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肆,你觉得这里的生活好吗?”
苏酥整个一话痨,她憋不住,看着阿肆自顾自气定神闲的写字,终于忍不住开口要打扰这个心无旁骛专心致志的小朋友了。
“比起以前,好的是有书可以读,不好的是不能天天缠着阿娘,好像被绑住手脚了一样。”
苏酥知道,他一个小孩子,从前也没有读过书上过私塾,想必不知道自由是个什么概念,但他已经尽力表达出他的感受了。
的确,深宫高墙,可不就是枷锁吗?历史她虽然学的不怎么好,但那些权贵人家的后院,哪一个不是斗得你死我活,以她的智商或许以后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就是历史上出了名的被宠爱的妃子夫人,遇到大局不还都是难以顾及?再想到心狠手辣的毒妇们,她多怕她的阿肆无辜的被构陷,然后生命就永远停止到这个单纯的年纪。
苏酥深思熟虑,环顾四下无人,捏着阿肆的小脸蛋开口:
“阿肆呀,阿娘在想办法给你囤家产,然后带你逃走,到很远很远的地方,过富足安逸的生活。”
没想到满脸墨水的小男孩竟是双眼闪着光芒,看着苏酥皱起眉头:
“或许阿娘可以等一等,阿肆再大些许,就有能力带阿娘离开保护阿娘了。”
苏酥坐没坐相,她还没适应衣裙的繁琐,听完阿肆的话一个起身,想去试试研磨的感觉,却不想衣袖跟德芙一样丝滑,直冲墨盘垂落,她猛的收手,衣袖摆到桌角的瓷瓶。
随后瓷瓶碎了一地,苏酥无措,弯腰去拾地上的碎片,却不想一个锋利的切口划过,她白净的手指上顿时出现红色的口子。
“阿娘没事吧?”
不问不要紧,这一问苏酥把贼小的伤口伸到阿肆眼前,说着就可怜巴巴的做作起来:
“阿娘手流血了,阿娘好疼,呜呜呜。”
“阿娘不哭,阿肆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说着阿肆象征性的对着苏酥的手吹起了热气,苏酥低头看着被自己打碎的花瓶,依稀眼里有泪,自言自语到:
“这一定很贵吧?”
一想到自己打碎了值钱的东西,如果留下来说不定日后也是文物博物馆里的古董,她苏酥就负罪感极强,恨不得给它超度超度。
贵?笑话!本王的东西有便宜的吗?笨手笨脚的一天天就会给本王败家,本王大意了,知道你是赔钱货,该让你离我的宝贝远一点的!
房顶上看着自己瓷瓶被打碎的墨宇卿内心安耐不住,这小夫人脑子憨憨傻傻好似有点问题,顿时觉得阿肆这孩子绝对不简单!
这女人之前一直这样的吗?那这孩子能活下来简直是个奇迹啊!
房门从外被推开,一内侍看到地上的狼藉,视线瞟到苏酥的手上,连忙走过来拉住了她。
“小夫人您手没事吧?赶紧处理一下,小夫人的手金贵,伤口感染了就不好了。”
苏酥看着内侍直接越过花瓶碎了的问题,她不禁指着地上的碎片主动开口:
“这个怎么办?”
“小夫人别怕,您与王爷撒个娇,这事儿说不定就过去了,实在不济,从月奉里把钱扣出来就是了。”
听她讲话苏酥仿佛只提取到了里面的两个字:月奉!
她有些激动的立着受伤的那根手指,剩下的几根手指配合住紧抓内侍的胳膊,两眼放光:
“我竟然有月奉!”
房顶的墨宇卿脸色早已不能看,心里沉的死死的,她这是有多爱财啊?
被墨宇卿暗中死死盯住的苏酥感觉背后一阵放凉,她心里默念到:我怎么觉得这会气氛都变得阴森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