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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壳 五 大显身手

边境,还是那个镇。

山佛听完肖华的汇报后,大加赞许,勉励一番后安排手下准备一些“美金”(即纯度在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毒品)供他们带走。

随后,肖华和水鬼在山佛的安排下,开始在基地里面大肆享受外域美女陪浴按摩和烈性美酒带来的快感。

在这座建在群山里面外表简陋的基地里,谁也不会想到里面竟然别有洞天。单看这座洗浴楼,外表粗糙,金玉内藏,各种奢靡的洗浴设施应有尽有,甚至比顶级洗浴城还要奢华。人类本就出自水中,对水的温暖有种天生的依赖感,故此,人类贪婪的欲望和这种天性把纯洁的洗澡变得不再纯净。

水鬼脱得精光,一个猛子扎进比半个篮球场还大的泳池中,像一条黑鱼般在干部的池水里面游来游去,时而冲刺一下,犹如鱼雷般凶猛,看得几个国内外美女连连惊叹。

肖华则舒服地坐在水中,任凭身边女人帮其按摩,顺便欣赏水鬼的表演。水鬼表演一番后,一个冲刺来到女人堆中,水花炸开,一个黑影蹦出水面抱起一个女人将其拖下水,随后,女性的内衣物漂上水面。

肖华盯着清澈的水面,欲望大起,顺手脱掉身边几位女子的衣物。顿时,水池一片春色,各种撩动人心的声音很快在这座轩敞的屋内飘荡开来。

火车到达临近云城的周边城市后,绍辉和左明找了一家旅店住下。熄灯后,左明的鼾声很快响起来,再混着脚臭和他偶尔拍肚皮的声音直冲绍辉耳鼻。绍辉躺在床上默念了一夜的大悲咒,才压制住想不顾一切弄死他的冲动。

第二天,天开始下雨,精神抖擞的左明和顶着一脸倦意的绍辉坐上过路车,准备进云城。

天上的乌云开始时零星散碎,慢慢连成一片,不见边际,雨水也跟随着乌云的变化而增大,瞬间成为大暴雨,把本来朗朗的上午压得像是傍晚,其转变过程像极了左明昨夜的鼾声。绍辉想到这儿,转过头狠狠瞪他一眼,把后座的左明瞪得不明不白的。

绍辉转过头时,警察的职业敏感让他感觉左明的邻座乘客不一般,他闭着眼回想,感觉那人面庞黝黑棱角分明。这当然只是一个人的肤色和长相,充其量看上去不像好人,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关键是他在此人脸上感觉不到人气和任何的感情,只有一股冷酷的暴戾气在里面。

其他人不会注意到这一点,也根本看不出这点,但他是绍辉,这种气息他再熟悉不过了,这种气质只有那种视生命如草芥的暴徒才会拥有。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绍辉带着这种疑问坐在长途车上沉沉睡去。

没错,那个人就是水鬼,坐在绍辉邻座的正是肖华。

前面已出现云城市的轮廓,客车慢慢减速,停到一片闪烁的警灯之间,肖华和绍辉漫不经心地同时向后看了一眼。绍辉知道这是云城市自出现大案以来展开的例检,但是又担心左明在那边的事已暴露,而后面的俩人都若无其事地坐着。四个人就这么怀着各自的心情看着警察上车,挨个检查身份证。结束后准备下车时,四人同时轻轻舒了一口气。

突然,一名警察站在车前扫了一眼,指着左明喊道:“你,对,就是你,下来一趟!”

绍辉大吃一惊,如果真被通缉的话,那么检查身份证的时候早被查出来了,难道左明给的证件是假的?

刚想到这儿,只见左明站起来,声音要比警察响亮得多:“干吗叫我下去?我买的是到云城的票,你现在让我下车,差价谁补给我?”

能在这时候还惦记着差价的事,警察绝对是第一次遇到,不过他们也有他们的理由:“我们也是公事公办,下来登个记就行,不会耽误你多大工夫的!”

左明还要争论,绍辉急忙站起身拉着他走:“好了好了,警察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就是登个记吗?走吧!”

左明极不情愿地走着,嘴里也没闲着:“蒙谁?为什么只让我登记,不就是看着我不像好人吗?我不像,那个人比我还不像!”说着,他扭身指了指水鬼。

水鬼低下头,两眼放出凌厉凶光,肖华坐在前面用手轻轻拍了拍座椅,示意水鬼沉住气。

警察顺着左明的指向看过去:“那个同志,请你抬抬头,麻烦你也下来一趟,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肖华站起身:“同志,这是我的员工,我们是做酒水批发生意的,这次是去到山里采购药材准备做药酒,不信我拿给您看。”说着他抬手去拿行李,顺便给水鬼使了眼色。

“现在不用看,你们四个都把行李拿下来,快点。”

四人无奈,拿着各自行李跟随着两名警察来到检查点。在路上,绍辉悄悄对左明说道:“现在云城警方有点草木皆兵,一切听我的,没事。”

肖华只是看了看水鬼,水鬼点了一下头,四人进到屋内。

“身份证都拿出来。”一名警察坐在桌前命令道。

四人的身份证都没问题,也均未带任何违禁物品。

肖华和水鬼先离开了这里,走进雨中。

“给司空搏打电话,把车牌号告诉他,让白夜想办法把货取走。”

“可以,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水鬼阴恻恻地说道。

肖华瞪了他一眼:“小不忍乱大谋,现在不是你惹事的时候!”

水鬼“咯咯”咬着牙,没有再说话。

警察临检点。

“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带领他们下车的警察问左明。

绍辉这才发现,左明身穿的这套衣服竟然还是卖烧烤时的衣服,这还用说吗?果然,左明回答道:“羊血。现在的烧烤生意不好做,竞争太大,每条街甚至每条小巷都挤得满满的,尤其是现在人都听说羊肉串不干净,里面搀着病猫肉和病狗肉。所以我自己买来羊,前晚先杀一只腌上,等摆上摊我在现场杀一只,让客户选,区别就是现杀的肉没有腌,烤出来味道可能没这么香。其实这也有办法,你可以适当加些作料。但嫩肉精不能加,现在人口味叼,肉太好吃了人家也怀疑……”

屋内的几名警察几乎是同时抬起手示意他可以了。

赵正豪在老家开出租。

今天他跑了趟远门,攥着这趟车赚来的钱,他满心欢喜地把电话打给正在饭店打工的妈妈,问她想吃些什么。电话接通后,他听到里面声音很嘈乱,并且母亲声音不太正常,每说一句都要抽噎。

赵正豪警觉起来:“怎么了妈,出什么事了?”

“没事,我一会儿就下班,回去给你做饭。”母亲小声说道。

赵正豪眯起眼,挂掉电话开车直奔母亲打工的饭店。母亲年龄大了,不适合做服务员,只是在厨房做一些洗菜择菜和刷盘子的零活。赵正豪来到饭店直奔后面厨房,母亲正站在一片狼藉中,身上还挂着一些菜叶子,对面一个长相瘦小猥琐的男人正指着他母亲破口大骂,厨房里所有人都放下手中活在围观。

母亲的样子像极了赵正豪小时候犯错后害怕的样子,赵正豪见状,胸中的心疼感随后被巨大的愤怒占据,他一步步走向前站在母亲前面,替她挡住男人的指责。

“小豪,你怎么来了?”母亲在后面问道,声音带着欢喜,但更多的是恐惧。

“你是谁?这是厨房重地,谁允许你进来的,滚出去!”猥琐男如一条疯狗,见谁咬谁。

赵正豪没有动,冷冷地看着对方。对方被激怒,顺手抄起一把芹菜砸过来,赵正豪身上多了些绿色。

“滚出去!”男子指着门口声嘶力竭地喊道。

“你干什么!你找我的事就算了,干吗还要砸我儿子?”母亲心疼地抱住赵正豪。

可怜天下父母心,一个做家长的,任凭自己多么恐惧,任凭别人怎么羞辱,自己都可以忍受,但是自己的孩子若是受到半分委屈,父母会激起潜在的所有力量与勇气,拼了老命来保护自己的孩子。在他们眼里,孩子再大,也是当年那个蹒跚学步需要保护的婴儿。但是她忘记了,她的儿子赵正豪现在是中国最顶尖的特种兵,不再是那个牙牙学语憨态可掬的娃娃。

竟然还有人敢和自己顶嘴,这是猥琐男从来没想象的。猥琐男骂骂咧咧地走过来,本来还在颤抖的母亲突然大喊一声,推开赵正豪向猥琐男扑去。

赵正豪轻轻拉住母亲,顺势一步跨到猥琐男面前。对方正在往前走,脑袋突然被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摁住,只听得“砰”的一声,自己的头就像是一块石头般被人狠狠砸在灶台上。一股力量传来,身体又不由自主地向前趴去,同时脚踝处突然多出一股向上的力量,自己的双腿跟随这股力量凌空蜷缩。又是“砰”的一声,等他反应过来后,发现自己已经跪在了刚才所骂的那个妇女面前。

“啪!”一记重重的耳光响亮地扇在猥琐男的脸庞。

“给我妈道歉!”赵正豪一字一顿地说道。

要说人是不可貌相的,别看猥琐男长相猥琐,却还是有一股不服输的骨气,他顾不得擦嘴角流出的血水,跪在地上狼嚎一句:“都愣着干吗!上啊!”

猥琐男的这句话深藏功和利。此言一出,厨房顿时炸开了锅,厨子们操起刀具、擀面杖和平底锅,满眼看到的全是加薪、升职、休假,奔着这些,众人排着队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

赵正豪的母亲只是一个家庭主妇,哪见识过这种场面,“扑通”一下,给这些同事们跪下了:“求求大家别打了,这是我孩子,要打就打我吧,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给大家赔不是。”说着,就要磕头认错。

这时,一只手托住她的头,继而将她扶起。在母亲颤抖的世界里,她第一次看到儿子的另一面——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庞,一股藐视众生的霸气,一种保护神的安全感。

面对手持利刃的对手,赵正豪首先发难,离他最近的两名厨师首先遭了殃,脸部受到重创昏死过去。

赵正豪没有恋战,跳过一条水池来到另一面,左右开弓硬闯出一条道,“砰”的一脚踹开大门,来到了宽敞的大厅。紧接着,厨子们拿着各式武器拥出来,饭店保安见状也立刻拿着警棍和狼牙棍加入战队。一人和一群人,就这么对峙在大堂之中。

没了母亲的牵绊,赵正豪终于放开了手脚,他随手摸起一支餐叉夹在双指之间虎跃而去,踢翻一人后紧接一记勾拳把另一人的脸刺伤。他如虎入羊群一般左扑右咬,高档整洁的大厅顷刻间变得混乱,碗碟茶盏伴随着桌椅的翻倒叮叮当当落地。赵正豪所过之处皆是人仰马翻,打得满堂打手俱是心惊胆战。他们突然感到手中本来很尖利好使的武器在这个人面前竟然一无是处。

赵正豪一口气打翻众人后,擦擦溅到脸上的血,提着已经弯曲变形的餐叉,像一名战神般一步步走向还在站立的几个人。那几个幸存者本能地举着手中武器,缩在各自所待的地方,胆战心惊地看着魔鬼一步步到来。

“住手!”二楼楼梯处传来一声威严的命令。

赵正豪转过身,看到一个老板模样的人正缓缓走下来,身后跟着两个黑衣人,旁边正是他要找的那个猥琐男。

“姐夫,您看怎么办?”猥琐男指着一片狼藉的大厅明知故问道。

没等他姐夫回答,赵正豪用行动给了他答案,他两眼放着凶光大步冲着对方跑去。老板身后的两个黑衣人也非泛泛之辈,俩人动作一致地脱掉外套,强健的肌肉在白衬衣里滚动,手一抖,五指关节处多了一副钢制手刺,从老板身后一左一右站出来迎向赵正豪。

这两个保镖肯定也是身经百战的练家子,但是面对着在战场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特种兵时,他们显然不是一个级别。三人一照面,保镖们默契地左右夹击,两个戴着手刺的拳头一左一右砸向赵正豪头部。

赵正豪侧身抓住一人伸出的胳膊反方向拧住,恰似绍辉那晚制伏毒贩子的招式。保镖扛不住这股力道吃痛倒下,露出一侧空当,赵正豪抓住这机会,一记凶猛的高腿鞭子般抽在另一名保镖的颈间动脉处,几乎是同时,他的腿和对方的身体一起落地。

另一名保镖正想爬起,赵正豪上前在他头部补了一腿,保镖惊骇之余抽出一只手格挡,“咔吧”几声脆响,他的手和鼻梁多处骨折,再也不能爬起来了。

活生生的屠杀式格斗就发生在眼前,平时最多欺负个混混的猥琐男顿时吓得没了主心骨。看着赵正豪冲着自己走来,他几乎带着哭腔喊道:“姐夫,救我!”说着,迈开打战的双腿就要逃跑,没跑两步就被赵正豪抓住。

赵正豪把哭天喊地的他拖到母亲面前:“道歉!”

“阿姨,我错了,是我不对,求你饶了我吧!”猥琐男脸上鼻涕混着眼泪直告饶。

赵正豪的母亲已经吓得说不出话,赵正豪心疼她,一脚将猥琐男踹开:“妈,咱们回家。”

母亲呆若木鸡,像个孩子一样任凭赵正豪牵着她的手往前走。经过老板身旁时,赵正豪突然想起一件事,站住脚步:“你那个经理说把我妈开除了,把工资给我们,我妈年纪大了,出来打工不容易。”

老板很有些风度,自己的店面和员工被打成这样竟然表现得若无其事:“工资当然要给,谁出来赚钱都不容易,今天的事情我可以当作没发生。小伙子,我很欣赏你,有没有兴趣跟着我做事?”

“没有任何兴趣,把我妈的工资给她,我立刻就走!”赵正豪看着他说。

老板打电话叫财务送来一叠钱,说道:“小伙子,你把我的场子砸了,把我的人也打了,就想这么走吗?”

“那你想怎样?”赵正豪盯着他的眼回道。

“很简单,第一,报警,今天这个事的赔偿金和判刑,哪一个都够你受的;第二,留下你一条胳膊,你虽然很能打,但是我既然能开这座饭店,就有能力留下你的零件;第三,跟着我干,今天的事一笔勾销,你决定吧。”老板冷冷地说道。

赵正豪笑了笑:“我也告诉你我的决定,我现在开始从这往外走,如果你有能力留下我的胳膊,那就抓紧时间,走远不候。”说完,他把钱塞在母亲的怀里,牵着她的手向外走去。

老板的脸阴得可以拧出水,拿出电话拨了一串号码,刚要按下接通键,他突然想到什么,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挂掉刚才的电话,换成三个数字:110。

很快,几辆警车呼啸着来到赵家,几名警察很顺利地把赵正豪带出家门。赵家顿时乱成了一锅粥,母亲本来想给刚回家的儿子炖只鸡补补营养,没想到飞来横祸,一辈子安分守己没进过警局的赵家竟然有警察上门带人的这天。

赵父是个小医院的退休医生,他得知事情原委后鼓足勇气问了一下后果。得知需要一笔不菲的赔偿金和重伤害罪判刑时,赵母一下昏了过去。

赵父又问判多少年,警察回答得很严重,因为重伤害罪本身就是刑事案件,本身判得就很重。这次赵正豪重伤几十人,加之毁坏他人财物,应该在十年以上。

赵家的天塌了。

在绍辉的帮助下,左明很快轻车熟路地支起一处烧烤摊。有了吴晓筱和陆强的出面,这个摊子不仅有了所有证件,而且位居海落区较为繁华的地段,拥有着门头房和门前场地,优势占尽。

左明干脆雇了几个人,不只是做烧烤,还增加了火锅、快餐和羊肉宴,反正是绍辉给他的钱,还不上自然有人比他愁。

他不知道,这些钱可是韩戈给陆强的,陆强给吴晓筱的,吴晓筱给绍辉的,最终才落到他这个白吃白喝的货的头上的。他也不知道,绍辉为了借这些钱给他染上了多少红颜债——每天被迫取消去海边静坐的时间,陪着吴晓筱去逛街吃饭扛包加“顺路”送她回家,并且还要随时赶过去充当男友角色替她赶走一些讨厌的人,全天候、全方位地随叫随到。

“咱可说好了,只卖人,不卖身!”绍辉眼看越来越不对劲,抓紧时间把自己的底线亮了出来。

“呸!”吴晓筱不屑一顾,“你卖身给我?姑奶奶还不稀罕,还不知谁占了便宜卖乖呢!”不得不说,不穿警服的吴晓筱从内到外都散发着青春美少女的光彩,惹得街上所有的红男绿女纷纷注目。

“喏,姐走累了,借只手给姐!”吴晓筱优雅地伸出手等待着。绍辉叹了口气,悄悄把刚蹭完鼻子的手在衣服上擦擦,递了过去。

“对了,辉……”吴晓筱眯起眼望着天好像想到了什么。绍辉一脸惊恐地看着她的嘴唇,生怕再在里面吐出什么稀奇古怪的要求。

“你战友开的那个店在哪儿?这么长时间了你也不请我过去尝尝。女孩子的脸皮都很薄,不会主动要求男孩来请自己去吃饭的,我不对你说明白,你就不会主动约我吗?”吴晓筱望着天,好像在自言自语。

“哎哟……”一听吴晓筱说自己脸皮薄,绍辉忍不住咂了下嘴唇。

“怎么啦?我买单也行,不过你必须得正式地约我。”吴晓筱双手紧扣,看着初上的星空说道。

“吴晓筱……”

“嗯?”

“晓筱,”绍辉一看她眼神不对,立刻改口,“我能请你一起晚餐吗?”

“不去!”

“太好了!”

“你够胆再说一遍?”吴晓筱眯起眼看着他。

“是你说不去的。”绍辉小声嘟囔道。

“你以为约女孩子出来吃饭就这么简单?”吴晓筱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女孩子能和你出来吃饭,说明在她心里已经接受你和认可了你,愿意放下矜持与你出来,在她的潜意识里已经愿意和你一路走下去变成一家人。这么好的事,你一个邀请就能办到?”

于是,在吴晓筱的威逼利诱下,绍辉被迫当众单膝下跪,恳求这位女神赏脸共进晚餐。

当然,吴晓筱没有任何侮辱他的意思,单纯的她只是真心喜欢绍辉而已,喜欢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为自己殷勤,虽然她也知道这种殷勤不是发自内心的。

左明可就不管这些了,此时的他正叼着烟拿着一把蒲扇侍弄着烧烤炉。现在正是烧烤生意火爆的时刻,每张桌座无虚席,喧杂的客人,火爆的炭火,滚滚白烟掺和着肉串的香气,为这片繁华的城区平添了一份市井百姓的味道。

左明汗流浃背地吐出一口烟,扇着炭火美滋滋地盘算着将来买座大房子把父母接到这里,也让操劳一辈子的老人看看大都市的繁华。还要买辆车,买辆什么车呢?左明歪着脑袋憧憬着,仿佛看到一辆辆各种品牌的车冲自己开来任凭自己来选。

正当他幻想进入高潮时,一辆出租车刺穿这个虚幻的巨大气泡停下,车里走出两个人,正是吴晓筱和绍辉。

“来来来,快坐。”左明一见绍辉,立刻热情地招呼着人去搬屋内的桌子。吴晓筱打量了烧烤摊一番,把目光锁定在左明身上。

“你就是左明吧,我听阿辉说起过你,很高兴见到你。”也许是见到了心爱人的老友,吴晓筱一改往日清冷面容,主动伸出手握手。

左明一见吴晓筱,顿觉惊艳了自己的世界,他受宠若惊地在身上蹭蹭手,仍觉不干净,一把拽过绍辉又在他身上蹭了蹭,这才伸出手握住吴晓筱的手:“您好,我叫左明,是绍辉的战友,我们俩在部队是穿一条作训裤长大的,关系不是一般的铁。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就是他的事,您来到这儿就当来到了自己家的餐厅。想吃什么尽管说,我马上给您做……”

吴晓筱被他这么握着,笑吟吟地等待他词穷的时候。

但是左明打破了她以往对军人的认识,足足五分钟,等烧烤炉那飘来大股的焦煳味后,左明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扔掉那些已经成为木炭的肉串。

“见色忘友!”绍辉咬着牙狠狠骂了他一句。

“美色在前,忠义让步!”左明在收拾东西时注意力仍然放在这边。

吴晓筱有些不好意思:“好了左明,你先忙,不忙的时候过来聊聊天。”

左明随手抄过一个马扎,凌空的马扎承载着他全身的重量,“啪”的一声重重落地:“现在就不忙,您说就行!”

绍辉实在看不下去了:“现在人这么多,你怎么张得开嘴说不忙?”

“只要是和美女聊天,什么时候都不忙!”左明说得很坚定。

“赤裸裸地丢人!”绍辉瞪他一眼。

但是吴晓筱很受用,她掐了绍辉一下:“什么丢人?这说明人家是赤裸裸的男人,敢夸敢爱,不像某些人,天天闷得跟石头似的!”

左明听到这话不解地皱起眉头,在他记忆里绍辉可不是那样的人,刚要开口问时,吴晓筱突然转过头:“哎,左明,绍辉以前的女朋友漂亮吗?”

“哪个?”左明随口问了一句。

绍辉噎住了,他把玩着一支串扦斜着眼看着左明。左明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补漏:“不,不是那意思,我是说哪个也没你漂亮!”

“这个不是!”绍辉急忙纠正。

吴晓筱也开始把玩串扦:“哎,绍辉,你刚才说的啥?”

左明好像看出了点名堂:“她不是你女朋友吗?”

吴晓筱也侧过脸,俩人一起等待着绍辉的答案。绍辉看了两眼吴晓筱,仿佛下定了很大的决心:“真不是。”

“太好了!”左明大笑三声,“那就不怨当兄弟的下手啦!”

吴晓筱愤怒地瞪了俩人一眼,起身离开。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绍辉分明看到她眼角处闪烁着晶莹,他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阵心痛,但是潜意识告诉他,这样做是对的。

左明紧追两步,折回身拉着绍辉:“你快去追啊,人家都走了!”

“让她走吧,早晚得这样,”绍辉无力地摆摆手,“给我拿桶扎啤。”

左明干脆抱起双臂:“要喝你自己去拿,我不知道你俩到底是什么事,要是我的话,就算是普通朋友,也会追上去送她回家。再说,看她伤心的样子,万一受了打击不愿回家出点什么事,到时候你到哪儿后悔去?”

绍辉怔了怔,起身冲吴晓筱走远的方向跑去。

几分钟后,绍辉表情有些异常地走回烧烤摊。左明正喝着啤酒烤着串,看到他回来,放下瓶子问道:“怎么了?吵架了?”

“不是,我没追。”绍辉很不自然地回答道。

“为什么?你不追人家那刚才你跑那么快干吗?”左明有些不满。

“中途接了一个电话,”绍辉摊开手中的手机,“赵正豪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