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我看见她手里攥着的手机还发着光。
装睡？
我于是又回过头，突然来了兴致想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
等我走近，却是一愣。
她的手机停在和我的聊天页面里，键盘上面是一行没发出去的草稿。
怎么了？你还好吧？
原来做晚我和周雪洁摊牌的时候，她也没睡，那后来呢？我睡之后呢？
都把手机设置成免休眠了，谁知道她昨晚看着聊天框删删减减想了多久。
这时，沈春娇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
嘴里溢出些小猫睡醒似的娇咛。
她好像在半睡半醒间察觉我这个人影，眯起眼睛一看果真有一个人，娇躯一震，吓得花容失色。
“陈生？是你？诶呦没反应过来，吓死我了。”
“今天就来我公司开干了？”
沈春娇捂着胸口缓了好一阵，才道：“行。一起去吗？”
“嗯。”
车上，我摸着奢华内敛的真皮坐垫，不由想哭。
发生了好多事，终于是坐上我家司机的车了。
车上，沈春娇忽然靠近：“陈生，我现在也算是来x市定居了，你说我要不要租一个房子。”
我想了想，也没有让沈春娇一直住我家的道理。
“行，你找找吧，房租我报销。”
谁知她鼻子一皱，苦哈哈说：“那我要准备准备了，准备一双男士拖鞋放在门口，准备一件西装挂在阳台，每天睡觉胆战心惊，每天在门锁里塞根头发……”
“这……”
“没事的陈生，即使女孩子一个人住很危险，也没关系的。”她眨着眼睛看着我。
沈春娇总有能力把我逗笑。
我说：“你租点湖景小镇的房子。”
她瘪瘪嘴：“好贵呢，不想造你的钱。”
“反正，”沈春娇又坐直身子，头歪朝一边，指头抵着下巴。
“反正她搬走了，反正你那个平层那么大，我们两个人一起上下班也方便，我就住那间客房呗～”
我说：“我一个大男人，不方便。”
“哪里不方便？”
我深吸一口气：“我说沈春娇，你不知道男女有别啊？”
“就我们这关系，谁跟谁呀。”
我说：“你不怕我对你起歹心？”
这个车内室宽敞，我和她面对面坐，她闻言咬着嘴唇，翘起二郎腿来蹭我的脚。
“怎么办呀，人家好怕怕。”
我一把抓住她的脚，按遥控摇起司机前隔板。
她就着我的力道把暗红色高跟鞋登在我胸口上，说道：“陈生，我早就对你起歹心了。”
“多早？”
我捏着她的脚腕，缓慢的移到小腿，问：“看到我这张帅脸的时候？”
她“咯咯”地笑。
“你帮我捡起被人撞散的文件的时候，领导带我俩出去应酬，你悄悄给我塞解酒药的时候……反正就是，好早的时候。”
“我都记不得了。”
我朝前倾身，手里还握着她的腿，凑到她的嘴唇面前。
“沈春娇，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挨得太近也太紧，可能碰到了她的痒痒肉，沈春娇笑得花枝乱颤，仰着脖子说。
“不知道，我现在脑子昏的只想亲你。”
“你当然昏，六七年在那么好的公司做到那么大的位置，却一下子辞了说来跟我干。”
我擦过她娇软的唇瓣，然后松开她坐直身子。
这个时候，汽车一顿。
目的地，到了。
我说：“可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沈春娇脸颊红红的，生气地问：“就不能喜欢我一下吗？”
我看着她好像看见五年前的周雪洁，笑了笑：“有点怕了。”
司机来打开车门，我抬脚走下去。
沈春娇一边飞快打理被我弄褶的衬衣，摆正女士领带，往上提了提包臀裙，才下车小跑着追上来。
我不由笑了一声。
她娇媚地瞪了我一眼：“笑什么？”
“你忘记理头发了。”
她一愣，可爱得像气呼呼的小猫表情包，一边理着头发一边说。
“都怪你，非要在车上这样那样的，我才扎好的头发！”
彼时我们刚进电梯，在电梯里一众员工打完招呼之后的沉默里。
好像突然之间……更寂静了。
衣服摩擦声没有了，细小的响动也没有了。
我额头青筋直跳，已经想到员工会怎么说了。
果然后来我就听见憋不住的说。
“这个女人是谁？陈总情人？”
“什么情人？说不准是……总之你没见之前那群天天上班划水的老板娘的周家人都被开除了吗？”
“这说明，陈总可能离婚了！”
“陈总和这个女人还是坐一张车来的！说不定他们都同居了！”
“你们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沈春娇，业界有名，强得可怕，按理说老板挖不到她的……陈总不会是色.诱了吧？！”
当我听到“陈总大义，出卖色相”的时候，嘴角直抽抽。
我向人事直接安排了沈春娇的工作，让她自己带组。
来了公司才有一阵子，沈春娇就已经把我的近况知道的清清楚楚。
她道：“资金链周转不过来？还裁员？我按照你这个公司的发展情况来推，不可能呀？”
我竖大拇指道：“我家春娇真是聪明，什么都知道！”
她千娇百媚的白了我一眼，脸却有点红。
我说：“我打算进军矿产业，王超让我死，但他三年出来之后，还能继续舒舒服服，很好的过下去，我不乐意。”
沈春娇面色也正经下来：“那边我不懂，怎么才能帮你？”
“不用，我有一些打算。”
说完，我快要辞职的秘书走过来说。
“陈总，那丫头来了，您现在，方便看看她吗？”
我应下来，起身走了。
背后沈春娇盯着我那秘书问：“什么丫头？”
再往后我就走远了。
去到面试厅，一个青涩的女孩儿略微有些拘束地站在中央。
她不松不紧地扎着一个低马尾，带着一副圆圆的眼镜，脸还带一点儿婴儿肥，皮肤白里透粉，看上去很乖很年轻。
嗯？
他不会给我推来一个未成年吧？
我道：“多大了？”
听见我的声音，她连忙转过身，说道：“二十二岁，刚大学毕业。”
“陈总好，我叫白薇薇。”
我道：“有工作经历吗？我们这里不是吃闲饭混资历的地方，虽然你是熟人推荐，但自己也要有过硬本领。”
“有。”她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