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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海神迹 第七章:孤独的亚当

古尔嘉德抓住了铁栏杆,盯着面前的男人,瞅的他有些发毛。

“我飞船呢?”他伸出手,不知道要干什么,这动作让男人想到了要糖果的孩子。

接着男人接通了藏在衣领下的耳麦往里吼:“大卫,他飞船呢?”然后他又把耳麦放在古尔嘉德耳边。里面先是传来信号干扰的杂音。等待了三秒钟,一个男声传出来:“一切安好,上校。飞船即将被科学院的人接走,他们正在装船。”

“那里面的人呢?”

“军营的其他地方。”男人收起枪,拿出个有些年头的打火机点上了一支粗烟:“这个星球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这里是战场,你来的时候从天上笔直的往这里掉,搞得士兵们都以为这个蛮荒星球的种族还有空投技术,结果下来一看是个人。”

“所以你们就把我锁起来,就这个破笼子?”古尔嘉德说着敲了敲铁栏杆,锁起来的铁链哗哗直响。

“工程师们发现你身上有强烈辐射源,以为你是枚炸弹。”男人甩甩手:“他们用工程吊车把笼子给你盖上的,还在上面加了一个屏蔽器,你知道我也搞不懂那个东西。”他指指笼子上的铁锁,古尔嘉德才发现还有一个红色的液态金属环和锁扣在一起。

“那你能帮我把锁解开吗?”

“不能。”男人摊手:“我可以找人把干扰器去掉,因为你已经没有辐射了。但这不能证明你没有危险性。”他说着又沉吟了一会儿:“……我们算不算第三类接触?”

“我是地球人。”

“我知道,主要的原因是我在外星球遇到坠机的地球人了。”说着他也感觉这笑话开的不合时宜,便转身挥挥手,一个比他年轻不少的新兵从不远处的黑屋子里露出个脑袋,表情有些不自然的紧张,男人冲着新兵喊:“这儿审好了,过来干活小子。”

“哦,就来了。”新兵端着他的枪拿出个银白色袋子,吭哧吭哧跑到男人旁边把古尔嘉德的外套装进去,期间他还看了古尔嘉德一眼,用一种弱小动物装大胆吓唬捕食者的眼神,显然他心里对他还有些忌惮。

新兵蛋子都很乖,老兵油子都很懒。古尔嘉德无奈重新坐到地上,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搞清楚莉莉丝和艾薇她们在哪里,至于其他人……也试着找找吧,于是接下来他开始酝酿各种主意想从男人嘴里打听她们的消息,同时他还要冷静,因为他害怕自己变成精神病之后又被他们怀疑携带了啥狂犬病毒……

“不知道。”男人漫不经心的叼着烟嘴这样回答。

※※※※※※※※※※※※

米迦勒NH218未能成功接收到磁性引力波的信号源,我们的跟踪歼灭计划失败了,我很愚蠢。——年轻军官把这句话写在任务报告的开头,交给了执行军部。从军部出来时,手里换成了一张降级处分单。

他默不作声的回到住处,将处分单丢在一旁,卧坐在摇椅上,太空战舰的生存隔离层很宽广,是一个半径一百二十公里的球形区域。重力带稍微小些,能笼罩住一片居住区,相对于飘着的时候,还是有地心引力模拟核心的地方比较舒服。

躺在椅子上的他还在想着昨天的事,那是个太过于无解的答案。没有什么东西会凭空消失在没有任何辅助器械的太空中,但那船只的信号就硬生生的不见了,万能的宇宙科学是整个银河系文明的杰作,却无法解释这小小的一艘飞船。他敢肯定那台样式古板的老东西绝对没有打开传送门的功能,因为连他的军队都没有那样的奢侈品。不过现在他的军队不归他管了,这是个不好不坏的事情……

“亚当,在干嘛?”那个白色的电音机器人来到他的身后,它从架桥的另一端走来,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瓦力,你吓我一跳。”亚当嘴上说着,但他的语气显得平淡无奇,听着就像是敷衍。

“你需要一个拥抱。”瓦力机器人走到他面前张开双臂:“你的情绪低落,各种激素分泌量都没有达到正常水平,人体辉光略微扭曲黯淡。”

“的确如此。”亚当抱着他的机器人笑笑,瓦力拍拍他的后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但还没你说得那么严重,简单的降级了而已。”亚当在它的背后看了眼自己的腕表,时间是上午十点整,这个时候应该是太阳升起的时间,但尘埃帷幕遮蔽了日光。

“你难道不需要充电吗?”

“瓦力在用储备能量。”瓦力的眼睛闪烁了一下,一个机器人从舱体飞出来,跑到那片尘埃中开始工作。不久太阳露出来了,那个小小的人工太阳把一片阴霾驱散,就像是从乌云中透出晨曦。

“真美。”瓦力突然说,他的两双眼睛调节着焦距,准确的抓住了每个瞬间。

亚当最羡慕的就是他这个能力。“你懂美吗?”

“不懂。”瓦力说。

“那你为什么会感叹。”

“程序设计,当主人的人体辉光呈现出亢奋状态的高亮度时,主人是感觉到美妙的东西了,这个时候我们的系统需要尝试着理解主人感兴趣的地方。”

“美妙……”亚当感觉好久没有听到过这个词语了,他的工作里只有执行和是否执行成功。他无法体会一个普通星球居民的生活,一个上校的生活很……平淡,他这样评价自己的每一天,执行任务也同样如此,只有昨天一次,他失手了,接着就是理所当然的降级处分——结局都一样平淡无奇,对于美妙这个词语……

瓦力没有说话,它默不作声的回到房间帮他拿来一杯饮料,之后抖动了下自己的身躯(白色的高仿真女性人类身躯),打开自己的太阳能板安静的站在亚当旁边。

“现在我只是中校了……”他看了看瓦力,轻声自语,仰头喝下了那杯“蓝色港湾”,靠在椅子上长舒了一口气,食指指尖有节奏的点在椅子把手上,木头摇椅一摇一晃,发出吱扭吱扭的声音,瓦力开始播放音乐,一首久石让的天空之城,其中夹杂着少量次声波起安定作用。轻音乐的宁静驱散了烦躁的气息,远处的小机器人吸尘器一样处理着尘埃,它的工作快要完成一半了,看起来简单忙碌,却真的很充实。这座吊桥上平常没有人来,它很孤独,亚当抚摸着吊桥的合金骨架,感觉像是抚摸着一具早就冰冷的尸体……

(这四天要准备考试,抱歉只能更那么多了,求评价,才能努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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