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滚滚,雷点密动。草疆之上,两支部队杀成一片,血流成河。靠近南方的一派身着白色苗服,手持苗刀,头戴凤冠,清一色女性战士;与之对立的一方战士全身黑色武装,腰悬巨刃,却是全为男性。
双方部队纠缠穿插在一处,黑黑白白,就像一锅芝麻白粥,搅成一片,眼花缭乱。白衣女子一方武功娴熟,靠技巧压制;黑衣男子们则明显力气上占尽优势,大开大合,虎虎生威。双方几个回合厮杀下来竟是不分胜负。
荒山野林间充斥着战士们的杀喊声,呼呼作响,也不知打了究竟几个时辰。
而在靠近战场的几块蛮石之后,两个妙龄女子正探头探脑,窥视着战场上的风吹草动。其中一人道姑打扮,淡色长袍,脸色惊恐;另一人柳眉杏眼,倾国倾城,一袭紫衫蝉衣,风姿卓悦,一声不响的盯着场上局势不时发出几声轻呼。
“圣姑快看,那个黑苗人好厉害。”紫衣女子突然难过的尖叫起来,频频向着身边同伴示意。
年轻道姑轻叹一声,催促道:“紫萱,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战场上刀剑无眼。”
紫萱显然没有在意圣姑的话,一脸不快的盯着那个黑武士,手中突然有了动作。圣姑感觉不对,刚要制止却见紫萱纤手一挥,天空闪过一道雷光,精准无比的砸在了黑苗人头上,痛得他倒地大叫,挣扎不起。
圣姑脸色惨白,急急拉起紫萱的手,惊慌失措道:“不可不可,要是被敌人发现就不好了。”
紫萱却是玩性大起,努嘴嫣然:“那些臭男人仗着力气大就随随便便欺负我们白苗女子,我是看不过去吗。”说着又是几道电光弹出,将数名黑武士的兵器打落下来。一时间,战场一侧局势大乱,黑苗人纷纷转头环视,想要找出暗中埋伏的弹雨手,却又都在失神迟疑间被白苗战士制服在刀下。
圣姑在一旁又是惊恼又是无奈,情急之下只得厉声喝止。眼见圣姑恼怒,紫萱这才吐了吐舌头,再不造次。眼前唤作圣姑之人虽然沉稳干练,一副长辈模样,却是不知道她仅比紫萱大过一岁而已。“圣姑”一词并非姓名,只是一种称谓。象征着至高无上的荣誉和权力,是六界之中负责女娲后人饮食起居生命安危的唯一人选。圣姑向来只有一位,经年不换,直到西归之后才会由天命推选出下一任接班人。而女娲后人到了今天这一代所交接的圣姑正是眼前这位年轻女子。
换句话说,和圣姑站在一块的,便是女娲后人。
紫萱一脸俏皮,笑吟吟的拉起同伴的手,嘿然道:“好了啦,圣姑,我听你话就是了。你也真是的,才十七岁就变得像个老太婆似的罗哩罗嗦的。笑一个,再不笑就要长皱纹拉。”
圣姑点了点女子的鼻尖,责怪道:“你呀,每次和你出来都心惊胆颤的,什么时候有个头哟。”
紫萱娇笑一声,突然惊喜抬头指着远处大喊道:“圣姑快看,是白玲阿姆。”顺眼望去,只见白苗阵营中间当先杀出一人,身先士卒,手中长鞭犹如金蛇行空,在敌人中间撕裂开了一个个缺口,势不可挡。此人不过三十出头,看似白苗族中颇有地位之人,却是被年方二八的紫萱唤作“阿姆”,不知是何人物。
南疆领域之内,存在着数十部族王国。每个部族都拥有着自己的领土和信仰,也应此各个族群之间难免产生或多或少的摩擦。其中更以人数最多领土最广的黑苗和白苗之间的矛盾尤为突出。
黑苗以蒙姓为国王,崇尚武力征服,族中以男子居多;白苗为南诏地区大姓族群,清一色女性成员,作风精简果断。两族之间自古以来合合分分,故事不断,战事无数。在领域以及水源纷争上,双方均是大打出手,不肯退让半步。对于南诏局势来说,正因为存在了这两大族群,其他一些小部落才得以在强者夹缝中生存下来,得过且过。而现如今,黑苗国王蒙恬即位,他上台后为了夺取黑白苗族中间的最大水域圣湖,对白苗进行了大规模的讨伐。而白苗这边恰逢年轻的女族长白玲上位,白玲同样拥有一颗不肯屈服的好胜之心,在她的率领下,白苗战士们顽强抵抗,一直将战线持续在圣湖附近,不容黑苗得进半分。
今天在圣湖山脉上的攻坚战只不过是黑苗试探性的一次进攻,眼见白玲亲自挂帅,白苗族越战越勇,黑苗族人纷纷后退。看着敌人即将退出战场,紫萱喜笑颜开,踮脚眺望,似乎很是兴奋。
却不想正得意间,身后传来了一阵莎莎声。圣姑大喊不妙,待回头时却已经晚了。
数十柄锃亮的钢刀架在了两人脖子上,杀气腾腾的黑苗战士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俘虏,似乎在寻思着她们的身份。
紫萱抓紧圣姑的手,显然是受到了惊吓。这是她第一次偷跑出来,不想这样晦气。圣姑耳语传音,示意自己不要做声。倘若让黑苗士兵知道紫萱的身份,那后果不堪设想。
黑苗士兵狐疑一阵,指着紫萱问道:“你们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圣姑抢答道:“兵哥哥,我们不过是路过的,看见这里打战不敢出去,所以只好一直躲着,不想被你们撞见了。”这种信手拈来的谎话紫萱是肯定说不出来的,眼见圣姑这样说了,自己也便只好顺从的点点头,不置可否。
黑苗士兵还在怀疑,却见远处白苗大军横扫过来,情急之下便要捆了两人捉回发落。
紫萱千金之躯,哪里受得了这些凡夫俗子动手动脚,还不等圣姑说话自己便祭起了几道水蓝电光,将靠近的几人掀翻在地。一时间,黑苗士兵哇哇大叫,挥舞着大刀冲了上来,要将两人围杀当下。
紫萱虽然天赋异秉,能够轻松操控五象气候,却也只是略懂皮毛,根本经不起实战。面对真刀真枪的挑战,少女还是本能的后撤几步,乱了阵脚。好在圣姑训练有素,临场变卦,两股龙卷从双手祭出,将几名士兵掀飞出去,摔断了筋骨。
“是白苗的女巫,杀了她们。”有人这样喊着。
紫萱也不愿束手就擒,从怀中取出了一颗水蓝色圆珠,娇叱一声:“你们侵犯我白苗领土却还咄咄逼人,简直欺人太甚。”
珠子四射蓝光,泛起了阵阵潮湿水汽。只见紫萱素手轻舞,道道水箭破空而出,射在士兵身上,顿时皮开肉绽,痛不欲生。圣姑匆忙回头,急声道:“紫萱,收回灵珠。”
却是疏忽间,漏过了一名黑苗武士。武士躲过几道水箭,举起钢刃狠狠的朝紫萱劈去。“不好。”圣姑大叫一声,却是鞭长莫及。
紫萱急急收手,勉强避过,却是手中一空,灵珠掉落在地。圣姑想要伸手去抓,却被另外几名士兵硬生隔开,帮忙不上。
眼看白苗大军越发逼近,黑苗士兵夺走了灵珠之后便发疯似的转身跑去,任紫萱如何懊恼叫唤也不理会,转眼便消失在了茫茫林海之中。
“完了……”紫萱感到一阵疲软,几乎就要跌坐在地。圣姑将她扶在怀里,不住安慰,也是无能为力。此颗灵珠乃是女娲一族代代相传的至宝之物,蕴含天地水韵之气,拥有无限强大的滋补灵力,是女娲后人拯救苍生必不可少的道具。此番却是叫灵珠丢在了自己手上,紫萱感到了一阵晕眩。
身后脚步缭乱,白苗士兵们纷纷赶到,将两人保护在了圆心之内。
白玲从人群中缓缓走出,似乎有些许责怪之意。凝视紫萱许久,低叱道:“你知不知道偷偷跑到战场上来有多危险。万一叫黑苗人俘获那该如何是好?”随即转头瞪了一眼圣姑,加重了语气:“你是怎么看管紫萱的,她出了事你如何担待?”一句话说的圣姑满脸通红,委屈至极。
在整个白苗族中,也只有白玲知道紫萱身份。女娲娘娘向来是白苗族顶礼膜拜的上古大神,是她们的信仰所在,所以紫萱这个女娲后人的安危变成了重中之重。白玲在收养紫萱之后对外便一直唤作义女,十六年下来没有走漏任何风声。平日里,她也是叫圣姑严加看管,不得叫紫萱走出白苗城半步。今天却不想两人胆大妄为,竟是跑到了前线战场,当真吓坏了白玲。
“有没有伤着?”终于还是温和下来,白玲轻声问道。
紫萱鼻子一酸:“阿姆,水灵珠被抢走了。”
“什么?”白玲像是被人当头一棒,惊叫起来。
圣姑怯怯说道:“那几个黑苗士兵抢走了水灵珠。族长,都是我不好,你别怪紫萱。是我带她出来的,水灵珠丢了要怪我。”
紫萱连忙打住,道:“阿姆,不要责怪圣姑,是我太任性,她拗不过我才追着我出来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却见白玲一脸沉重,摆手道:“别说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回白苗城再说。”
水灵珠作为女娲法宝,被白苗族视为族中圣物,如今遗失,恐怕又要引起一阵不必要的麻烦了。白玲想到这里,长叹一声,转念又想:幸好紫萱没事,否则我定然不会放过蒙恬小儿。
随之,白玲挥挥手,紫萱二人在女战士的簇拥下,转身离开。
而在百丈开外的一颗阔叶树上,一位银发老者正若有所思的远眺这边。只听他略一沉吟,轻道:“水灵珠?”便没了声息。老者化作一道清风,追随着黑苗军队撤退的方向,呼啸而去。
入夜。
南诏白苗城。
白苗城是中国南疆地区白苗族人的聚集地,经历百余年的发展之后已经颇具规模。城中四开八合,坐南面北,街巷纵横,引入了中原风格划分。酒馆客栈,当铺武店应有尽有。不过城中一应房屋皆尽茅草雨棚,却不像中原长安大城一般金雕玉琢,飞龙附凤,也算保持了南疆一贯风俗。在整个南疆,能和白苗城平起平坐的也只有正北相望的黑苗城了。
紫萱呆呆的坐在酒馆内,身旁圣姑早已昏昏欲睡。今天凯旋之后,人们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上街庆祝,反倒因为丢失了圣物而使整座白苗城陷入了一片萧瑟之中。紫萱深感自责,深夜不眠便拉着圣姑来到了这座酒馆之中。
紫萱虽然不谙世事,资历不深,但她的酒量却是出奇的好,几壶下去非但不醉,反倒更加清醒起来。反而是圣姑被她折腾了一天,浑身疲惫,终于体力不支趴在了桌子上。
“真是的,叫你陪我出来解闷的吗,怎么只管自己睡了。”紫萱放下酒杯,吸了口气,只觉得夜风席凉,吹到脸上一阵激灵。碧波流转,煞有兴趣的看了看桌上的雄酒。雄酒是苗疆特色,酒体清红,醇香火烈,是苗族人用蛊虫百药酿制而成,有延年益寿强身健体的功效。当然,多喝不益。
环顾四周,酒馆内已经没有其他人了。酒保倚在柜台之后,半眯着双眼,淡淡的烛光左右摇摆,将酒馆里照得忽明忽暗。
大街上也只剩下了零零星星的打更人,看不到了那些来自五湖四海的各色商贩。
紫萱看见了远处几家客栈纷纷挂上了“客满”的招牌,突然就想起来,近日因为和黑苗开战,封闭了来往交通,以至于那些落脚在白苗城还来不及离开的中原商贩大量聚集在城内,所有客栈一应爆满,却是无形中给白苗城添加了巨大的压力。
“这些商贩来自中州四海,倒卖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总是听他们说外面的世界如何如何,下次我也要出去见识见识。”紫萱以手托腮摆弄着酒杯,脸上稍显酥红,盯着烛光突然想起了以前梦到过的一幅画面。
那是很小很小的时候,小到自己都已经快记不清时间了。在梦里,紫萱看见一个温柔美丽的女子手抱一名婴儿,奄奄一息。叫人奇怪的是,这位母亲的下身竟然长着长长的蛇尾。紫萱非但不觉得怪异,反而有一种发自内心的亲切感,就好象,她认识这个女子一般。然后,就在将死之际,一名男子从天而降。记不清这是个怎样的男人了,或许是三十岁,或许是四十岁,又或许是五十?紫萱忘记了,她只知道蛇尾女子在临死前将手中的婴儿交给了这名男子。然后画面便开始旋转扭曲,等待紫萱睁大了眼睛重新看清楚的时候,周围却变成了白苗城皇宫的模样。白玲阿姆的笑脸就这样出现在同样的烛火之下,慈祥充满爱意。这是紫萱清晰记忆的开始。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亲身母亲是谁,白玲阿姆也不知道。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紫萱总是梦见那个奇怪的梦,一模一样。在那个无尽的黑夜,那位抱着孩子的母亲。
直到后来,紫萱从白玲口中知道了自己是女娲后人的身份。也就在这个时候,紫萱第一次对那个梦有了一丝丝的希冀。她总觉得,这个梦和自己有关,却是任凭自己怎样努力也无法想起其他蛛丝马迹。
也许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紫萱总是这样对自己说,然后傻傻的一笑。毕竟,只要是女娲族人便都能够化身成为蛇尾之身,圣姑也可以。或许,梦里的一切根本就和自己无关。
紫萱轻轻放下酒杯,却是被一阵轻响打乱了思绪,回到现实。
烛光之下,一名银发老者缓缓走入酒馆,安静的坐在了角落。奇怪,这么晚了,他从哪里来?
紫萱好奇的打量着来人,却是没有发现一丝的敌意。老者身体硕健,面孔方刚,虽然年至耄耋却也不难看出他是习武之人,眉宇孔武,英气逼人。再看打扮穿着,并非南疆人氏,身上蜀锦青衫,应该是来自巴蜀地区。
一个蜀人,这么晚了来酒馆做什么?
紫萱犯了迷糊,反正无聊,也便目不转睛的盯着来人,动也不动。
突然耳边透过一阵凉风,传来一声轻微的呵笑之声:“小丫头,这样盯着老人家是不是很不敬啊?”
紫萱猛然一怔,左右环顾发现并无他人,这才惊讶起身,喃喃道:“刚才……是你在说话?”
角落里,老者缓缓斟满一杯,笑而不答。
紫萱走近几步,却是突然发现老人的脸庞是那样的熟悉。就好象,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倒底在哪里见过他呢?
“小丫头,过来坐。”老者伸手示意。
没有拒绝的意思。紫萱默默的走上几步,坐在了老者对面。角落里有些许阴暗,烛光模糊,看不太仔细。但是紫萱总觉得似曾相识。
“你,认识我?”紫萱问道。
老者呵呵低笑,突然手掌一震,从酒杯中荡出一滴酒水。接着便以迅雷之势弹去,水滴变成一道利剑冲向了墙壁。咔嚓一声没入硬质墙体,留下了一柄长剑的轮廓。
紫萱惊呆了,原来这位老先生是深藏不露。却不知道这样高深莫测的人物来白苗城做什么。难不成是黑苗族的帮手?想到这里紫萱不禁警觉起来。
却是看见老者不紧不慢的从怀中取出了一样东西,轻轻放在桌面。一瞬间,波光粼粼。
“水灵珠——”
紫萱几乎要叫出声来。她双手捧起失而复得的宝物,惊疑之余又是抬头诧异的望着老者,不明白对方是什么用意。
只听老者笑呵呵道:“女娲后人,水灵珠现在物归原主,权当是我对苍生略尽绵薄之意。只是希望日后你还能承担得起。”
莫名其妙。紫萱听的稀里糊涂的,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水灵珠本来就是她的随身之物,和天下苍生又有什么关系?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老者呵呵,道:“水灵珠乃是女娲一族自古携带的圣物,老夫行走江湖数十载,这点常识还是有的。而且……”老人突然压低了声音,直视着紫萱,“你身上的气息并不是凡界所有,天生仙姿,有异妖魔,非神即仙,我可说对?”
紫萱哑口无言,却是惊叹于眼前之人的推测,良久之后才默默点头,表示赞同。
“你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多?”紫萱问道。
老者幽默道:“因为我活的比你久,年纪比你大。”
紫萱倒是开始对这个陌生的老者有了好感,谢过之后又问道:“老人家,你是怎么拿回水灵珠的?他不是被黑苗人抢走了吗?”
老人缓缓抬起掩盖在衣袖下的左手,一只黝黑表皮的金丝手套赫然入目。紫萱不解的望着老者,求教询问。老人抬起左手,借着烛光能够看见手套之上镶嵌的点点星辰。老者自顾道:“手可摘星,一颗小小的珠子又算得了什么。”
紫萱听的有些糊涂,但不管如何,是这位老先生帮忙夺回了水灵珠,已经感激不尽了。
正恍惚间,却又听老者压正了声色,沉沉道:“小丫头,你可听过神魔之井?”
紫萱纳闷:“神魔之井?”
老者将左手缩回衣袖,吸气道:“身为女娲后人,也难为你了。要在他复苏之前找到神魔之井,并运用五灵珠的力量将其封印。”
紫萱一头雾水:“什么他啊?封印谁啊?”
老者干笑一声,无奈的摇摇头,道:“身为女娲后人,却是不知道神魔之井的来历。呵呵,也罢也罢,老夫就告诉你。这要从遥远的上古时期说起,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之后,他的精、气、神分别化成了伏羲、神农和女娲三皇。后来三皇创造了神、兽和人,并用天地五灵汇聚而成了五灵珠。在此之后,神农大神在人间暴毙,一个名叫蚩尤的妖魔出现在人间。他率领兽族老乱人间,妄想荡平六界。神界天将轩辕氏和五灵神一起历经苦难终于打退了蚩尤魔军的进攻,而蚩尤也被迫用残念打开了通往异世界的大门,带领残部逃入其中。从此之后封印其间,一蹶不振。而蚩尤所打开的那处通道,便是神魔之井,它连接着天、人、魔三界,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但是自古以来没有人能够找到它在人界的入口,也叫老夫无从下手了。”
紫萱还没从这个冗长的故事中回过神来,只听老者继续道:“近期我的老友静虚道长夜观天象,发现四大魔星蠢蠢欲动。如此规模异变只能有一个解释,那便是魔界之内,将要发生变故。有人要进入神魔之井,打开蚩尤的万年封印。如果真是如此,那便要天下大乱了。”
紫萱好像听明白了一些,怔怔地点头,却是不知道魔界变动与自己何关。
老者好似看出了紫萱内心的疑惑,解释道:“蚩尤一旦解封,势必要完成万年之前所未完成的野心。到时候,别说是南疆,就连整个中州也将陷入离乱之中,民不聊生。身为女娲后人,到时候可就为难了。”
紫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诺诺点头:“我该怎么办?”
老者轻叹一声:“找到神魔之井,阻止他。”
酒馆外,荡起一阵轻风。
看着紫萱诺有所思,老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道:“我和静虚老友也将竭力找寻。眼下,你可先处理妥当苗疆之事,时机成熟自然会有踪迹可循。”顿了顿,老者又道,“现在局势混沌,老夫不过是提前和你知会一声。至于其他,也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紫萱抬头问道:“老人家,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老者飞袖起身,呵呵朗声长笑:“灵散红尘渺无迹,月迷巴蜀似木人。来也无踪,去也无踪,妙手乾坤,巴蜀寒空。老夫姓李。”
酒馆内荡起了一阵迷风,紫萱只觉得眼前一花,定睛看去却是不见了老者的身影,只有手中的水灵珠真实的躺在手心,一阵沁凉的感觉告诉自己刚才的一切都是真的。
圣姑被这笑声惊醒,诧异的盯着紫萱手中的水灵珠,惊讶的合不拢嘴。
“紫萱,这是怎么回事?”
紫衣女子紧紧盯着闪烁的灵珠,心绪澎湃,低低自语道:“神魔之井?”
正当两人沉寂间却突然听见远处街口传来杂乱叫唤,一队白苗卫兵高举火把,大声高喊:“不好了,黑苗族攻城了。”
紫萱霍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