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郓收手,淡淡回复:“礼部尚书议的是皇后,不算是前朝政务。”
说罢,萧景郓抬头看着眼前站的规矩的苏妗,沉吟片刻,问她道:“睿王妃卫长歌,朕打算立为皇后,另有四妃之位,则是几个侧妃,你以为如何?”
苏妗思量了几分:“陛下与臣妾商量这些,臣妾不敢听。”
萧景郓抿了一口案几上的清茶:“欺君之罪都敢犯,爱妃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
听着萧景郓又提起了之前的事情来,苏妗心说要不是犯了,也不会沦落至此。
但是到底还是没把这句话说出来,她双手一叠,闭口不提之前的事情:“陛下既然与臣妾透露了这几位娘娘的位份,必然就不是简单的想告诉臣妾。”
萧景郓淡淡睇她一眼,声音清冷:“朕给你时间接近蓝氏,其余的,你自己清楚。”
萧景郓做睿王时,后院还算充盈。
王妃有卫长歌,其余从侍妾位份到侧妃位份都有人。
此前去宫门迎卫长歌等人时,苏妗粗粗一阅,见着马车足足也有十多辆。
且不论一辆马车内至少能座下四五人,单是一辆马车一位主子,也至少有个十余人。
苏妗思量完,对着萧景郓行礼:“臣妾知晓了,必不负圣望。”
过后,她抬眸觑了一眼坐在上首的萧景郓,退后三步过后,退出了宣室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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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她一走,中常侍才入了后殿,躬身行礼后,不解的看着上首的帝王:“小人不明白,这苏婕妤……到底只是才来的,陛下怎么就敢这么用她?”
中常侍当了深宫探子那么多年,什么事情没有遇到过。
这么多年以来,萧景郓的处事章法他也是晓得的,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萧景郓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委以重任。
更何况,在中常侍看来,苏妗美则美矣,但到底是个“外人”,深宫每行一步,都是步步为营。
倘若走错一步,又没了退路,那便是如同走到了悬崖峭壁,除了一路往前走,再没了任何选择的机会。
萧景郓看着案几上摊开的折子,在灯烛的照耀之下,眸里闪过几分光。
紧闭的薄唇轻启,萧景郓反问:“她做不好,难道你觉得你就行了?”
被萧景郓这话一噎,中常侍本想说点什么,但是觉得想说的话都没了滋味。
的却,萧景郓布置在宫中的探子多,身边的能人巧匠也不少,但是很难伶的出一个和苏妗相媲美的人。
她出身门阀苏家,自身有世家大族培养的嫡女气魄,又在深宫里悠悠晃晃过了那么些日子,知道宫里面的某些避讳。
再者,单是论起苏妗做嫔妃的外貌,于一众王府女眷里,苏妗也是拔尖的那一个。
没有人比苏妗更适合了。
中常侍想到这,到底也是明白了,恐怕这苏婕妤,此后还有大造化。
正思量完,中常侍忽听得萧景郓一声唤,过后又听他道:“朕就是想看看,她能够走到那一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