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十点钟，水果店打烊了。

林矜书和宋瑶两个人收拾完最后一点点的活儿，已经接近十一点钟了。

林矜书本打算最后一个人离开水果店，扭头却发现宋瑶这小姑娘跟个夜猫子似的，还挺有精神儿的。

宋瑶最近这几天的心情仿佛都特别好，干起活儿来也是笑容满面的，给人一种阳光明媚的感觉。

拖完地，以后就没什么事儿了。剩下的比较重的活儿由林矜书承包了，宋瑶就坐在一旁休息。等林矜书弄得差不多了，她再去换下身上的员工服就可以准备回家了。

林矜书把一些必须要放进冰库冷藏保鲜的水果都放好了之后，他刚洗干净手，见宋瑶还在那儿坐着，一副聚精会神的模样儿盯着手机屏幕，也不知是在看什么。

他走过去，叫了她一声：“可以回去了。”

“好。”宋瑶低头应了一声。

林矜书转身刚准备离开，忽然被宋瑶一把拉住了胳膊，他的脚步微顿。

“哎，先别走。”宋瑶及时叫住了他，等林矜书投来疑惑的目光时，她这才抬起头，满脸笑容地把手机屏幕举到他的面前。

宋瑶期待地看着他，很是真诚地听他的意见：“你觉得这张照片怎么样？”

林矜书的目光落在面前的手机屏幕上，宋瑶给他看的是一张合照。

和向景的合照。

他的眉头下意识皱了起来。

“什么怎么样？”

宋瑶暗暗吐槽这人的直男行为，耐心解释：“你看看这张照片，我p地自不自然？应该看不出来p图痕迹吧？”

林矜书不懂这些，只不过听她这么说，他顿时了然：“你要发朋友圈吗？”

宋瑶点头：“对啊，所以叫你帮我看看。”

“为什么要发出去呢？”

宋瑶嘴角的笑容微顿。

林矜书垂眸，似乎是真的很不解般又问了一遍：“你为什么会想要把这张合照发朋友圈，要是虞知倪看到了她会怎么想？”

大家都是成年人，林矜书这一遍发问可以是十分的不加掩饰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让宋瑶感到一阵脸热和不自在。

宋瑶脸上的笑意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

“……你什么意思，林矜书。”

面对她的质问，林矜书更疑惑地看着她，丝毫没有一丝的不自然。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林矜书的声线一向是很柔和的，即便现在在对宋瑶说一些不太好听的话时，都始终是很温柔且平静的。

这更加让宋瑶感到自己的脸似乎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一般，火辣辣的疼。

林矜书轻声细语的每一句话，仿佛都是在谴责她的行为有多么的不妥，“你明明知道向景是有女朋友的，为什么要单独和向景一起吃饭呢？为什么又要一起合照，还要光明正大地发在自己的社交圈，这样做，是不是真的不太好呢。”

“我是为了感谢他……”宋瑶无意识捏紧了双手，似乎被林矜书逼问得有些手足无措了一般。

“我什么都没做，只是一起合照发朋友圈而已。”她说。

林矜书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不给宋瑶一丝逃避的机会。

“和有对象的异性之间交往，要保持分寸感和适当的距离。宋瑶，你也是女孩子，应该知道自己是什么想法。”林矜书直白了当地好心警告她：“你是一个女孩子，更要懂得自尊自爱自洁，才会被人看得起。”

他这一番话已经是赤裸裸地在打她的脸了。

宋瑶从来没有受到过这种对待。

从来没有。

林矜书是第一个这样不留情面的人。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宋瑶的眼眶里挤满了泪水，却依旧倔犟地不让眼泪流出来。

面对林矜书当面羞辱，她的心口闷闷的，堵得慌。

“你不用这么羞辱我，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我问心无愧。”

宋瑶咬牙切齿地说，她瞪着少年，也一改平时的友好，态度恶劣：“你凭什么对我的行为指手画脚呢？你这样做是不是也逾矩了？向学长和学姐都没说什么，林矜书，你又是以什么立场来教育我。”

她的态度坚决，林矜书默了默。

“……抱歉。”

他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