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苹果标志闪动了一会儿,手机开机了。
刘冬做的第一件事情把网络关了,怕被定位。这两年随着苹果手机的泛滥,小偷们也学乖了。不像苹果手机刚流行起来的时候,小偷偷来只顾上嘿嘿乐,结果被失主用定位功能找到,被逮住了还不知道失主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女孩的自拍照,许多女孩都喜欢把照片做成壁纸。照片上女孩眯着眼,嘟着嘴,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好像刚被人把嘴里的棒棒糖夺走。刘冬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小妮子长得挺可爱的。不过,刘冬对女孩子的照片都不怎么相信,现在的女孩子太会拍照了。
手机没有锁,很轻松就解开了。刘冬突然觉得自己像一个偷窥狂,还是喜欢掀裙底的那种。想到这个,脸上不禁有点发烧,但还是厚着脸皮看了下去。
短信里不多的几条,都是和一个叫“丁宝”的名字发的,根据短信的内容来看,这个丁宝,应该就是和女孩在一起的那个同伴。
手机里游戏装的不多,各种自拍软件倒是一大堆,看样子,女孩儿绝对是个自拍达人。刘冬点开“图片”,嚯!里面足足有4000多张,绝大多数都是女孩在各种场所、各种姿势、各种表情的自拍。看样子,自拍达人已经不能形容了,简直是自拍狂人。
刘冬看看时间,6点45分,其他人还没有回来。心想反正也没啥事,看几张是几张。刘冬发现,女孩许多照片都是一个姿势,一个表情,看样子女孩喜欢拍照时多拍几张,选出最好的一张来。记得刘冬认识的一个摄影师朋友也说过,他们拍照片,任何一个画面,都至少要拍两张,以保证最后的成像尽可能的完美。从照片上女孩穿的衣服来看,粗略估计,女孩每天至少要照50到100张照片,这是有多麽爱照相啊!
突然,有一组照片让刘冬眼睛瞪得老大。
照片里是女孩刚洗完澡,在镜子前的自拍。女孩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端在胸前,捂住了自己的两只小白兔。小白兔不安分的从胳膊上方蹿出圆滚滚的半个身子来,似乎在对自己被挤压表示抗议。女孩的腰很细,呈两条完美的曲线,小小的肚脐精巧地点在小腹上,仿佛平原上的一片静谧的湖。再往下......
再往下,被盥洗台遮住了。
刘冬懊恼地哼了一声,赶紧向后又翻了几张,还好女孩懂得一点摄影技巧,知道同样的照片要多照几张。照片上的女孩有正面,有侧面,还有一张背过身,扭过头来的照片,但都保护得很好,最多露出半个屁股。
刘冬不甘心的低着头继续往后翻,心想后面肯定还有。这一翻就忘了时间,连一个人站到了他面前都没有发觉。
“你大爷的,干什么呢!”
猛的一声喝斥把刘冬吓了一跳,手中的手机差点掉地上。刘冬抬头一看,是疤妹回来了。
疤妹居高临下看着刘冬,似笑非笑:“你小子干嘛呢,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拿来给我看看。”说着伸手来拿刘冬的手机。
“没什么,没什么,网上下的图片,嘿嘿!”刘冬冲疤没谄媚得一笑。
“切,无聊。”疤妹没有坚持,转身倒了杯水,慢慢喝了起来。
都说女生好奇心特别重。这一条放在疤妹身上就不准,疤妹似乎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甚至包括她自己。
刘冬第一次见疤妹是在四年前。当时的他几天没有吃饭,饿得几乎站不住。所以,当一个男人走到他跟前,说要不要跟我去吃点东西时,刘冬就毫不犹豫跟着他走了。
在一间不足20平方米的出租屋里,刘冬见到了刚刚吃饱的疤妹。
刘冬怯生生地和她打招呼,疤妹面无表情的点了一下头,算是回应。男人告诉他,这是疤妹,我,你就叫我杨哥吧。
吃完饭,刘冬终于有力气说话了。男人又出去了,出租屋只剩他们俩。
刘冬:“你好,我叫刘冬。”
“疤妹。”
“哦,你们家有8个孩子啊?”直到现在,刘冬都觉得自己当时的这个问题问得无比的傻。
“你大爷的,疤,是刀疤的疤。”女孩冲刘冬咆哮。
“为啥是这个疤呢?”这是刘冬觉得问得傻的另一个问题。
女孩用不耐烦的眼神瞪了刘冬一下,猛得将紧身背心向上一拽,露出一抹雪白的小腹和半个胸脯。
如果是平时,刘冬的鼻血肯定“唰”地就下来了,但无奈几天没有好好吃饭,血色素有些低,涌了好几次都没有涌出来。
“你,你要干嘛!”刘冬的喊声会让人觉得,他才是被扒衣服的那个。
女孩越发不耐烦了,一把抓住刘冬的头发,向自己的左胸拽了过来。
“啊!”刘冬吓得闭上眼睛。
“看清楚,疤,刀疤的疤!”
刘冬睁开眼睛,发现女孩饱满的胸脯离自己的眼睛不到两公分,鼻腔似乎都能嗅到到一股沉甸甸的半球的味道,刘冬的眼睛立刻就长在那里了。
“喂。不是那里,下一点”女孩的声音略带威胁。
刘冬好不容易才将扎了根、抛了锚的眼睛拔出来。这才看见,女孩左胸的下方,有一处很明显的刀疤,长约3厘米,位置很是危险。刘冬学过生物,知道这个位置下的脏器是很重要的,稍有偏差就会造成很大的麻烦。
女孩见刘冬已经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刀疤上,才将刘冬的脑袋扯开,然后一字一顿的说:“疤,刀疤的疤。”
“哦。”刘冬嘟囔一声,再什么都不敢问了。
按理说,一个二十岁刚出头的年轻人,对什么都是充满好奇心的。刚开始的那几天,杨哥出去的时候会将门反锁,刘冬很害怕,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吃饭的时候,杨哥会带着外卖,准时出现。
刘冬忍不住问:“杨哥,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呀?”
杨哥不做正面回答,只是笑着说:“没什么,你们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而疤妹则表现得很能沉住气,吃饭的时候一言不发。问她问题她就答上两句,不问就一声不吭。
住了几天后,杨哥出去了。刘冬和疤妹几天来一直保持着在房间的对角,各占一个床,保持着吃完了就睡,睡醒了躺着,躺累了继续睡的生活姿态。
不知是因为好奇心太重,还是真应了那句古话——“饱暖思淫欲”。刘冬在一次看着疤妹睡熟后,突然很想再看看疤妹的刀疤。他大着胆子来到疤妹床前,小心翼翼将疤妹的背心向上拉扯。
眼看已经露出胸罩的花边,就要看到那条血蚯蚓一般的疤痕时,刘冬没感觉疤妹怎么动,一把冰冷的蝴蝶刀已经抵在了刘冬的脖子上。
“想干什么?”疤妹的语言依旧不带一丝感情。
刘冬哑然。
“你是不是想让我把你也变成疤哥?”
“......"
刘冬不觉得这句话是笑话,疤妹也不觉得是。
“滚开!”
刘冬听话的滚开。
在不到五天的时间里,疤妹已经给刘冬给了两次终身难忘的震撼。在疤妹面前,刘冬只好收起自己的好奇心,不再询问关于她的任何事。当然,疤妹也不会主动问他。
所以,当刘冬和疤妹作为搭档合住一个公寓的时候,即使疤妹只穿着内衣在房间里跑来跑去,刘冬也产生不了半点冲动。这倒也让疤妹落得个自在,因为下江的夏天是非常难耐的。
老实说,疤妹不算是特别漂亮的那种,但是看久了就会觉得非常耐看。疤妹喜欢将头发染得五颜六色,并且隔几天就换一种颜色。对这个,杨哥说过许多次,说这样不利于你下手。如果你被人发现了,人家会说,就是那个蓝头发的女的!杨哥还搬出《三国演义》中曹操兵败逃往的事例来佐证。但疤妹依旧我行我素。直到有一次,疤妹染了个栗子色,刘冬不经意间说这个颜色还挺不错的。从那以后,疤妹再也没有换过其他颜色。
刘冬见疤妹走开,赶紧将手机关了放口袋里。疤妹一来,说明杨总马上就到了。
果不其然,楼道里很快传来了杨总标志般的笑声。说话间,杨总和大背头就进了门。
杨总名叫杨潇,四十多岁,是刘冬他们的头儿,但他本人从来不做“业务”,只是每天给他们安排,谁今天去干嘛,去哪儿做“业务”。还有就是晚上回公司,将每个人每天的收获清算一下,在本子上记下每个人的业绩。
大背头是两年前才来的,是杨总的旧相识,据说还是老乡。大背头本名胡北,但不是湖北人,喜欢把头发向后梳成一个背头。杨总叫他老胡,刘冬和疤妹则叫他胡哥。
杨总手下,除了刘冬和疤妹每天出去“做业务”外,还放放高利贷。每当有高利贷收不回来的时候,大背头就派上用场了,只要大背头出马,没有收不回来的账。慢慢的,大背头在“收款界”也算混出了点名气,“大背头”的外号也就传开了。有些公司有收不回来的账时,会主动联系杨总。杨总则慷慨地将大背头借出去收账,当然,会收取一定的劳务费。这部分钱,比刘冬他们辛辛苦苦、胆战心惊“做业务”得来的要多很多。
每个月的收入,杨总在月底都会向每个人公布,除了将一部分的钱作为周转资金,用于放贷外,剩余的都会平分成三份,分给刘冬、疤妹和大背头。
每当这个时候,刘冬总是心生愧疚,大背头却丝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