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时隔不长,当再次同桌而餐的时候,却有恍如隔世的感觉,两人前不久刚埋下的一点心动,似乎又回归了平静。
“雅儿身体如何,是否好了很多。”颖傲一如既往的温雅,只是眉宇间多了些掩不住的情绪。
“多谢王爷关心,我觉得好了很多。”扫视了一圈特意交代前来侍候的下人,雅淳目光微深,声音略高道,“夏儿护我受伤,我几日前安排她去别院休养去了。”
颖傲目光在她的脸上停留片刻,又看了眼不同于以往的阵容,心中了然,听见此话只是随意的应了一声, 又问道,“不知雅儿何时身体能够全好?”
这话,问的很有意思呢。
雅淳温婉笑道。“御医说,再休养些时日就能痊愈了。”
颖傲的手一僵,下意识的想要摸上心口的位置,终是忍了,确认她的目的已经达到,抬手挥退下人,俊雅的面孔更加的柔和,眸中燃起了暗色的火焰。
雅淳暗道一声糟糕,说了声,“我还有事,先行离开”转身就跑,正好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原来颖傲早就发现她的企图,先她一步转身,张开手臂等佳人投怀送抱呢。
老实说,虽然在他受伤的时日,被他无赖行经纠缠,两人同床而眠,但因还有一个小八在撒娇打诨下也同居一室,且不允用屏风隔挡,因此,两人都规规矩矩各睡各的被窝,互不干扰,更不可能有肌肤相亲的机会了。
现在想起来,或许小八故意如此也说不定呢。
雅淳不想承认,他的怀抱如同他的人,没有侵略性,有的是让人想沉溺其中的温暖,
有那么一刹那,她想永远的占有这个怀抱,可是想到那个叫陈玲的女子,就如同吞了苍蝇一样,转念就要躲开。
“听我说。”仿佛觉察到她内心所想,他紧了紧手臂,“我想跟你说,我的内心从来只有你一个女人存在,信也好,不信也好,请你别忙着拒绝,给我证明的机会,好吗,现在让我抱一会,就一会。”
都说男人的话可信,还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说什么就一会,若非她嚷着双脚都麻木了,估计这男人还抱着他当雕像呢,且,都不知道发的什么疯。
此时的雅淳并不知道,这只是开胃菜。
当荣帝在朝堂上褒奖了颖傲赈灾之功绩,赐下无数珍品珠宝,并允他在家好好调养劳累的身体,无什大事,暂且不需上朝,后。
雅淳的日子从此变得丰“富”多彩。
从那日后,不知颖傲那根神经搭错了线,一改先前对雅淳的相敬如宾,大张旗鼓的对她宣示宠爱。
真金白银自不用说,天天能看到。
对日常生活,那更是照顾周到,一日三餐外加点心,样样精致,份份可口,全是她喜欢吃的品种口味。
亦步亦随,全天候黏着,端茶递水、铺床铺被,也不假他人与手,亲力亲为,惹得春儿直翻白眼,嚷着无事可做,更是惊吓的全府中人战战兢兢,做事小心翼翼,轻手轻脚,唯恐看了不该看的,被人惦记上,小命不保。
尽管如此,管住眼睛也管不住耳朵,时不时的就会听到这样吼声,“够啦,我有手有脚,自己吃!”
温柔的溢出水的嗓音:“夹菜累人,还是我喂的好!”
“……”
照样吼:“出去出去,我要沐浴!”
同样的温柔:“你上次被人行刺,受惊过度,还没痊愈,手脚发软,使不得力,掉到浴桶中就糟了!”
“我可以让春儿进来!”
“她核对银子去了!”
“我不要你的银子了!”
“送出去的概不收回!”
……
再吼:“我要出府!”
更加温柔:“我陪你!”
“我要强抢民女!”
“我帮你找地方安放!”
……
“我要杀人!”
“我帮你扛刀!”
“我要抢劫!”
“我帮你放风!”
……
有气无力:“你究竟想怎么样!”
幸福的温柔:“证明我的心!”
……
现在,大街小巷,都在风传,平亲王是如何的宠妻,如何的爱妻,一时间,整个朝阳城的男人多数被自己婆娘用期盼、希翼的眼神扫射到落荒而逃。
而雅淳,被颖傲的柔情蜜网围攻的想逃。
终于,为了能够有一个安宁安静的环境处理事情,雅淳决定跟他进行一次恳谈。
“王爷究竟是何意思?”开门见山,直接发问,连“傲夫君”都不愿再喊,直呼王爷,是否说明她的心已有了起伏,至少不再是面带微笑心无波澜的表里不一。
看来,几日的作为没有白费,颖傲笑意直达眼底,如梵音过耳的嗓音带着说不出的诱惑,“雅儿怎跟我如此生分,即便不喊夫君,一声‘傲’也是可以的。”
雅淳眼光淡淡撇来,“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颖傲撩袍坐下,细长手指倒上一杯香气四溢的大红袍,端茶就唇,斯文的抿上一口,才缓缓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发自内心想要去做的,难不成雅儿以为我是在做戏给人看?”
他眸中的黯然,她不会看错,语气中的淡淡哀伤,她不会听错,她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已经用行动在她内心留下了一丝涟漪,所以她才会沉不住气,惊慌的想要撇开。
然,逃避……不能解决问题,但她,还没有做好爱人的准备。
“王爷……”
“喊我傲”他突然的大声,长起的身形,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逼近。
雅淳从来是你弱我弱,你强我更强,吃软不吃硬的人,顿时恼了,“声高不代表有理,如果不懂得讨好女人就别装作一副情圣的样子,难不成你甜言蜜语说说,糖衣炮弹轰着,我就要拜倒在你的华袍裤下,投怀送抱,感激涕零,或许有女人会,但那绝对不会是我雅淳!”
“你……”骄傲的王爷,从来只有别人讨好,何时讨好过别人,还被人如此打击,气愤、无力使他甩袖而去。
雅淳盯着他远去的背影出神,半晌,铺纸研墨,奋笔一封。
不久后,在远处的冬儿,接到一封密信,信的最后写道:若有反抗,男子卖为奴,女子卖为娼!
王府追逐情,爱,时,不理朝堂风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