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宋瑶没有成功完成订单，因为后来自行车意外地翻了。
刺鼻难闻的消毒水味儿充斥在鼻尖，偌大的医院里安安静静，于是低声细语的声音便无形之中被放大了。
“真的很不好意思……路上出了点意外，我待会儿转账给您。
嗯……谢谢理解，很抱歉给您带来不便。……好的，谢谢您，拜拜。”
坐在门口处理好了后续，宋瑶才松了口气。她的左膝和脸颊都有些擦伤，推门走进去的时候一瘸一拐的。
向景刚贴上纱布，听到开门声抬起头来：“处理好了？”
宋瑶点头，“嗯。”看了眼少年腿上和胳膊上贴着的纱布，忍不住笑了声。
医生：“回去尽量别碰水，你们两个都一样。”
向景：“好的，谢谢。”
从医院出来后，向景说：“今天是我的问题。那个钱我给你贴上。”
宋瑶一怔，“没关系……”
向景摇摇头，态度坚决：“本来就是因为我发烧骑车出的事才耽误你工作，于情于理也该是我赔偿。”
宋瑶心里一暖，开玩笑道：“小虞学姐真幸福，能遇上向哥这么好的男人。哎呀怎么办，我真是羡慕死了。”
她偏头去看向景，金黄色的光衬得少年肌肤白如雪。他眉眼带笑，头顶骄阳，即便一身狼狈也让人忽视不了天生的光芒。
“喂。”他忽然叫她一声。
“你刚刚在笑什么？”
宋瑶拉回思绪，笑眯眯地对上少年炙热的视线：“我笑……我们两个好像两个小瘸子。”
一瘸一拐地并排走。
向景顿了下，二人对视一眼后都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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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矜书百般聊赖地玩着手机，修长的指尖在屏幕上划过来划过去，反复停留在聊天框。
“你们这下午还挺清闲的啊。”
两人一路说笑的声音打破了店内的安静，林矜书闻声抬头，看着向景和宋瑶一起走进来。
林矜书只是淡淡扫了二人一眼，不经意间瞥见向景膝盖上的纱布时眸光一凝。
走近后，向景自然地对林矜书说明了路上的意外状况，倒也没有隐瞒什么。
向景：“这事儿算我的，我替小宋把这单子结了。对方也答应不会给差评，所以拜托哥们儿就别把这事儿告诉老板了哈。”
林矜书没说答应还是不答应。
他的眼睑微微下垂，节骨分明且修长白皙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音。
“你女朋友知道吗？”
“什么？”
向景似乎没想到他会突然提到虞知倪，意外的愣住了。
宋瑶已经去后面的试衣间更换员工服了，没能听见他们二人的对话。
看着向景十分茫然的模样儿，林矜书忽觉烦躁。
“你说小虞啊。”向景这时才反应过来，随后伸手摸了下后脑勺，对着林矜书笑道：“没事，我和小虞都在一起这么久了，她不是那种小气的女孩子。”
在说这话时，林矜书隐约还能从中感受出几分向景的洋洋得意。
他到底在得意什么呢？又或者是在炫耀什么呢？
林矜书不明白。
“小气……？”
林矜书低声重复了一遍向景说的这个词。
他忽然觉得很生气，
是替虞知倪。
“在你眼里，虞知倪就是这样的人吗？”为你那些不知道什么是“边界感”，一味固执自私地认为自己的女朋友要是仅仅因为一些所谓的“小事”而生气吃醋闹脾气的想法。
他的声音几不可闻，向景并没有听见。
“今天多谢学长啦！”
恰巧这时宋瑶走了出来，“要不是学长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改天我请你吃个饭吧。”
向景冲她摆摆手表示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儿，“举手之劳。”
宋瑶笑着打趣：“总不能让你欠着我吧，不然我心里很过意不去的。”
她这样说向景也没法拒绝了：“那好吧。”
向景说：“我就先回去了。”既然小虞不在店里，他也就没什么理由继续待在这儿了。
林矜书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宋瑶倒是很热情地提醒他：“行，那学长你路上多加小心啊。还有，记得伤口不要碰水小心感染。”
“你不提醒我都差点儿忘了哈哈。”
向景哈哈一笑，回道：“你也是。”
宋瑶眉眼弯弯。
目送少年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野里，宋瑶才低头玩起了手机。
下午一般店里都没什么人儿，所以这个空挡是允许店员自行娱乐的。
小姑娘刚打开抖音刷到一个十分搞笑的视频，发出咯咯笑声，习惯性和身边的人分享：“林矜书，你看这个视频真的好好笑啊……”
手机屏幕被举到面前，出于礼貌，林矜书放下手中的活儿，安安静静地把宋瑶分享的视频看完了。
“的确挺好笑的。”
“是吧，哈哈哈笑死我了。”
分享欲得到了回馈，宋瑶心满意足地收回手机，准备刷下一个视频。
这时身旁的少年忽然问她：“你和向景很熟吗？”
“啊？”
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发问，宋瑶有些摸不着头脑。
对上林矜书清澈认真的眼眸，宋瑶有些云里雾里地回答：“还好吧，怎么了？”
少女的表情很是懵逼茫然，眼睛里透露出一股子的疑惑。林矜书盯着她看了两秒后才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没什么，只是感觉你们关系挺好的，以为你们之前是同学就问了一下。抱歉，有些冒昧。”
听他这样认真的解释，宋瑶的疑惑瞬间消除了。
她大大咧咧地笑道：“这有什么抱歉的。”
随后她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几分不对劲的地方，侧头看向林矜书。
宋瑶问：“不过你怎么知道向学长的名字的啊？”
她记得她好像没告诉过林矜书的呀。
林矜书抿了抿唇，面不改色地说：“我们之前是在同一所高中上学，算是校友。”
宋瑶恍然大悟似的：“这样啊，怪不得呢。”
林矜书嗯了一声，没再多言。
宋瑶继续投入搞笑视频中无法自拔，林矜书低头盯着微信里那个唯一一个被置顶的头像，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在刚刚，有那么一瞬间他产生了恶劣的想法。
——把向景今天和宋瑶之间的事情告诉虞知倪。
但最后他还是没有这么做。
先不说虞知倪会不会介意，林矜书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身份去提醒虞知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