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他们!”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向比自己身躯大了二十倍不止的姐姐求情道。
“你为什么为他求情,莫非你喜欢上了他?”那个肥胖女子道。
银凡头脑混乱不堪,现在你跟他说什么都可以,千万别说“喜欢”两个字。
他再也不想再听别人喜欢他了。
因为喜欢他的人已经够多的了。
而被喜欢,总比被讨厌要好。
银凡就是这样一个得了便宜又卖乖的人。
但是现在,眼前这个喜欢他的人,竟然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
不可否认,银凡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这是一个美人胚子。
但胚子毕竟只是胚子而已。
这小姑娘涨红了粉脸,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喂,喜欢你的人还倒真不少!”慕容柳撅着嘴道。
“怎么,三姐,你吃醋了?”慕容与非道。
“喂,你是老二,干嘛叫我三姐?”慕容柳道。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你懂的比我多,比我老成,比我会钓凯子,当然是我的三姐了!”慕容与非话中带刺。
银凡终于知道她们姐妹不和了。
并非世界上所有的姐妹都是相亲相爱的。
“与非,别说了,身处险境,脱身要紧!”慕容千变摆出大姐的作风。
此三女者,得其一人,复有何憾?
但是这三个女人照单全收,何等凄惨?
不止三个!
还有这个小女孩,从她忸怩的样子,银凡已经有了一种脸红心跳、莫可名状的预感。
但是现在,恐怕一个人也逃脱不了。
“你忘了色狼谷的誓言了吗?”小女孩声音清脆。
“你确定要挑战?”胖女人道。
小女孩毫不示弱地点了点头。
银凡看到这个小女孩对自己会心一笑,知道自己该出场了。
“把这药丸吃了,然后躺在轿子里面,一个时辰之内,你将会任我摆布,自动献上处男真身!”胖女人流着口水说道,“到那个时候,你就是色狼谷的谷主!”
银凡看着胖女人手中月饼大的“药丸”,不知道要吃几口才能吃得下去。
色狼谷的谷主,看到西门赢狯惨死的模样,银凡抱定决心,只要这几个女孩脱险,自己立刻自尽。
“你能先把我的五个同伴放了吗?”银凡凄惨道。
慕容千变垂泪道,“你不走,我也不走!”
“我也是!”慕容与非和慕容柳跟着说道。
“五个,只有三个而已,就算你把自己也列为自己的同伴之内,也只有四个而已。”
“五个,就是五个!”银凡指了指地上的西门赢狯,又指了指那个替自己求情的小女孩。
“哼,一个死人,也值得你为他这么费心,看来你倒真是假仁假义!”胖女人哈哈大笑,“铃铃是我色狼谷的人,在这里吃得好住得好,你为什么要我放她走,你又怎么能确定她肯跟你走?她又怎么成了你的同伴?”
“因为我不想看到她,变成第二个你!”银凡一字一顿。
西门赢狯,一个死人!
而之所以银凡要将一个死人带走,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个死人还没死透。
更重要的原因是,这个死人,被那个胖女人打得飞出去后,脸上的面具脱落。
银凡一瞬间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我知道他是你认识的人,而且还没完全死,所以你想救他出去,是不是?”胖女人一针见血地洞穿了银凡的想法。
胖女人顿了顿,道,“只要你敢吃了这颗药丸,我如你所愿!”
“一言既出!”银凡握着手里的药丸。
“死马难追!”胖女人道。
“不要,不要……”慕容柳儿哭道
一切都晚了,一切都完了……
银凡的记忆沉入海水。
当风肆银凡从风家堡初入尘世的时候,在一间大学上学。
一个寝室六个人,其中一个很特别。
其余五个,也很特别。
“我今天看到一个美女!”一个瘦弱的男生说道。
“她是谁啊?有照片没?漂亮吗?身材好不好?内衣尺码多少?什么罩杯?”寝室里面另一个形貌猥琐的男的十分急切地抛出这六个问题。
这个人,大家都叫他“六眼”。
“六眼”本来大家叫他“六眼猕猴”,因为此人尖嘴猴腮,长得一副六小龄童模样,而且经常考虑人生,比如我为什么会出现在地球上,而我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诸如此类的高深这里问题。
但凭他二十四小时之内要死机重启二百五十次的大脑,我们断定这些问题他百分之百是考虑不出来的。
虽然他从未听从众人劝告,我行我素、一意孤行,但是当银凡等人看到自己的室友是如此高深莫测之人,心中还是满怀欣慰的。
寝室里面,有一个人,文文静静,代号文静,杜撰了一个姓氏,那就是张,张文静。
张文静,就是我,本书的作者。
而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么多关于风肆银凡的事情,更简单。
那是因为,我就是风肆银凡。
这是我的故事。
我在吃下那颗庞大无比的药丸之后,昏昏沉沉,不省人事。
而想的最多的,还是我们一群狼窝里面的室友。
我们之中,几乎所有人都是用代号沟通的,真正的名字反倒成了细枝末节。
“六眼”因为长得像猴子,但又自命不凡,说自己是齐天大圣的兄弟,无可奈何,我们想称呼他为“六耳猕猴”,但是《西游记》里面的六耳猕猴是一个反派人物,而且死得很惨,于是我们在阳台上一边看着诸多来来往往、穿着清凉的美少女,一边筹措一个响亮的外号,不知不觉之中,“六眼”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其实不只是他,我们其余几个人的眼睛也瞪得不小,但是只有“六眼”的眼睛不但炯炯有神,而且犀利无比,像是可以透过那层单薄的衣衫,看到里面“深刻的内涵”。
你知道世界上目光最敏锐的动物是什么吗?
那就是狼,尤其是一条色狼,而我们寝室,居然住着六条色狼,六双流光溢彩、贪婪无比的目光,如果一个女孩站在我们面前被我们如此盯着看,一定会好像全裸之后推进人堆一般尴尬。
不过我们现在知道,世界上最锐利的目光就是“六眼”。
于是,“六眼”,集天下色狼之大成,融本寝室泡妞大法之精华,耀眼生光,横空出世。
这就是“六眼”这个外号,大概的来历。他的眼睛,以一敌六,代表了我们寝室六双眼睛。
但是要用他的品味,代替整个寝室的品味我们肯定不干。
但是让人感觉兴味索然的是,“六眼”对女孩身体最关注的地方亘古不变,只有胸部,以及屁股。
因为“六眼”和“柳岩”谐音,而且很谐音,所以本是同根生,不免多了几分香火之情。
于是“六眼”的桌面全部都是给柳岩捧场,或者说是给柳岩的胸口捧场。因为胸部过大的缘故,导致桌面上有时候只能容得下胸口,冰清玉洁、白璧无瑕的一张脸,却被完全忽视。
直到有一天,“六眼”找到了一张清新脱俗的柳岩照片做壁纸。
所谓“清新脱俗”,只不过是衣服穿得严实,没有胸部的特写而已。
而我们看得反而感觉索然无味,于是这张照片在“六眼”的电脑上放了三个小时,就立刻被换掉,至于换成了什么,不言自明。
于是,我们寝室因为有了“六眼”的存在,而充满生机。
事实上,我们寝室除我之外的五个人,就像是化学反应的催化剂一样,无论哪个寝室,只要有一个这样的人,都一定会非同凡响。
可是无奈的是,催化剂和催化剂放在一起,什么反应也不会发生。
瘦弱的男生,我们称之为——排骨。
因为他很瘦,非常瘦,但是在我看到那个坐在轿子上压垮泰山的那个肥大女子之后的四个软弱无力、皮包骨头的轿夫之后,我发现,排骨并非太瘦。
记忆又一次坠落大海。
我吃下药丸。
我看着慕容与非、慕容千变,慕容柳儿三个人为我垂泪,顿时感觉红颜一哭,比红颜一笑更难能可贵。
三个人,我怎么受得了?
我想我手里的如果是安眠药,我一定吃着吃着就睡着。
但是这种色狼谷毒药丸,药效好像一点也不明显。
但是当我吞下最后一点,我晕了。
我想我是吃撑得晕了过去。
耳边好像想起了那帮屌丝的声音。
“排骨”正信誓旦旦、一本正经说着自己的“公车艳遇”,“六眼”喋喋不休问着那个女孩的身材长相、屁股大小、罩杯型号。
突然,“排骨”拍案而起,脸有怒容,道,“喂,六眼,你很邪恶哎!”
六眼理直气壮道,“是女人肯定要戴那种东西,这有什么邪恶的?”
“她没有!”排骨斩钉截铁说道。
六眼侧目而视,表示敬仰,道,“没想到你的女神口味这么重,连这个都不戴,这么大摇大摆招摇过市,也不怕被骚扰!”
“别瞎猜了,她还没到年纪啦,都说她是小姑娘了!”排骨为自己心中的女神辩解。
“小姑娘,有多小?”我按耐不住,问道。
“就算再小,十几岁总该有吧,女孩到了发育的年龄都要戴的!”vivo,我们寝室唯一一个高富帅,问道。
排骨略微发窘,把手机地给我们看。
我们怀着“朋友妻,不可放过”的心态如狼似虎、急急忙忙夺过手机,生怕排骨觉得自己的女神不能让外人亵渎,半途变卦。
拿过来之后,我们几个脑袋挤在一起,争先恐后往小小的屏幕上凑。
而我看到照片之后的第一反应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第二反应是赞了一句,“这小姑娘,显然比我们想的那种小,更小!”
vivo一副鉴赏家的表情说道,“这姑娘,长大之后肯定很漂亮!”
六眼刚刚被排骨骂了一句“邪恶”,愤愤不满,怀恨在心,这时候看到照片,险些晕厥,道,“你们觉得……谁比较邪恶?”
很显然,排骨看上的那个小姑娘已经小到了不能称之为姑娘的年纪,我们想着,排骨如果小学毕业之后直接娶妻生子,他的女儿就应该有这么大了。
于是我们队排骨嗤之以鼻,简直败坏门风,给我们寝室的金字招牌抹了一层英雄纯黑墨水。
但是我们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姑娘”,的确很美。
排骨这个人,的确很有眼光。
如果是我们六个人任何一个当时在那辆公交车上,也一定不会不去向这个十年之后花容月貌、闭月羞花的小姑娘瞄上几眼的。
但是我们把这些念头放在心里,对排骨的猥琐行为严重谴责。
而我们谴责最多的是,你竟然没向她要个qq号码什么的,唉……
但我们脑子里虽然是一片浆糊,但显然没有完全糊涂,因为我们知道,这种年纪的女孩,应该还没有qq。
至少我们这个年纪的时候,还不知道什么叫做qq。
而排骨余下的一周,发生了今人的变化,经常凭栏独坐,凭窗对望,两眼发直,双目无神。
我们隐隐约约从他眼中看到了一抹望妻石的悲凉。
从前都说萝莉有三好,娇柔可爱易推倒,嘻嘻哈哈也曾说过将来要启动一个“萝莉养成计划”。
而我们六个人如果有人要实施的话,那一定只有排骨了。
排骨在对着阳台发呆了一周之后,突发奇想,说要当一名作家,第一件事情就是自己的这种跨越了时间空间的相思病写成文字。
而我们也终于了解到,所谓作家,就是把这些禽兽不如的事情,用文字来展现的一帮人。
但毋庸置疑的事情是,排骨终于找到了一个海市蜃楼般虚无缥缈的目标,他要做的,就是等那个小姑娘长大成人,变成大姑娘。
我们一致觉得排骨对那个小女孩的畸形爱恋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但我们没有发言权。
当你没有经历过他的人生,所以对他的一切无权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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