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户部,掌握一国之钱袋子,居然在天灾人祸之时,筹不出赈灾的银子,这话,说出去,也不怕天下人耻笑。不用说,户部肯定是玫家的人。”
春儿递上精致的糕点,笑道,“公主说的一点也没错,户部最大的官可不就是玫妃的哥哥!皇上为银子发怒,还因此罢了好几个办事不利的官员呢。”
“赈灾之事岂是可以拖的,一个不慎就会造成大乱,一帮蛀虫,真该让他们饿个十天十夜,尝尝恨不得把自身肉割下来吃掉的滋味!对了,王爷那边怎么了?”
秋儿端了香茗上前,答道,“已经按公主吩咐,送到我们的别院去了,那边自有可靠的人照顾,乔装王爷前去赈灾的是‘他’亲自挑选的善于易容的高手,而且,灾区那边早做了准备,即使朝廷无人去管,近几天我们的人也会将灾情控制在合理状态,只要公主觉得时机到了,王爷可随时回朝阳圆满复命。”
雅淳心疼的拉她坐下,“不是让你好好在房里休养,又多事出来干嘛?”
秋儿的小脸,笑起来有一种特别清纯的味道,像春天的青草,带着自然的芳香,“流了一点血而已,没那么娇,贵,再说只是动动嘴,又不需要我亲自动手,哪能累着,公主身边现无可用之人,有些事你又不能亲自去做,我怎能心安理得的去休养,倒是春儿,脸都瘦了一圈了。”
“是啊是啊,公主,你看,都长皱纹了。”立刻,一颗大大的头颅塞进了两人的中间。
雅淳声线上扬,“是吗,很辛苦啊,那你告诉我,玫妃那边现在有什么情况。”
春儿即刻站正,一本正经的道,“王爷离开朝阳三个时辰不到,户部终于筹出了一部分银子,紧随王爷赶往灾区。”
“不过在灾款筹备好之前,皇上就颁了一条圣旨,大体是这么说的:玫妃贤良淑德,多年打理后宫,为君免除后顾之忧,太后五十大寿之际,自移冷宫抄写佛经,为太后祈福,君心感慰,特加封玫妃为玫贵妃,太后大寿后正式进行封妃大典。
至于为何堂堂妃子,要去冷宫抄写佛经,佛曰:宫中事,不可多说,不可多说!”
“因赈灾事宜繁多,皇上未能亲自前来探望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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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外面明争暗斗、暗潮迭起,平亲王府中的女主子,此刻正处在怒火滔天的边缘。
“为什么还不醒,我的医术已经烂到这种程度了吗?”
“如果以公主能够活死人肉白骨的医术还叫烂的话,天底下的大夫都该抹脖子死光光了。”
“秋儿,你们还有心情取笑我,夏儿这么久不醒,我都快急死了。”
“公主,你是关心则乱,秋儿不是说了吗,夏儿只是失血过多,加上剧毒攻心,才会昏迷不醒,现在,血早止住了,毒也解了,没什么危险了,你就安安心心的休息一会,喝杯你最爱的花生牛奶,才有力气应付外面的人啊。”
夏儿是她们的亲人,如此重伤,怎能不担心,可是她们更不想公主内疚、痛苦,只能强颜欢笑,把痛埋在心里,才不会让亲者痛仇者快!最重要是她们对公主的医术有绝对的信心。
雅淳烦躁的在脑袋上抓来抓去,口气不善道,“又怎么了,不是跟他们说我要静养,要静养,有什么事等‘病’好了再说吗。”
“按公主的吩咐,管家把御医在府中好生养着,娘娘们差来的侍候嬷嬷也都供着,基本上很守本分,除了玫妃娘娘那边来的李嬷嬷,天天嚷着要前来侍候, 这不,今天已经第六次了。”
“啊,只顾得担心夏儿,都忘记还有这号人了,怎么,她还真又出幺蛾子了,冷宫也冷不下她火热的权欲之心啊?”
“那是公主的火点的旺,人家马上可就是玫贵妃了。”
“哦”雅淳摸摸下巴,不怀好意的一笑,“荣帝这个皇帝当的还真够窝囊的,居然因一个女人弄的朝堂乌烟瘴气,玫家也太冷血无情,为了一己之私,置无数百姓的生命与不顾,着实可恶!秋儿、春儿,准备下,我们来替荣帝做点小小贡献,毕竟,人家是慕名本公主的聪明智慧、善解人意、无所不能才求来的婚事,我们可不能徒有虚名才是啊,要不改天哪个阿猫阿狗都敢在门前咆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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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掌肉相击的声音是如此清脆、如此的动听。
前一刻在门外嚷着闹着要来侍候的李嬷嬷,始一进门,就被打了个眼冒金星,双颊即刻红肿起来,可见,打人者力度不小。
李嬷嬷不敢置信的捂着脸,细小眸中射出阴毒的狠光,瓮声道,“不知老奴犯了何错,累的王妃什么话也不说就命人张嘴老奴,老奴愚钝,请王妃明示,以便老奴改正。”
真是一个胆大谨慎的老奴啊,一句话未说就被人打了个满脸开花,还能做出尊卑的样子,难得啊,可惜是一条阴狠的老狗。
雅淳窝在软榻上,无聊的摆弄着手指,凉凉道,“本王妃见你太瘦,料想定是平日没有吃饱穿暖的缘故,本王妃一向心善,最最怜惜奴才,瞅你这样,真是心疼的哦……到心尖上了,就想给你增肥一下,多长点肉,这不,想来想去,就这个方法最好使,看,几巴掌下去你这奴才的脸就胖了不止一圈,效果真是立竿见影的好啊!怎么,本王妃如此为你个奴才,你不感恩吗,哎,算啦算啦,本王妃向来是施舍不求回报,你就磕上三五百个头,意思意思就算啦!”
李嬷嬷恼的七窍生烟,恨不得扑上去挠花雅淳的脸,有这么心疼人的吗,有这样帮人长肉的吗!打了人还说风凉话,还要我磕头,还三五百个!
哼,我李嬷嬷横行后宫十几年,何曾受过如此待遇,这笔账跟你慢慢算,我,也是你们能打得吗!
李嬷嬷咬紧牙根,眸中怒火几欲喷薄,尖声道,“王妃娘娘, 老奴奉命前来侍候,王妃几日来一直避而不见,是何道理?”
“啪啪”又是两巴掌。
敢质问公主,胆子真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