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冬这才注意到,原来,坐在桌子旁做记录的这位女警察,竟然也是一位非常出众的美女。
这么漂亮不去做模特,做警察干嘛?
女警抬头,正好与刘冬四目相对。见这样一位帅哥望着自己,竟然毫不羞涩,报以一个个迷人的微笑。
笑靥如花,如沐春风。
刘冬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桌上摆着工作牌,写着“欧阳青青”。
人美,名字也好听。刘冬想。
“你们俩一个说非礼,一个说没有,有没有证据啊。”男警察发话了。刘冬注意到,他的名字叫张诺。
“你看他那恶心样子就知道了嘛,就是他非礼我。”
“切,你以为你长得多稀罕似的,给我我都不摸。”
“我让你嘴贱!”
说时迟那时快,疤妹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右腿飞起,疾如闪电,一脚踹到了男人的嘴上。
刘冬直接傻眼。
在派出所治安科动手,实在有损警察的面子。张诺看样子是真生了气,指着疤妹骂道:“这里是派出所,再打把你们都拘留起来。”
疤妹的这一举动,让刘冬也觉得她有些过了,再怎么着也是在派出所。何况,自己还是小偷,虽然是以受害者的身份进来的,但还是不要太张扬的好。刘冬觉得,该是他这个“男朋友”出场的时候了。
刘冬轻轻搂住疤妹的肩膀,说:“好啦,你去椅子上好好坐一会儿,我和警察同志说。”
疤妹白了刘冬一眼,活动活动腿,又坐回到椅子上。
“好啦,警察同志,我保证她再不动手了。什么情况你和我说”
“就是,动手能解决问题么?不要只想着打架,本来小事情,道个歉就完了。还是这位哥们好说话。”张诺倒很会就驴下坡。
“要是道歉有用,要警察干嘛!”疤妹依旧不依不饶。
“你看你看,她还是不把你们放在眼里。”黄牙捂住流血的嘴巴,嘟囔着说。
“行啦,你也少说两句吧。”面对疤妹这种人,张诺也显得无可奈何。
“你看,是这样。这件事,是车上的司机报的警,直接拉派出所来的。据车上的乘客说,没注意两人到底怎么了,就直接打起来了。当然,你女朋友没吃什么亏,她是不是以前练过啊,一个大男人,被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呃......是练过一点。”刘冬心想,她还没掏刀呢,要是掏刀的话,估计黄牙已经在医院了。
“我就说嘛,那么厉害,就刚那一下,是跆拳道里面的动作吧。呵呵”
“喂!正经的说。”欧阳青青提醒张诺,现在不是切磋武艺的时候。
“哦,呵呵。你看我,刚说到哪儿了。”
“说到她是不是练过跆拳道。”刘冬提醒。
“嗯,就从这一下出腿来看,应该有黑带的水平。”
“喂!”
欧阳青青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把张诺从对跆拳道的痴迷中拉了出来。
询问持续了一个钟头,直到最后,还是没有弄清到底黄牙非礼疤妹了没有。张诺见再纠缠下去也没什么结果,如果把疤妹说毛的话,黄牙估计还得挨那么一下。
最后的结果是,张诺先告诫疤妹以后再不要这么冲动,有事找警察。在刘冬的示意下,疤妹尽管很不情愿,但面子上还是接受了张诺的建议。
而对黄牙,张诺严厉的批评了他,并警告他这次没抓到证据,如果下次证据确凿,就要拘留他。黄牙连声点头答应后,走了。
不一会儿,黄牙又返回了,指着嘴上的伤口说:“警察同志,你看我都受伤了,能不能让他们出点医药费。”
“出你大爷!”疤妹吼道。
黄牙慌不择路的跑了。
张诺和欧阳青青将刘冬他们送出派出所。其实,凭经验,张诺也知道,肯定是黄牙手脚不干净,但苦于没证据,也不好收拾,只好口头教育一下。好在疤妹已经让他吃够苦头了。
“兄弟,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和你女朋友切磋两招,她那一下侧踢实在太帅了。我们局里有场地。”张诺看样子是真心喜欢跆拳道,这时候还不忘和疤妹讨教武功。
刘冬都不知说什么好了,作为一个小偷,不单单和警察称兄道弟,还要和切磋武艺。在今天之前,刘冬是绝对想不到这些的。
“对不起,我没时间。”疤妹冷冷的拒绝了。
“哦。”张诺显得非常失望。
“你对你女朋友真的挺好的啊。一打电话就来了。”欧阳青青笑着说。一身笔挺的警服穿在她身上,显得浑然天成,不单丝毫没有掩盖她玲珑凸兀的身材,反而让她散发出一种别样的风情。
女人穿警服原来也可以这么好看啊!刘冬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些男人就喜欢女人穿制服。
“应该的。”刘冬摸摸鼻子,局促的说。
“有你这样的男朋友,真是好福气呢。是吧,姑娘。”
“哼,就他。”疤妹嗤之以鼻。
“哈哈,你们两个真有意思,好啦,就送你们到这儿吧。再见!”欧阳青青望着刘冬,笑眯眯的给两人再见。
“兄弟,有时间一起喝酒啊。”张诺还不忘回头说一句。“门口公示牌上有我的电话。记着啊!”
刘冬哭笑不得。
走出派出所的大门,两人望着对方,哈哈大笑起来。
“哎哟,我的天,那个张警察太好玩了,还说要和我喝酒,和你切磋跆拳道。”刘冬笑得直不起腰来。
“哼,还说呢。今天打得挺爽的。好久没活动筋骨了。”疤妹没刘冬笑得那么夸张,却也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
“那他约你你还不去,正好活动筋骨嘛。”
“我才不去呢,要不回去杨总问起来,你干嘛去了,我说我和一个警察切磋跆拳道去了,杨总还不气死”疤妹终于忍不住,放肆的大笑起来。
“哎,对了,刘冬,我怎么觉得那个女警察对你有意思啊。不会是看上你了吧。”疤妹突然说。
“别胡说,我们做这个的,要是被警察看上,那可倒霉了。我倒觉得那个张警察看上你了呢。”
“无聊!”疤妹收起笑容,走开了。
“哎,你怎么回事啊。”刘冬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不管刘冬怎么说话,疤妹抿着嘴,开始一句话不说。刘冬说了一会儿也觉得没意思了,就这么走着。
隐隐约约,刘冬想起好像有什么不对。转头对疤妹说:“你在我去之前是怎么说我的?怎么张诺打电话来说你是我女朋友?”
疤妹停住脚步,白了刘冬一眼:“谁是你女朋友。”
与此同时,在城市的另一头,杨总和大背头遇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两天前,杨总接到电话,电话那头说,他们公司有笔款子收不回来,听说大背头收账很有本事,想请大背头帮忙收个账。
早上,杨总和大背头驱车前往雇主的公司。公司坐落在江畔不远处的一座写字楼上,透过观光电梯,江对岸的景色尽收眼底。
下江市繁华起来也就一百年的时间,腐败的满清政府害怕西方列强的船坚炮利,将这里像切蛋糕一样,划给外国人做租界。下江却因这一段屈辱的历史,获得了其他城市没有的异域风情,就在江对岸的那一片。不同于中国的红墙绿瓦,风格迥异的欧式建筑栉比鳞次的排列在这不足1.5公里的路段上,成为了外地游人纷纷前往参观的圣地,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
杨总和大背头无暇欣赏对岸的美景。对于今天这单活,杨总有些疑惑。
通常,雇佣他们的公司,会提出收款的10%到20%左右作为酬劳,这个比例其实已经很高了。如果催收一笔100万元的款项,一次就有十万到二十万的收入。但能够走收账人这条途径的,大多都已经是收不回来的死账了,所有,不少公司还是愿意用收账人。
愿意动用收账人的,一般有两种情况。
一种是不好走司法程序的。有些公司的账目本来就不太干净,走走司法程序风险太大,弄不好就把自己折进去了。
另一种就是收款方和欠款放存在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不便于直接沟通,只好通过杨总他们这样的催账人。
杨总和大背头就做过一例。双方其实是亲兄弟,各开一家公司。弟弟的公司周转不开了,向哥哥借了一百万,因为亲兄弟,就没有走公司的财务渠道,而是以个人名义借了出去。
结果,哥哥的公司因为一次经营失误,亏出去了很大一笔钱,运营都出现了困难。这时候,哥哥向弟弟提出还钱,弟弟虽然承认,但却不愿意偿还,以至于闹得不可开交。
原本哥哥想走法律途径,但弟弟放出话来,如果对簿公堂,就和他断绝兄弟关系,钱也别想要回去。
最后,哥哥实在是没办法了,托人找到杨总,请他们帮忙。
杨总和大背头做了些调查,摸清了弟弟的孩子的动向,略施小计。只是让他的小孩放学迟回家了一个半个小时,就成功把账要到了。
当然,兄弟俩最后还是不再来往,不过,对哥哥来说,钱算是要回来了。
虽然手段有些卑劣,但对于做这一行,却非常有效。
即使是这样一件非常棘手的单子,杨总他们也不过拿到了15万的酬劳。但今天这个,对方一开始就承诺了30%。
这就是令杨总惴惴不安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