几闪,对着他耳朵吐气如兰,声音如醉了酒的醇然,沙哑了嗓音,不在乎的道,“我想藏,没人找得到,你激我也没有,我不吃这套,换换别的或许有用。”
他歪头含住她唇角,微眯了迥亮的眸子,“这个有用吗?”
她笑的风情万种,倾身回吻,并把舌头探进他微开的口中,勾住他舌,尖又飞快的逃开,“我只为我爱的人保护他想要保护的东西,你可以试试,让我爱上你,就知道有没有用。”
美色在前,又是自己心爱的女人,能把握住的……不是性,无,能就是太监。
荣帝卷住她想要逃离的小舌,极尽纠缠,若非时机不对,他绝对会让她三天下不了床!
将她紧紧拥在胸前,脸贴脸,一句句深情呼唤,“丫头!丫头,丫头!丫头!丫头,丫头……”心里的苦涩比黄连还要苦,丫头,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我了吗……
“丫头”两字让雅淳眼睛胀胀的,有一种非常酸涩的感觉在凝聚,这种酸涩好像深埋在骨血之中,平时无法感应,一旦碰到合适的介质做引时便会齐涌而发。
雅淳抛开不明突至的感伤,推开紧攀自己腰际的大手,窝进软榻,换上玩世不恭的奸笑,眼皮飞眨,“说吧,是想让我帮忙除掉那家王子或者勾引哪家公主?”
荣帝一口茶差点喷出,好不容易酝酿的感伤也飞到了瓜爪国,勾引公主,也只有这丫头说的出口,心性仍如孩童一般,有时蛮不讲理,有时活泼可爱,有时暴躁跳脚,无论那一种,都是他的最爱,而只有最亲密的人才能看到,外人眼中的,不是公主之尊的温柔端庄、嚣张狂妄,就是冷漠无情,只有在不防备的人身边才会露出掩饰下的顽皮心性。
原来,她已经对自己不加防备了吗!是好?还是坏?
双眸一眨,犹豫重新掩盖,荣帝的声音性感缓缓,“‘季国’从五大国之末,十年来一路飞跃,无论军事还是农业上,已能与其它四国并驾齐驱,甚至有超越四国之势,这不能不让各国国主心生警惕,他们布下天罗地网、各种眼线想查明,是什么原因促使了‘季国’的飞速发展,虽然中间遇到了重重阻挠,很多的矛头还是指向了你——第一公主。各国求亲无数次未果,而今你嫁了,嫁的还是国力强盛的‘颖国’,你说,他们会容这桩婚事继续下去吗?”
雅淳在软榻上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半眯着困倦的眼,睡意朦朦,久久没有声音。
荣帝也不再开口,充满柔情的目光胶着在她身上,半晌,以为她睡着的时候,她呓语般道,“他们怕我们想要瓜分天下,恐慌不安,必会想法让我们两国的联姻失败,而失败的最快方法,就是把本公主我咔嚓了。臭豆腐大叔你放心,天底下能伤我的人还没有出现,若他们规规矩矩来贺寿也就罢了,不然,就让他们开开眼界,了解一下什么是永远无法攀登的高度。”
“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是人力不能所及的规律,一味的阻挠只会加速事态的发展。我不介意谁做天下霸主,只要他有一颗爱民如子的心,能让百姓过上生活有保障,不受冻不挨饿的日子就好。”
“我原本不想理会这些争权夺利的俗事,既然你拉我下马,总归要付出点报酬,从今往后不许干涉我的生活,允许小八婚爱有己,否则,我不会出手帮你,做出力不讨巧的事。”
荣帝的视线从窗口中穿过,落在遥远的天边,身后,他心爱的女人,盖着他的披风沉沉睡去,能看着爱人在身旁睡去,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可是他的心如同阴翳的天空,烦闷沉重。
他知道,交错的时空,丢失了记忆,遗忘了真爱,她现在不可能爱上他,他也不能让她现在爱上他!
想爱不能爱,这就是所谓的咫尺天涯吧!
还要设计让爱的人喜欢上别人,更是灭顶的惩罚吧!
但是,丫头!
丫头,如果,小八能让你重新体验情滋味,我愿忍受挖心之痛成全你!
丫头,如果,江山万里能换你停驻,我宁愿拱手相送!
丫头,如果,我可以再爱你,一定把你当成最珍贵的宝贝!
丫头,如果,如果你知道了一切,会不会还有勇气爱我!
丫头,我以大好河山为盾,纵容你的恣意张狂,无拘无束,一生快乐,可好?
丫头,待岁月洗去记忆的灰尘,再爱我一次,可好?
两滴清泪,滑进雅淳的耳后,是睡梦中的她的?还是沉思中的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