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不知道这个事情,那么白薇薇再大的能耐在我这儿都是可以随便骂哭的小职员!
我大步流星地就去把门打开了;“白薇薇你到底怎么回事!”
话一落下,眼睛一正视,我就呆住了。
门口站的不是白薇薇,而是沈春娇。
忙碌了一天的沈春娇眼里却不见疲惫,我清楚看见她眼里的雀跃飞快换成了吃惊,下一秒又因为反应过来话音内容而悄露喜色。
我说道;“抱、抱歉,没想凶你。”
她把自己手里的员工餐转移到身后,整个人踮着脚凑近我;“喂,能不能跟你一起吃饭?”
我为了保持点距离不禁退后,倒还让她进办公室来了:“不是,你……”
沈春娇最出彩的就是这一双眼睛,顾盼流兮。
此刻她微微眯着眼,笑意盈盈的,宛若眼里盛着灿烂星河,一不笑就会散出来。
她声音又娇又媚道:“白薇薇惹你生气,我给你出出气呗~”
话音刚落,沈春娇就愣住了,紧接着笑容没了,眼里的星河也散了,看了看安月山又看了看我。
我好像看见她碎了。
如果我能看见内心独白,那沈春娇此刻一定在想:一个白薇薇不在,这个安警官又来了。
我尬笑两声:“要不然你还是出去吃吧。”
我真怕她一个生气弄得大家都吃不了饭。
谁料,沈春娇复又明媚地笑起来,跟安月山打招呼:“你好,我叫沈春娇,陈总好朋友,你呢。”
安月山话一如既往的少:“安月山。”
她忽然直视沈春娇,这一刻很有御姐风范,说道:“也是陈生朋友。”
啊?大姐,你填一句干嘛?火烧浇油吗?
我预感不妙,果然下一刻,沈春娇的笑容就变了。
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变脸,是笑的意味变了,相伴三年我再熟悉不过,此刻她眼里是冷的,嘴角是笑的,整张脸是明媚的。
沈春娇笑道:“哦?是吗,我们今年已经八年啦。”
安月山发问:“八年怎么还是朋友?”
沈春娇脸一僵,她都做好阴阳怪气的准备了,怎料她直接直球发问。
沈春娇转而跟我说:“陈总,你朋友好凶。”
我猛扒饭:“吃饭吃饭。”
“哦。”沈春娇放下饭盒,觉得光线太暗,起身拉开窗帘,乍然间光线大亮,明媚阳光。
像她一样。
就是……三个人的饭桌,现在挤了。
吃完饭我尝试植个什么在白薇薇手机里,但是我不能直接拿到她的手机,这样总会留下可以攻击到我的证据,于是作罢。
然后到下班都没见到她人,我问李安。
“她又急匆匆回那边去了。”李安如实交代。
这次的急匆匆,是没想好怎么面对我吧?
我想,应该做一个接受信号的东西,放在她周围,拦截她的信息痕迹来看她的信息……只是这样的设备不会很稳定。
到了下班,我又坐上想了一天的司机的车。
安月山为了熟悉路,跟在我们的车后面,我也因此第一次见到她这个速度的开法。
沈春娇提了我一下,在我面前晃晃手说:“喂,别看她了,我就坐你前面,看我呗。”
我看向她。
她倒还闪了两下目光,才问道:“她要跟咱们回家?”
“什么咱们,那是我家。”我问道,“你房子找到没有?”
“没有合适的!”沈春娇回完就飞快转移话题,像是怕我再多问似的。
她道:“如果安月山跟咱们一起住,那她睡哪呢?”
我道:“还有一间客房嘛不是。”
沈春娇摆着指头数了数:“那这样的话我总感觉你的房间不够,不如把周雪洁那间整理一下吧?好多不要的东西都可以清理了,哦对了,她没搬她的东西是不是?”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周雪洁的那张纸出现在我的脑海了,让我开口仿佛说不出什么纯粹的话,嘴里都是交错的复杂。
我忽然想抽烟了。
也不应该再想了。
我问:“你帮我理理?你们那不然这些东西,我不会弄。”
“加工资吗陈总~”沈春娇朝我眨眨眼睛。
“加。”
沈春娇的工作能力是真行,更别说她手里还有大把的客户资源。
我话音刚落,她却忽然倾身过来。
我想着她的业务能力,竟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回神时,已经被她强吻了。
这一次,没有深度的探索,只是蜻蜓点水,浅尝辄止。
亲完她还挑衅地看了我一眼:“谢谢陈老板加的工资哦。”
我能忍吗?肯定不能。
我过去亲了回来。
等到小区下面的便利店时,她已经发丝散乱,脸颊绯红,眼神迷.离,嘴唇边映着深深浅浅的口红。
我跟司机打了声招呼,擦擦嘴上的口红印子下车了,我让他们不用等我,准备买一包烟就上去。
下来才发现不对劲,沈春娇口红防脱……
因为周雪洁我也算是有所了解,这需要专业的卸妆水。
便利店有吗?
显然是没有的。
我只好忽略便利店老板若有若无的目光,买了个口罩严丝合缝的戴上。
买了眼之后我心想,要是能在这再遇到苗丹登就好了。
我往小区走,此时太阳刚刚落下,大地逐渐亮起灯光,正是一天中明与暗的交锋,新与旧的交接。
耳机里传来安月山的话:“我好像……看见他了。”
真的,她这个贴身保镖,做的真的特别靠谱。
此时,打了一个雷,有一滴没一滴地落下水珠。
我躲去树荫下假装避雨点烟。
雨,逐渐大了起来,落在地上噼里啪啦的响。
幸好我站的地方还有一个往外延伸的台子,挡住了一些雨水。
身边匆忙冲进来一个人躲雨,我转头一看,却是白薇薇!
耳机里传来安月山的声音:“苗丹登看见人,又藏起来了,我……”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她需要去追踪一下,苗丹登现身,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而白薇薇一身湿漉漉的,好像还摔了一跤,膝盖红红的,白裙子脏脏的,她眼镜不知道落在哪里去了,我这才发现她的眉目很像周雪洁,只是整张脸看起来多了年轻与幼态,可爱天然。
她可怜巴巴的看着我,一张嘴就像要哭了:“陈总……你怎么在这里,怎么突然会下那么大雨呀……”
耳机里安月山好像叹出短促的一口气,说:“我在,别怕。”