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成碧被突然冒出来的慕星洲吓得尖叫起来,颜知意赶忙捂住她的嘴巴,“别怕,他是我带回来的。”
成碧虽然害怕这个神出鬼没的男人,但是听到是小姐带回来的也就没有那么的怕了,甚至还主动担任起看守院子的重担。
前些日子大夫人还阴阳怪气地说小姐偷人,如今这要是被发现涟漱苑里有个男人,那就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房间里,颜知意坐着,慕星洲站着。
颜知意倒着茶,将慕星洲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要是好好的收拾一下,可见也是一位俊俏的儿郎。只是,没有办法和他沟通。
她有些苦恼,觉得自己要去请一个手语嬷嬷过来教她一些手语。
“小姐,您要得家丁的衣服奴婢找来了。”
成碧最终还是没能守成院子,因为小姐说涟漱苑本就是连老鼠都不愿来的地方,人就更不会过来添晦气,所以不用守,让她去找两套家丁的衣服过来。
颜知意将衣服拿过来塞给慕星洲,想了会磕磕绊绊地打着手势,意思是让他先以花匠的身份留下,丞相府下人很多,混进去一两个是不会被发现的。
比划了一阵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正愁慕星洲有没有看懂的时候,慕星洲抱住衣服点了点头,朝着她笑了笑,纯净阳光的笑容将她心里的烦躁一扫而过,看来是看懂了。
她看向成碧道:“带他去沐浴,将偏房收拾一间出来,让他在里面休息。”
“哦、啊?!”
反应过来的成碧花容失色,这可是外男啊!小姐竟然要将外男留在自己的院里!这传出去,名节还要吗?!
但是当着慕星洲的面,成碧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应着带着慕星洲退了下去。
颜知意见二人走远了,用意识开启空间将自己转移到密室。
傅稹躺在木板上,人还处于昏迷的状态,因是手术时打的麻药还没有过,她检查了伤口,伤口恢复的不错,换了药,重新包扎好,刚将东西收了起来,傅稹的手指就动了动,然后睁开了眼睛,眼神从起初的涣散到聚焦不过就片刻的功夫。
能在麻药刚过这么快清醒的,她也就见过傅稹一人。
“你对我做了什么?”傅稹没有忘记自己被银针扎晕的事情。
“没做什么,就是将你的伤口重新缝合了一下。”颜知意说。
傅稹皱了皱眉,没说什么,只是打量着整理瓶瓶罐罐的小丫头,“外面…有什么消息?”
“顺远侯府的事情被朝廷压了下来,至于灭门到底是谁干的没有定论。”颜知意言简意赅,她本就不是一个善于婉转言辞的人,有的时候,有些事情也婉转不得。
“被压了下去……”傅稹一腔怒火涌了上来,想他顺远侯府满门忠烈,没曾想落了个这样的下场,朝廷不仅没有交代,甚至还不如追查。
几代侯门,就这样命如草芥吗!
朝廷不查,他自己查,他一定要给侯府满门的亡魂一个公道!
他看向阿曌,尽心竭力救他又帮他打听侯府之事,他不相信她没有所图。
“你究竟想从我这里谋到什么?”
颜知意整理好了东西拖过椅子在傅稹旁边坐下,与他对视着,“等到你有能力了,我再告诉你,你只需记得你欠我一条命。”
傅稹打量了眼密室,简陋的很,“你若是想要钱财富贵,我可以给你,全当是还了你这个人情。”
“哦?”颜知意托腮歪着头,问的认真,“那小侯爷觉得自己值多少钱财富贵?可有泼天般的那么大?”
傅稹瞧着小丫头一本正经认真的模样,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原来竟是个贪财的,他还以为当真遇到了个清流名医。
“届时,只要我有,便都给你。”他闭上了眼,不想再说话,他要想着怎么样才能够查明真相,找到灭他满门的真凶。
颜知意很识趣,见着傅稹闭了眼,便起身走出了密室。
正在整理药材的小五望着从密室出来的颜知意愣了下,又揉了揉眼睛,这才从柜台后走了出来,“天爷欸,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有看到你进来?你、你难不成会穿墙术不成?”
瞧着小五惊讶的样子,颜知意笑了笑,“差不多。里面的那位我已经换好药了,如果他要走的话,就让他走,不用拦着他。”
慎刑司那帮人虽然在街面上闹得人仰马翻,却一直都没有动真格,这说明他们并不是想抓他,至于究竟想干什么,不妨将傅稹放出去遛一遛就知道了。
反正,瞧着傅稹那个样,也待不住。
“不、不拦着?”小五困惑,“那要是别人抓走了怎么办?”
“那就抓走好了。”颜知意朝着外面走去,头也不回地挥挥手,“把店看好了。”
小五追到门口,望着走进巷子里的颜知意道了声“怪人”。
颜知意感知了一下意识的强度,确认充沛后用意识开启空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还没坐下房门就被推开,就见成碧耷拉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小姐,你怎么能留一个外男在院子里呢?这要是让大夫人他们知道了,就是祸害啊。小姐,你的名节还要不要了?”
“放心吧,他不会被发现的。”颜知意不能和成碧说的太多,因为对成碧来说,她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他是有些武功在身的,没瞧着他偷摸进来的时候你我都没有发现吗?所以,放心吧。”
成碧想了想觉得也是,可是有个外男在院中始终都是不方便的,刚要继续劝说就见颜知意伸了伸懒腰揉着眼睛,“成碧,我好困,洗漱安寝吧。”
“好,奴婢这就去打水。”说着,成碧端盆就走了出去,刚出去就反应过来自己被转移了话题,无奈地跺了跺脚,只好端着盆去打水。
翌日。
颜知意等用完午膳后才去医馆。
路上,就看到慎刑司的人骑马挎刀的就往一个方向去,皆是匆匆神色。
她在路边找了头驴,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