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小西经常跟我说起你们公司一个同事的女儿很可爱,不知道是不是她,唉,现在小西出了事,我脑子里净是她以前说过的话。”
古晨叹了口气说:“穆哥你也别老伤心了,你不是说了吗,死者还不一定是小西姐呢,等明天上了班看看我们公司还有没有其他失踪人员,或许真的不是她呢。”
“希望吧。”我深吸了口气说:“你把小女孩的照片发我一下吧。”
古晨把照片发给我说:“天太晚了,我们走吧。”
“稍等。”我又想起了那个布偶,或许古晨见过它并且能说出与它有关的一些情况,就返回服装展示室去取,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布偶不见了!
古晨跟过来,不解地问我:“怎么了?”
我忙搪塞说:“就想回来再看一眼。”
古晨拍拍我的肩膀说:“走吧。”
下楼的过程里我一直感觉某个角落里有一双无形之眼在盯着我,或者说不是感觉,而是事实。
从楼里出来我叮嘱两个看管现场的同事一定要紧盯着是不是有人进出,还告诉他们楼后有个入口,那里也要看紧。
第二天早上上班,我一走进方大正的办公室(方大正的办公室门口贴上了“金地大厦火灾案专案组办公室”的标签),就听到他大声说:“一看你小子就知道一夜没睡。”
我沮丧地说:“哪能睡得着?”
“这可不行,没有充足的精力怎么能破案?我给你的任务是立刻去值班室补觉。”
他一副说一不二的表情,我知道争辩也没用,刚要转身,又听见他说:“最多一个小时,醒了后先让你见一个人。”
“见谁?”
“告诉你了你还能睡得着吗?别废话了。”他说完翻看起手里的资料,不理我了。
我定好闹钟,清空大脑,睡足了一个小时,醒来后果然神清气爽,感觉那种热血澎湃的感觉又回来了。
我重新走进方大正的办公室,郝民和周挺都在。对于周挺的出现我有些意外,莫非方大正不嫌弃他是跑龙套的了?
方大正一眼看穿了我的心思,板着脸说:“专案组也需要跑龙套的。”
郝民忍不住笑了一声,周挺却一脸茫然地问:“你们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方大正没理他,对郝民说:“带小穆去吧。”
郝民这小子动作也真够麻利的,方大正的话音未落,他就拉着我出了门,还边走边安慰我:“穆哥一定要控制情绪啊。”
还未等我问他什么意思,他就把我拉进了接待室。看到里面坐着的人之后我立刻明白了郝民的话。
坐着的不是别人,而是小西的母亲。她正歪着头坐在接待室的布艺沙发里,脸上挂着未干透的泪痕。看到她之后,我鼻尖一酸,眼泪也要出来了。郝民拍了拍我的肩膀,啥也没说走出了房间。
我叫了声“阿姨”后小溪母亲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她看到是我再次哭泣起来,边哭边说:“他们告诉我小西可能出事了,还要我来进行dna比对,小穆你告诉阿姨,他们是不是弄错了?小西昨天上午还给我打电话来着,下午怎么就出事了呢?他们一定是弄错了,是不是?”
我使劲吞了下口水说:“阿姨你先别伤心,死者的身份还没确定,我相信……小西吉人自有天相。”
小西母亲点了点头说:“听说小西卷入了一场间谍案,你快告诉阿姨这是怎么回事?”
我叹了口气说:“具体情况我也说不好,目前只知道小西的公司内部可能有人涉及间谍活动,凶手为了毁尸灭迹杀人放火,我也觉得小西应该与这事无关,如果万一是……小西的话,那一定是凶手杀错了人。”
“杀错人?那小西可够冤的,呜呜。”小西母亲再次痛哭起来,我也只有在一旁奥声叹气了。
正哭着,小西母亲突然起身拉着我的手说:“走,小穆,你带我去看看小西。”
我一愣说:“阿姨,死者身份还没确定,再说了,尸体已经被烧焦了,根本分辨不出来……”
“不行,如果真是小西,我不是连最后一面也见不成了?”小西母亲语气坚决地摇摇头。
我叹了口气说:“好吧。”
在停尸房门口,我有安慰了一下小西母亲,让她先等一会,我进去说一声。停尸间里,刺眼的聚光灯照着停尸台上那具烧焦的尸体,老罗正站在解剖台旁边,带着老花镜聚精会神地检查尸体。我给他说了一下情况,他哀叹了一声卸下装备走出了房间。
一走进停尸房小西母亲像换了个人,不是伤心至极,而是呆然麻木。她瞪大着眼睛走到尸体旁,围着尸体转了一圈。从她的表情看她应该并不认为这具面目全非严重变形的干尸就是小西,可当她看到解剖盘里的那个白金手链的时候却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那只手链我见过,”她突然瘫坐在地上,边哭边说,“小西说是你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她还特意拍了照给我看,虽然我没见过真的,可我一看就是那只,果然是小西,我可怜的女儿啊,你死的好惨……”
我忙安慰,老罗听到哭声也跑进来帮忙,说了半天终于把小西母亲劝出了停尸房。回到接待室,郝民在等着,他说已经在公安局对面为小西母亲订好了宾馆,让她先回去休息。dna样本已经火速送到省厅,最快下午就会出结果。我和郝民把小西母亲送回房间,安抚她睡下后才返回警局。
回来的路上,我充满感激地对郝民说:“辛苦了,一大早就去接机,还安排得这么周到。这些事儿本该我去做的。”
郝民摇摇头说:“其实正真辛苦的是方队,给小西妈妈联系回国的最快的一班飞机,不知道打了多少个电话,最后还惊动了大使馆,他才是昨晚上一夜没合眼。唉,这下我真是服他了,不仅工作拼命,脑子还那么好使,就没有想不到的地方,真不愧神探之称。”
跟了方大正这几年,我对他“要工作不要命”的作风早有领教,尽管如此,郝民的话还是给了我不小的震撼,也能深深体会到他对我的照顾,不由得鼻尖酸涩。我控制着情绪拍了拍郝民的肩膀说:“是啊,跟着方队干是我们这辈子最大的荣幸。”
我跟郝民刚走到警局门口的时候,一辆崭新的雷诺科雷傲从局大院里开出来停在我们面前,后车撞玻璃摇下来后方大正在里面朝我们挥了挥手说:“上车”。
一钻进车里,郝民就抚摸着崭新的座椅问方大正:“方队,全新的?”
周挺开着车,回过头一脸自豪地说:“不仅全新,还是顶配,这可是方队专门为我们专案组申请的。”
看来这家伙还是摆脱不了跑龙套的角色,以后就是专案组的专职司机了。
我看了一眼波澜不惊的方大正问:“方队,我们去哪儿?”
“金地大厦。”
在金地大厦门前下车后,方大正问两个负责看管现场的同事:“都准备好了?”
其中一位同事回道:“公司员工已经全部到齐,楼内线路出了十一楼也全部恢复正常准备好了。”
方大正点点头,然后抬头俯视了大楼几秒钟后,带着我们进入楼内。我们乘电梯上楼,不是去十一楼,而是十楼。十楼存在明显的火烧蔓延到的痕迹,不过破坏不大。楼内很安静,感觉除了我们没人在。其实不然。方大正目标明确地带着我们走向一个房间,路过其中一个房间的时候我看到里面坐满了统一着装的公司员工,只是大家表情紧张,一声不响。
我们到的房间里坐着新发公司的总经理陆浩。陆浩热情地招呼我们,却难掩一脸的愁容。我们略有认识,他礼貌性地安慰了我几句。
方大正直接切入正题:“今天除了洪小西,还有没到的员工吗?”
“有两位,他们去国外出差,在火灾发生前两天就已经走了。不过他俩的资料我都准备好了,请方队长过目。”
方大正接过陆浩递过来的材料,没有看而是直接转交到郝民受手里。
方大正接着说:“陆总先说说案发之前的情况吧,最好只说可疑之处。”
听了方大正的话,陆浩脸上的愁容更加浓密了。他叹了口气说:“外面有些关于我们公司从事间谍活动的传言我也略听说了一二,不过我想说的是,我们新发公司自从成立至今一直做的是本分生意,只是我们在长期的对外贸易过程里,有个别害群之马混入其中,害了人也害了我们公司,我衷心地希望方队长以及在座的各位警察同志能够尽快的抓住凶手,给死者一个交代,也能换我们新发公司一个清白。要说可疑之处吧,还倒的确有件事至今没有答案……”
陆浩顿了一下接着说:“应该是两个多月以前,我们接到一个国外订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