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光如今才知道,这青袭阁背靠麟合宫而建,地下有一处暗道相连,能供人悄无声息地在两宫之间来去。
怪不得萧寰执意要重修露华宫。
历朝历代的皇宫有不少都暗存地道,只是百姓们不知道,这暗道乃是皇家机密,修筑的工人多半是要暗中殒命的。
当年修凿露华宫暗道的工人也已被萧寰尽数处死,如今昭宫里知道这龌龊事儿的,只有妤莲、定渊和萧寰的贴身内监。
第二夜,第三夜,萧寰仍是来了……来时便把露华宫除妤莲定渊外的宫人远远调开。
他再不是她的皇叔,他要她唤他的名。
宜光怕极了他夜夜折磨,更受不住内心煎熬,几度痛不欲生,自尽多次却无果,总能被他适时救回。
有一夜,他自暗道而来,甫一踏入,便见宜光俯身叩首,长跪不起,口中哀求道:“陛下,求您就此收手吧!这般违背伦常,只怕要遭来天谴!”
“天谴?”他微微一笑,“朕,便是天。”
萧寰走上前扶她起身,见她瑟瑟发抖便将她搂入怀中,漫不经心地开口道:
“朕与你违背了伦常,那你与谢定渊就不违伦常了吗?”
宜光大惊,似是被人捅破了捂了许久的窗户纸,他竟都知道。
萧寰又嘲道:“谢定渊是个去了势的阉人。”
宜光闻言失了魂,不停地摇头冲着萧寰说:“不,定渊不是阉人,不是……”
他顿时大怒,扬声反问:“不是?笑话!”
萧寰命自己的贴身内监把门外守夜的定渊拖了进来。不顾宜光哭喊哀求,只喝道:“把他给朕扒了!”
定渊却无半点反抗,受尽屈辱却一声不吭,一动不动。
待到衣衫褪尽,萧寰才嫌恶地睨了一眼谢定渊,又将宜光一把推倒在他面前。
“萧宜光,你且睁开眼看看,他究竟是不是男人?”
宜光虽与谢定渊共处多年,却从未见过他这般狼狈的模样。
“定渊……”
他垂着头,不说一语,拳头却攥得紧紧的。
宜光哭着求萧寰,却得不来他半点怜惜,他将她拖到帐中,肆意凌辱践踏,万般苦楚下,宜光终是哭得昏了过去。
翌日醒来时,已是晌午时分,萧寰早已不在,露华宫中的一切复归平静。
宜光方一起身,便冲出了屋子,连鞋都顾不得穿上,光着脚寻遍偌大的露华宫,却再也找不到定渊的身影。
“谢定渊在哪儿?”宜光一把扯住当差的小太监问。
“谢……谢定渊?”那小太监一头雾水。
宜光心急如焚,不由冲他大吼道:“谢福!”
他吓得连手里的盘子都掉在了地上,慌忙跪下去拾,一边颤颤巍巍地答道:“福公公,被陛下调去麟合宫伺候了。”
宜光听闻,猛地跌坐在地上。
麟合宫的掌事公公年岁已老,前日里已隐退,如今谢福接掌,成了陛下新的贴身内监。这在宫人们眼里皆是一桩大喜事儿。
可唯有宜光知道,定渊呆在麟合宫会受尽多少折磨。
萧寰是想让她一辈子看得到他,却触不着他,这,怕是世间最歹毒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