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风转过头看到了一个长得高大帅气的男人,他二十多岁的年龄,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西装,留了一个寸头,尤其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嘴边竟然还蓄着两撮胡须,整个人的气质像极了当红明星陈道明。
云苓转过头看了一眼说,“周院长,你先回去吧,我正好遇到了同学,得聊会儿天!”
“可是,小姐,天都这么晚了,要不明天再聊吧!”周院长伸手看看了表说,“再说了,人家这位先生也不方便是吧!”说着他用一副警告的目光看向房风。
房风恍然未觉,但还是说道,“要不我们明天再聊吧,忙了一天大家都累了!”
周院长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不行!我就是要去!”云苓固执的说着拉起房风的手就要往酒店里走。
“小姐!”
“你在这里等着我吧!”云苓回过头冷冷地说了一声,挽上房风的胳膊娇笑着走了进去。
咚!周院长看见举止亲昵的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酒店走廊的尽头,心里一阵酸楚,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在门前的石柱上。
酒店的房间里,云苓在里面角落都看了一遍,才大咧咧地说,“嗯!不错,没有金屋藏娇!”
“看够了吗?大小姐!现在可以走了吧,你的朋友还在下面等着你呢。”房风在沙发上坐下看着云苓说。
云苓走过来弯下腰,两只手扶住椅子的扶手撑住身体,又把脸凑近了房风,房风甚至都感觉到了她上下眨动眼睛带动的睫毛,一股云苓身上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四目相对,耳边只剩下了彼此的心跳声。
突然云苓再次往前一探一对玉唇深深地印在了房风的嘴唇上,之后站立而起拍了拍手道,“嗯,我现在已经正式在你的身上打下了烙印,记住哟!”云苓一字一顿霸气十足地说,“你~是~我的!”
“什么?”房风也跟着站起来。
“我走了,以后会经常来骚扰你的!”云苓说着抛了个柔情无限的媚眼,带上门潇洒地走了出去。
“哎!你什么意思?”房风追了出去,只看见了云苓的背影,她头也不回地伸手往天上抓了抓空气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真是一个奇怪的女孩子!房风心里想。
酒店大门外,看见走出来的云苓,周洲赶紧掐灭烟头迎了上去。
“小姐!”
云苓立刻闻到了一股难闻的烟味,她拿手扇了扇空气皱皱眉头说,“周院长,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你到底吸了几根烟呀!难闻死了!”
“没有、没有几根!”看见云苓这么快就出来了,周洲的一颗心也放回了肚子里。
“哎!你的手是怎么回事,怎么流了这么多血?”云苓看到了周洲的手。
“没事、没事!就是不小心碰了一下!”周洲说道。
“那快去医院里包扎一下,感染了就麻烦了!”云苓凑上去看了一眼说。
“是!小姐,把您送回家后,我就去包扎!”看到一向高高在上公主一般的云苓竟然这么紧张自己,周洲的心里泛起一阵甜蜜。
焦栀子的家里,她和爸爸焦铜正忧心忡忡地坐在客厅里。
“爸爸,我想事情也应该没有你说的那么糟糕吧!”焦栀子小心翼翼地说。
“唉!你还是太年轻呀,你懂什么?你知道什么是政治吗?”焦铜严肃地说道,“你再好好想想你到望云镇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到底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没有呀!我都说过八百遍了!”焦栀子没好气地说。
焦铜略一思索又说道,“那你们医院里近期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不同寻常的事情?”焦栀子轻咬嘴唇想了想道,“要说不同寻常的事情还真有一件,那就是我和房风那次的遇袭事件!”
“就是你差点受伤那次?”
“是的,房风为了救我还被打了一枪呢!”
“房风?就是你说过的想交往的小中医?”
“爸爸,人家现在都是副院长啦!”焦栀子娇呼道。
“他能当上副院长还不是你在后面使的力气!”焦铜说道,“别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我都不知道,易水县的医疗卫生圈子就这么大,我想不知道都难!”
“再说了,一个学历、职务都比你低的人,能做你的男朋友吗?你的标准可是降低了呀!”焦铜继续说。
“爸爸!房风身上就是有很多优点,你没见过就不要妄下结论!”焦栀子十分不满地说。
焦铜大手一摆道,“好好!我们今天不讨论这个问题。你就回忆一下那天遇袭事件到底是针对谁的?是你还是那个什么房风?”
“是针对我还是房风?”焦栀子重复了一边爸爸的话说,“那次他们应该是冲着房风去的。”焦栀子又想了想十分肯定地说,“对!就是冲着房风去的,他们还问了房风的名字呢!”
“这就对了!一定是房风得罪了什么人!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所以查出你们医院的‘问题’只是时间早晚的事情!”焦铜不愧为久经官场侵淫的人物,竟然一语中的!
“怎么可能?”焦栀子瞪着大眼睛不可思议地说。
“怎么不可能?你了解易水县的政治生态吗?”焦铜意味深长地说,“就你这个单纯的孩子,当初真不该让你走上从政的路子!”
焦铜看着发呆的女儿说,“栀子呀!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们肯定还会传唤你们,在说话时可是要注意呀,因为你们的谈话都是被录音的,另外记住爸爸一句话,千万不要犯傻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们真正想要整治的是房风,而不是你!”
“不可能!我是正院长,医院里的事情最终都是经过我的手的!”焦栀子马上说道。
“我们都是当领导的,那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副职背着正职干一些偷偷摸摸的事情呢?”
“你是想让我把责任都推给房风?诬陷他!”
“你这个话说的就不对了,什么叫诬陷?这叫弃卒保车!”焦铜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大了些,“要不然因为你的一点点仁慈可能会波及到我和你的妈妈!”
焦栀子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一边是自己最心爱的人另一边是自己和爸爸妈妈的前途,自己到底该如何取舍?
果然第二天早上八点钟,两个人刚要准备返回望云镇,房风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房风掏出手机一看,上面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想了想还是接通了。
“喂!你好,我是房风!”
“房医生,我是章显!”电话里传来章显故意压低了声音。
“章主任有什么事吗?”房风问道。
“你说话方便吧!”章显神神秘秘地问道。
房风看了一眼焦栀子说,“方便,您说!”
“他们已经找到了把柄,是五份住院病人的报销单据,听说该病人自付的金额让你们医院给垫付了,他们可能想安一个‘套取医保资金’的帽子,你们一定要心里有数,这项罪名一旦坐实可是不轻呀!好了,有人来了,我挂了!”手机被挂掉了。
‘套取医保资金’这项罪名确实不小,房风不由得思索起对策来。
“是谁的电话?”焦栀子看着一脸忧虑的房风问道。
“哦,一个朋友!”房风说道,“你还记得一个月前,咱们医院给几个贫困户免除了几千块钱的医药费的事情吗?
“记得呀,他们实在太穷了,那几千块钱算是我们医院给垫付了,还是我你报上来的计划,我批准的呢?”
“当时有没有相关的文件?”房风急问道。
“没有!怎么了?”焦栀子问道。
“完了,那我们俩要栽到这件事情上了!”房风抚着额头说道。
“不可能吧!”焦栀子想了想说,“那罪名是什么?”
“‘套保’!够严重吧!”
“‘套保’?怎么可能!”
就在这时焦栀子的电话响了起来,上面显示的是县计委的电话,焦栀子紧张地接通了按键。
“焦栀子吗?现在马上和你们的副院长房风到县计委来一趟!”里面传来一个严肃地声音,电话马上被挂断。
两人用了不到十分钟就来到了计委的小楼里,被分别带入了两间审讯室里。
“焦院长!你说说这五个单据是怎么回事吧!”洪凌金把几张单据放在了桌子上,之后大咧咧地坐在了一把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
焦栀子拿起那几张单据一看,果然是那几个贫困户的报销单据还有医院替他们垫付资金的手写条,上面分别签着房风和她自己的名字。
“这几个是贫困户,为了照顾他们,所以经过院委会研究后,我们给他们免除了医保报销后需要自付的金额,医院里给垫付了!”焦栀子强装镇定地说,“其实也就是不超过三千块钱!”
“涉案金额是两千七百八十元!”洪凌金站起来伸出手说道,“文件呢?”
“什么文件?”焦栀子故作糊涂。
“上级发的免除他们自付金额的文件呀!”
“没有!”
“没有?那么你们就是涉嫌套取医保资金!”洪凌金厉声道。
“我们只是免除了贫困患者的费用,怎么能叫‘套保’呢?”焦栀子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